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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践踏

血染的街道,阴森骇人的场面,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每栋楼,每个角落都溅满了赤红的鲜血。耀白一脸的疯狂站在尸堆中,他白色的衣服上已经被染得鲜红,他嗅着袖子上醉人的甜美气息,一脸的迷乱。这种屠杀总能让耀白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他的理智在他手上沾上第一滴血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存在。

“痛快啊,好久没有这么释放了,不过就是这些【狩猎者】太弱了,根本满足不了我!”耀白翻看手中的名单,“这也就是你们自己找事,当初给你们执照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你们可以肆意杀生,这些生命可不是玩具哦。”

名单上的名字除了第一个都被划掉了,而唯一剩下的名字,就是毒蝎。

“奇怪了,【灭魂者】的命令应该是绝对的,这家伙居然敢不来,看来毒蝎很有问题。”耀白收起名单,他用手指点了点衣服,上面已经被风干的鲜血仿佛收到指令般,全都从他的衣服上滑落下来,耀白的衣服又变得干净洁白。

“这个毒蝎有些意思,看来他已经知晓我的意图了,那我可得好好回应下他啊。”耀白伸出手在空中一挥,顿时,在他的身后涌起了剧烈的狂风,瞬间将他前方的一切污秽物卷入空中,耀白迈着大步离开了,而在他离开之后,之前的污秽物又全部从空中掉落下来,仿佛下了一场血红色的暴雨。

惨烈的场面,这场压倒性的屠杀,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这些不值一提的下等【狩猎者】,对于耀白来说,连杂草都算不上。

弱者,从来没有可以反抗的权力,弱肉强食的世界,力量,早已决定了一切。

或许你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这种渺小的愿望,却是那么的渺茫。

唯有强者,才有权支配。若不变强,那生命,唯有被践踏。

或许是太过陶醉在屠杀的快感中,耀白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察觉到浑在空气中那微弱的杀气,那么明显,但却微弱地不值一提。或许是被周围对死亡的恐惧淹没了,又或许,发出这种杀气的人很会消隐自己的气息。

这微弱杀气的来源,就是耀白的重点照顾对象,毒蝎。

阴暗的角落中,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眼窥视着周围,毒蝎无声无息地隐藏在这里,耀白屠杀的全过程,他看得非常清楚,但他却并未感到害怕,并非他不想,而是只要有一丝的恐惧,那么他也将会被耀白撕得粉碎,就像那些垃圾一样。

毒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踏在血泊中,溅起的血花仿佛绽放在空中的血色蔷薇。他看着经历了这次小屠杀的现场,破碎的肉体,碎裂的骨头,散落一地的内脏……或许这些场面对于身为【狩猎者】的毒蝎来说习以为常,但是那些人残存的脸上挂着的对死亡的恐惧还是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摇摇头说道:“太可怕了,这就是【灭魂者】,果然是毫无人性的怪物。”毒蝎一脸的凝重,这回耀白叫他来了,就现在的情况看,他已经成为【灭魂者】的目标了,而且刚才耀白杀人的手段毒蝎看得非常清楚,简单粗暴,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用他体内暗藏的力量,而是凭借着,本能。

“这个【灭魂者】的实力深不可测,我必须得小心点了。”毒蝎迅速离开了现场。

“哈哈,找到你了。”耀白站在一栋高楼上,他紧紧盯着飞速逃离这里的毒蝎,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就在这一瞬间,毒蝎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猎物,而他的身后,那只贪婪的猎食者,已经露出了他饥渴的獠牙……

沙漠中的气候早晚的差异实在是太大,十一点本来就出来的匆忙,没带好防寒的衣服,而在西边,那强烈的怨气疯狂的翻涌,就像是大海中卷起的滔天巨浪,十一点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而且他每向前走一步,怨气就加重一分,那种令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真是太过痛苦。

“这种怨气积攒了至少不下五十年,太可怕了,如此强烈的执念,简直就是一个魔窟啊。”

