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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暴走

火红色球体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焰,但不同于平常的火,这里的火看上去更加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四把光枪其中的一把逐渐幻化成一只白虎,它仰天长啸,浑身笼罩着王之霸气。雨柒双眼血红,发狂的脸上愈发狰狞。“圣兽白虎,严青,你真的要杀了我啊。”

“不然呢,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

“哈,严青,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现在杀了我,那你就等于挑衅雨家,公然要与魂界为敌,冥界和魂界已经维持了数千年的和平了,你难道想打破它吗?”严青看着雨柒一脸的戏谑,他并没有在意,“或许吧,其实我觉得呢,当然是从灭魂者的角度来说,魂界本就不该存在,你们公然搅乱我们在现世的工作本身就是不合理的,除掉你们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你真的认为两界的和平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吗?”

“什么意思,严青,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这一开始就是你的目的吗?”雨柒一见自己的激将法貌似没用,顿时慌了起来。

“雨柒,你我打交道那么多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不过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提醒我了,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提议,这么多年了,两界的恩怨是该清算一下了,雨柒,就拿你先开刀吧。”严青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了,雨柒的身体中仿佛有一股彻骨的寒气瞬间将他的理智冰封住,除了最后的感觉,对死亡的畏惧。严青的身上充斥着剧烈的杀气,他扼住雨柒脖子的手仿佛是死神的镰刀般,一瞬间就会要了他的命。

“白虎降临,杀伐,开始!”远处的白虎大吼一声,球体内,火焰变得更加明亮,温度也随之骤升,仿佛掀起了一场火焰的风暴,风暴内,熊熊烈焰相互交汇形成了数条赤红色的铁链,它们缠住雨柒的身体,顿时,灼烧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仿佛置身于蚁窟中,被数万只蚂蚁贪婪地撕咬着。数十秒后火焰才停止了肆虐,逐渐消失了。半空中掉下两个身影,一个是严青,他闭着双眼,显得疲惫不堪。而另一个则是雨柒,他浑身焦黑,散发着焦糊的气味,血肉模糊的脸上已经无法分辨出五官。樱雪跑到严青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严青,你醒醒啊,别装死啊。”樱雪拼命摇晃着严青,但他却迟迟睁不开眼,他的心跳很微弱,就连呼吸都那么轻微。樱雪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严青,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就只能和罹红一起执行任务了,你能忍心我和一个笨蛋一起执行任务吗,你就这么死了,耀白,凌律大哥,罹红,他们都会很伤心的,你真的这么忍心抛下我们吗?严青,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呜呜——”

“那你呢,樱雪?你会为我难过吗?”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樱雪突然听到严青的声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严青,满身的伤,却硬挤出一个笑容,但太过勉强。樱雪笑了出来,“严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这的好丑哦。”

“是吗,我都这么拼命了,你还这么嘴上不饶人。樱雪,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哼,我才不会为你难过呢,严青你个笨蛋。”樱雪佯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但她还是很开心。严青艰难地抬起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还不到哭的时候哦,樱雪,虽然你这样也很可爱,但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可爱。”

严青的一番话让樱雪羞红了脸,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岔开了话题,“严青,雨柒他死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我不过是用了白虎的力量,但就算如此他应该伤的不轻,我估计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了。话说樱雪,我和雨柒打的时候你跑哪去了,你怎么避开他的触手的?.”

“这个啊,我以前不是做了一瓶伪装药吗,在你和雨柒打的时候,我就是以一根触手存在的。”

“哦,这样啊,你没事就好。”

“严青,雨柒都被你烧成这副鬼样了,我们该怎么进到第三层呢?”

“这个不用担心,”严青从身上拿出一张卡,“这是雨柒的通行证,我从他身上拿来的。”严青站了起来,“走了樱雪,夜晚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科萨摩的精神也愈加不稳定,他知道自己的隐身效果即将消失,一旦暴露在丧魂王的面前,那正是灭魂王希望的,省事了。

丧魂王还在慢慢品尝着骨竹茶,他每咽下一口,科萨摩的心跳就会提速,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要张开梦想的翅膀从他的身体中冲出去,房间实在是太过安静,他的心跳声又那么大,他真怕丧魂王听到。

突然,丧魂王放下了茶杯,睁开了他一直养神的双眼。科萨摩浑身一激灵,不会吧,难道他发现自己了?这个视线,难道说……

可是随后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谁?”

“主人,是我,破晓。”

原来自己没有被发现啊,那就好。科萨摩长舒了一口气。破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丧魂王问道:“怎么了,破晓,这个时间我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吗?”

“主人,恐怕我得占用您的私人时间了。”

“出事了吗,看你的表情很严重啊。”

“是的主人,派去亡灵城进行调查的十三位驭魂者在十分钟前全部断了联系,我们做出最坏的打算,他们已经遇害。”

“你确定吗,会不会是只是信号不好?”

“主人,十三位驭魂者并不是同时失去联系,2、1、3、4、1、1、1,这是每次断开联系的驭魂者的数量。”

“看来确实是遇害了没错了,破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任务交给你。”丧魂王站了起来,他和破晓离开了房间。而就在他们离开房间不久,科萨摩的隐身状态正好解除,他一动也不动,知道确定脚步声已经彻底消失了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擦去满头大汗,“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要是再慢一两秒,那真就出事了。”

缓了一会儿,科萨摩的心跳终于平稳了下来,幸亏破晓来了,自己也算是躲过了一劫,不过没有被破晓发现自己在这里,运气真是够好的。

不过刚才听到了破晓和丧魂王的谈话,有个字眼让他十分在意,“亡灵城,那不是我之前执行任务的地方吗,丧魂王居然会派驭魂者去那里,而且都死光了,看来亡灵城的毁灭不是偶然啊。”

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去想这些事了,丧魂王走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逃跑才是他的首要任务啊。

丧魂王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而破晓则恭敬地站在他的身边,等候命令。

“破晓,详细的情况我会慢慢了解的,现在我给你个任务。”

“请吩咐,主人。”破晓恭敬地一鞠躬说道。

“你即刻启程前往亡灵城,查看情况,我决不允许我的手下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能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带着他们的头颅来见我。”

“好的主人,那少爷怎么办,需要我先带他来见您吗?”

“这个不用,那孩子可是在我的地盘啊,我要找到他不过是看心情而已,他那么喜欢玩,那就让他多玩一会,等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不迟。你去办事吧。”

“好的主人。”破晓转身准备离开,“对了主人,貌似在亡灵城中检测到两个冥界的人,他们要怎么处理呢?”

“冥界的人?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那么主人,他们该怎么处置,杀,还是不杀?”

“干净点。”

“明白了主人,那属下先行告退。”

待破晓离开之后,丧魂王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们如果不是冥界的人杀的,那就是那个势力了,看来卑劣之血的获取不能再拖下去了,一会叫人催下冷空冥吧。”丧魂王伸出手在一旁的水盆中轻触一下,慢慢地,一个黑点从水面上浮现了出来,这个黑点还在快速地移动着。“我的好儿子,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

枭桀来到面具提到的心理诊所已经是中午了,虽然枭桀很想早来,但是昨晚发生的事实在无法让他入睡,谷玲的话就像是一记记重锤般敲打在他的心上,如果这次真的能让自己可以鼓起勇气去面对身边所发生的事,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用勇气去向谷玲敞开胸怀吧。

“很抱歉,芷兰医生正在休息,可能不太方便接见您。”枭桀刚想去找芷兰,却被一位年轻的女人拦了下来,她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嗯,芷兰医生?”

“这个,我看一下芷兰医生的安排。”女人拿出一个小本来翻看了一会儿,“非常抱歉,枭桀先生,芷兰医生的工作已经安排到下个星期了,请您下个星期再来吧。”

“这不行啊,我找芷兰医生真的很急,可不可以让我见一下医生。”枭桀一听要等到下个星期,他可无法再去忍受如此漫长的煎熬了。

“枭桀先生,这个恐怕真的不可以,要不您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您进行预约。”女人能看出枭桀十分着急,但是她只是芷兰的助理,分内的工作不过是帮芷兰接见病人以及端茶倒水罢了。不过女人打量了一下枭桀,挺帅气的小伙子啊,真的看不出来他像是有心理问题的样子,年龄也不大,也不是该有心理问题的年纪,举止有度,说起话来虽然很着急但是分寸却拿捏的很好,这样的人居然会有心理问题,实在是令人费解。

“小刘,发生什么事了,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是我的休息时间吗,吵吵闹闹的。”芷兰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每天中午她要休息一下好让她有充足的精神去应付接下来的工作,但是女人和枭桀的谈话却吵醒了昏睡中的芷兰,芷兰的起床气是很大的,所以芷兰的心情十分差。

“十分抱歉芷兰医生,可是这位少年说想要见您,而且十分着急。”

“啊,见我?小刘,你不知道想要见我的人是要提前预约的,而且要知道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到下个星期了,究竟是谁这么会挑时候啊?”芷兰看向枭桀,“是你吗,小子?”

“是我,你就是这间诊所的心理医生芷兰吧,是有人介绍说让我来这的。”

“有人介绍?我可不记得谁在我这有这么大的面子,那个人是谁?”

“面具。”

“你说谁?”芷兰一听到面具,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面具。”枭桀面部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那你就是,枭桀?”

“嗯。”

沉默了一会儿,芷兰说道:“这里不太方便,进来说话吧,枭桀。”枭桀走进之前芷兰出来的那个房间,“对了,小刘,帮我把接下来的工作推一下,在我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可,芷兰医生,其他的病人怎么办?”