十一点加快了脚步,终于在艰难的两个小时后,十一点赶到了,怨气最重的地方,那个之前被凌律砍出的大坑。十一点向上看去,强烈到足以达到可视程度的怨气仿佛一根连接天与地的黑色铁柱般,而在铁柱中,怨气仿佛蒸腾的雾气般。十一点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说:“这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溢出的怨气都是如此的可怕,那在这个坑中……”说到这,十一点停下了,他真的无法想象下面的情况,那绝对是人间炼狱。

十一点考虑着是否要跳下去,当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绝对不对的,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可就在这时,十一点高度紧绷的神经捕捉到了一丝不祥,他迅速向后撤了一步,而就在那短暂的一秒,十一点只看到一个微小的黑影从他的胸前擦过,十一点的大脑突然一阵疼痛,强烈的不祥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大脑,仿佛千万只蚂蚁爬入了他的大脑中,疯狂的啃食着他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撕裂般的疼痛不断从脑海深处传来,他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眼中就像是掀起了暴风雪般。

混沌之中,他只见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脸,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所有的不祥,这个黑影,就是源头。

十一点终于在这场“暴风雪”中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已经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他,一切都只能听从命运

“新的猎物,到手了。”

科萨摩处理掉那个小厨师后十分冷静地离开了,这种卑微的生命科萨摩从来不会觉得怜惜,况且他现在就是要赶快离开这个古堡,在这里多停留一分,危险也就随之提升一度。

科萨摩脱去厨师服,将手中的菜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他现在已经远离破晓的房间,那他就不再需要这种伪装了。

不过科萨摩貌似来到了一个他本不该来的地方,在他的前面,是一扇高大的漆黑木门,繁复的鲜红色刻纹布满整扇门。科萨摩看得浑身一阵发寒,每条刻纹相互交错,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勾勒出一幅可怕的地狱图,门的下半部是无数凄惨嚎叫的灵魂,而在上面是一个巨汉的双脚正践踏着这些灵魂。这里,是丧魂王的房间,科萨摩在不知不觉中却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该死,我居然在自己的家中迷路了,这老家伙的房间还是个死路,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破晓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单凭几个【驭魂者】的能力不足以抓住科萨摩,论实力,科萨摩远在他们之上,还是自己亲自出马能保险些。

破晓先来到厨房,已经过了中午,那些厨师都已经离开了厨房,如果科萨摩伪装成厨师,那他一定会在厨房中留下些痕迹的。

果然,破晓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丝端倪,破晓的嗅觉很灵敏,厨房中混杂的气味却完全没干扰到他,细微的古怪气息,破晓蹲下身子在地面上一摸,“果然,是‘化骨粉’,这是少爷的专属道具。”破晓搓了一下手指,轻微的磨砂手感,“幸亏这种‘化骨粉’的起效方式很复杂,不然我的手就要被腐蚀了,不过能在地面上剩下这么多的粉末,少爷,你很着急啊。”破晓离开了厨房,他继续在长廊中寻找线索,现在古堡中的人很少,空气中的任何气息现在破晓都可以辨别清楚,更何况是不远处地面上发出来的“化骨粉”的气味。

而且不光是“化骨粉”的气味,还有那极其熟悉的,科萨摩身上的,跳梁小丑的可笑气味。

“少爷,我好像找到你了。”

科萨摩一直在木门前徘徊,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如果现在原路返回,那必定会遇到那些准备抓自己的【驭魂者】,没准还能碰上破晓,那还不如直接去找丧魂王省事。

科萨摩现在的立场就是一名逃犯,整个古堡的人都在找他,而灭魂王的专有部下也不例外。

科萨摩感觉周围变得有些寒冷,而这种寒冷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就像是一股寒气透过身体冰封住了意识,那种僵硬感,还有随之而来的恐惧感,他猛地一回头,身后的长廊中出现两个黑影,他们悬浮在空中,就像是两个幽灵般。科萨摩内心的恐惧一瞬间爆炸开来,“不会吧,摄魂兵,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堡中啊?”