“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但要记住,一定要用最恰当、最委婉的方式和他们说明情况,我的病人中有一些事很麻烦的,绝对不要让他们怀疑或者生气,否则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就扣下一半,记住了吗。”

“是,芷兰医生。”小刘很奇怪,难道枭桀的问题这么严重吗,芷兰医生居然会将手上的工作放下这还真是头一回啊。

不过呢,虽然问题想不明白,但是小刘知道芷兰医生甩给她一个大麻烦,她要怎么和那些病人用最恰当、最委婉的方式说呢,怎么去应付芷兰医生那些又麻烦又吓人的病人呢,而且处理不好,一半的工资啊,那可是她安稳度过下个月的重要来源啊。

“枭桀,随便坐吧。”

“好的。”枭桀在沙发上坐下,房间不大,不过装点的很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枭桀感到很放松。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芷兰医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没等枭桀说完芷兰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在你说明你的问题之前,你可以直接叫我芷兰的,不用那么生硬。”

“那,芷兰,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虽然是面具叫我来的,但是他说在你这里我能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嗯,没错,你面临的问题,我很清楚,你想要的答案,我这里都有。”

“那你快告诉我吧,我已经被折磨得很难受了。”听到芷兰会给他答案,枭桀仿佛如释重负了一般,表情渐渐地舒缓开。

“我想,还并不用着急,比起这个,我先问你几个小问题,你知道冥界和魂界吗,不用对两界知根知底,你只要告诉我你对这两界有一个很的概念就行。”

“我知道。”

“是面具告诉你的吧,那你知道面具的身份是什么吗?”

“我记得好像是【狩猎者】。”

“没错,那枭桀,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一名,【狩猎者】?”

听到这个问题,枭桀突然沉默了,本来很舒缓的脸上突然有些凝重。

“那,枭桀,可以给我看下你的执照吗?”

“什么执照?”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哦,枭桀,我想面具至少这种小事应该会告诉你吧。”芷兰走到枭桀面前,她从枭桀的口袋中抽出那张黑色的执照,她翻看了几遍,“不错嘛,枭桀,你的执照居然是黑色的,而且等级是影镰,这在【狩猎者】中可以算是稀有了。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执照,理由你应该很清楚吧。”枭桀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但是他却一个字都没说。

“不想说吗,那我来帮你回忆,你杀了两个人,我记得好像是叫李大壮和陈青吧,虽然不知道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不过管他呢,怎么样枭桀,是不是有点印象了?”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枭桀,芷兰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枭桀,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执照叫什么,这个问题很简单吧,我想你应该不至于连这四个字都无法顺利的说出来吧。”

枭桀的瞳孔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脸已经阴暗地有些吓人,芷兰已经能感觉到枭桀身上散发出来无形的危险气息,这已经十分危险了,虽然枭桀并不清楚他自身的力量,但他可是枭家的后代,如果他的力量暴走的话,那对于芷兰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不过眼下这是芷兰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能最快让枭桀认清事实,风险大,但是收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啊,枭桀,这个执照叫什么,很简单的,快说出来吧,你不是来寻找答案吗,你要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能说出来名字,这个执照的名字。”芷兰几乎将执照贴在枭桀的眼睛上了,她不断地重复着,名字,名字,名字……仿佛是咒语般传入枭桀的耳朵中,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撞击着。枭桀浑身颤抖着,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危险的气息仿佛浓烈的黑烟般从他的身体中涌现并向上剧烈地蒸腾着。“说啊,枭桀,快点说出这个执照的名字!”

终于,枭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怒吼一声,仿佛发疯一般将沙发一脚踹开,房间内的一切抓起来就砸,电话,台灯,就连办公桌都在顷刻之间被砸得粉碎,枭桀疯狂地破坏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他的嘴里一直在重复着四个字:“杀人执照,杀人执照,杀人执照……”

芷兰尽量躲避着向她砸来的东西,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正是芷兰想要的,但是结果与芷兰的想法一样,但是该怎样去阻止枭桀却成了一个大问题,如果是简单地砸东西也还好,但是经过自己的逼迫枭桀体内的力量貌似觉醒了一部分,破坏的程度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房间内的一切就像是被压路车碾过一样,场面惨不忍睹。现在情况已经十分严峻了,如果不尽快阻止枭桀,那他的这种暴走状态将会持续很久,那他的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量而吃不消的。

枭桀还在暴走,眼前的东西已经被他砸得粉碎,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失去理性的野兽一样。就在这时,芷兰站到了他的面前,她举起手中的执照,大声地问道:“枭桀,用你最大的声音告诉我,这个执照,叫什么?”

“杀,杀,杀……”

“喊出来,枭桀!”

“杀人执照!”枭桀近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喊了出来,而当他喊出杀人执照这四个字时,他两眼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看到枭桀终于不再发疯,芷兰也无法控制地瘫坐在地上,她已经无法再继续强装镇定了,短短的几分钟已经吓坏她了,如果枭桀一开始就将发泄的目标对准自己,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芷兰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听到很吵的声音……”小刘冲了进来,但是当她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她已经完全无法说出话来了,半晌,她终于开口道:“芷兰医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诊所遭到强拆了吗?”

听到小刘的话,芷兰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的确,这个房间确实像那么回事,不过如果跟小刘说都是枭桀干的,她的三观会毁了吧。

“小刘,你就这么跟我那些病人说吧,就说诊所遭到洗劫,一切工作暂时停止,让他们等候通知。记住,不要说多余的话,否则这个月你就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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