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甚至在墙壁上结上了一层薄冰,科萨摩的身体在向外冒着寒气,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热量仿佛被掏空般。摄魂兵没有灵魂,他们无条件服从丧魂王,丧魂王的目标,就是他们摄取灵魂的目标,他们不会让目标的肉体有任何的痛苦,但他们夺取灵魂的过程中所有的记忆也会被一并夺走,当记忆中的一切美好被夺走,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堕入黑暗的深渊般,被掏空的身体就是一具干枯的躯壳,就像是一块剔透的冰块,易碎,毫无价值。

摄魂兵越来越接近科萨摩,他已经能看到摄魂兵那与他们身上斗篷一样漆黑的骷髅,他们的双眼就像是两个漆黑的无底洞般,无尽的死亡气息仿佛一只阴暗的枯手,足以在一瞬间扼杀他的灵魂。

前方是死路,后方是摄魂兵,科萨摩真希望能有第三个选择,但是现状已经不允许他犹豫了,科萨摩一狠心,他吞下一颗穿墙药,直接穿过那扇门,进入到丧魂王的房间。摄魂兵在门前停了下来,丧魂王的房间是禁地,摄魂兵是进不去的,他们转过身,飘了回去。摄魂兵离开之后,周围的薄冰也逐渐地融化了,那种令人彻底失去希望的死亡气息也随之消散。

科萨摩的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直到听到摄魂兵离开之后,他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没想到能在古堡里遇上这两个怪物,这个老家伙是多想抓住我啊。”

科萨摩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门外又传来声音,他的精神再一次绷紧,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每一下都铿锵有力。科萨摩彻底慌了,“完了,我都忘了,这是那老家伙的房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丧魂王推开房门,他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茶几上摆着一个精美的茶壶和几个茶杯,这是丧魂王最喜欢喝的茶,是从魂界独有的百夜骨竹中提取出来的,这种竹子在外界的刺激下会分泌出黑色汁液,经过加工后口感清淡却又有一丝淡淡的芳醇。

科萨摩紧紧捂住口鼻,他就站在丧魂王的对面,他刚才很紧张,连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找,无奈之下只好进入隐身状态。但他知道,他的这种小把戏在丧魂王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要丧魂王稍稍运行点力量,那他的隐身不过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不过丧魂王却是一脸的疲惫,他今天已经处理了很多的事情,自从成为了丧魂王后他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即使他的寿命是无限的,但他一直火红挺立的头发也变得灰暗,中间已经有了缕缕银丝。

很多年了,科萨摩离开魂界已经很多年了,他对他父亲的印象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形象,高大魁梧的身材,从来没笑过的脸上永远是那么的严肃,可是如今的他,一道道的皱纹布满了他的脸,仿佛刀刻的木头一样,饱经风霜的他已经老了。

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科萨摩的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的起伏,但他不想去回忆曾经的悲惨过往,那是他开始逃离魂界的开始,也是他选择远离父亲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科萨摩的隐身状态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丧魂王还在享受骨竹茶带给他的放松感。科萨摩现在不敢动,他知道哪怕自己移动一厘米,丧魂王都会发现的。

无计可施,无处可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坐以待毙,或者,将一切托付给,命运。

【灵阁】中,枭皇打了个哈欠,他将手中的卷宗扔到一边,“看累了,我得去活动下筋骨了。”他站起来,挺了挺僵硬的后背,一直窝在一个地方,就算是枭皇,也会觉得累。

灵阁大厅中,四位长老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们一脸的凝重,凌律已经离开很久了,但是他说的那番话确仍旧回响在他们的脑海中,抛开其他的不想,光是枭皇就足够他们头痛不已了,如果枭皇真的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作用,他们也是可以放了枭皇,但是最麻烦的就是枭皇的性格,典型的好战分子,极端分子,如果不限制他,那世界必将掀起腥风血雨,到那时,就成为他一个人的屠杀秀了。

“织风啊,你觉得这件事要不要向冥王请示,这可不是小事。”

“崇冰,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枭皇是非常可怕的,话说不是凌律的提醒,我都快忘了枭皇是自愿来灵阁的,这么多年,我还一直以为都是我们的功劳呢,凌律说的对,或许是太久的平静让我们过于自负了。”织风长老淡淡的一笑,就像凌律所说的他们四个是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了,也该清醒一点了。

“这件事我想就算是和冥王说了,他也不会反对的,他是个顾大局的王,只要是对冥界有利的,他一定会尽全力让这个因素茁壮成长。”

“唉,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让这个怪物重出于世。”封垚长老对于其他两位长老的决定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决定好的时候,接受起来,却又是那样的困难。

翟灲长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其他长老也能理解,这是他的心病,也是他无法消去的伤。

“哟,四位,还活着呢,想我吗?”下方的大厅中传来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嘲讽,翟灲长老挥了下手,下面的幽蓝烛火突然变得明亮起来,火光映射出四位长老苍老的脸,同时,枭皇也显露在火光中。他锋利的眼神从四位长老的脸上一一扫过,嘴角戏谑的笑容充满了屠杀的暴烈气息,他的身上散发着极其狂妄的杀气,罗刹——枭皇,就是这么的自大,但他的实力决定了他有这个资本。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去喰食生命,践踏生命,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浴血过后的他却从不会忏悔,卑微的生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需要怜悯。

四位长老对于枭皇的出现丝毫不觉得惊讶,织风长老平静的问道:“枭皇,你有什么事?”

“我?闲得无聊,出来溜达一圈,顺便看看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想不到你们还活的挺滋润啊。”枭皇的话冲劲十足,但是四位长老却不为所动。

“枭皇,是你破坏了石门上的结界吗?”

“怎么,你们几个准备好了新结界了?”

“果然。”织风长老一声叹息,“你的实力真是大有长进,那是冥王特地制作的强力结界,没想到在你的面前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行了行了,我今天出来不是准备离开灵阁的,我需要你们和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很简单,我需要人来测试一下我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虽然你们很弱,但总归有那么一丁点的实力,我想至少能让我兴奋几秒钟了。”

听到枭皇的要求,四位长老都觉得很不可理喻,他们是灵阁的守卫者,自冥界诞生的那一刻他们就一直存在着,可如今一个晚辈居然如此猖狂,就算他的实力超人,但也太目中无人了。

“枭皇,我们好歹也是冥界的元老,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怎可如此无礼!我们四位长老不是你想使唤就使唤的,你最好放尊重点!”翟灲长老彻底火了,之前他一直压抑着,但是枭皇的言语却彻底触动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枭皇静静地等翟灲长老发完火,对于这四个长老,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们的话在枭皇听来,就是在放屁。

枭皇冷冷地一笑,说道:“老家伙,听清楚了,我不是在求你们,我是在命令你们,我把话说清楚了,这个世界,实力就是一切,这应该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应该感激涕零地跪下!”

“放肆!枭皇,你别太过分了!”

“我再说一遍,这是命令!谁不服从命令,谁就得死!”枭皇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无比,他身上的杀气骤然暴涨,四位长老被压得无法喘息,窒息般的压迫感仿佛死神的镰刀般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随时便可要了他们的命。

“记住了,强者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实力,就是一切,弱者永远别想反抗,没有力量就没资格说话,若不服从我,那你们就统统去死!”枭皇伸出手指向上一挑,他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十字架,紧接着,十字架幻化成一个银白色的棺材,棺材盖被推开,银盔——浩罗走了出来,他的双脚踏在地上,金属的盔甲发出的铿锵声令人心生惧意。“浩罗,把这些垃圾全部清理了,给我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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