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莺燕啼鸣充满着朝气,好似在梦里都看到了露珠折射着七彩的阳光在绿叶上滚动,娇嫩的花朵在枝头次第开放,然而在层层叠叠的花枝后,传来一阵极尽温柔的歌声。
希若情不自禁地拨开枝丫循歌声走去,只见落英缤纷的花海里,有一位长发如瀑的女子用木梳梳着头发,一边快乐地唱着歌。希若好奇地想要看看这女子的面容,却不料那女子似有心灵感应般回头凝望着她,脱口而出:“埃德里。”也许其实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张了张嘴,但是希若分明听到了她在喊自己,于是愈发好奇的想要知道,她是谁?为什么竟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从那女子的容颜上,她感觉有几分眼熟。
“埃德里,我是你的母亲。”希若仿佛听到她如是说道。“母亲?”难道她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生身母亲吗?怪道这么眼熟,可不就是像自己吗?哦,不,是自己遗传了她的容貌。
那女子不由分说地泡上前来拥住了希若,低低地啜泣起来。而希若的灵魂却一下子从身体里飘逸而出,她浮在半空中,赫然看到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子在抱紧希若的身体后,佯装喜极而泣,却于袖中悄悄地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向希若的后心刺去。
“不!”希若惊惶地尖叫起来,顿时感到一阵阵锥心的痛,为什么?为什么!滚滚热泪从眼中滑落。而那女子却面露愤恨之色,全无悔疚之意。
睡在她身旁的冰凰吓坏了,忙摇醒希若,“希若姐姐,你怎么了?希若姐姐,你快醒醒,快醒醒。”
希若蓦地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才得以从梦境逃脱,撑开被泪水糊住的眼,就看到冰凰着急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她猛得坐起来,抱住冰凰,如释重负地哭起来。
冰凰错愕了,没想到素来坚强的希若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便抱紧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
哭了一会儿,希若才停下来,慌忙地擦去泪水,羞愧地道:“不好意思,小冰,让你见笑了。”
冰凰正色道:“希若姐姐,你这就见外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更何况,谁没个脆弱的时候。不过,希若姐姐,你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吗?”想想希若也不是会轻易害怕的人啊,难道是场面格外的恐怖。
希若叹了一口气,把梦中所见都跟冰凰讲了一遍。
冰凰一拍床板,“太过分了,天底下竟有如此狠毒的母亲,还好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只是梦境罢了,未必是真的。”希若低声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是个恶毒的王后。
“随你啦,我们快起床吧。”冰凰挠了挠头,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嗯。”
经过一夜的观望,大伙儿终于相信海怪真的被赶走了,所有的人都争着把家里的鸡蛋啊,鱼啊,肉什么的来感谢依他尼他们,弄得他们都怪难为情的,却又不能把冰凰为了变身将海怪引来的事说出来。
冰凰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一直躲在希若身后。
吃完丰盛的午饭后,希若犹豫再三终于将自己的梦跟大家讲了出来,鉴于希若以往的梦都会变成现实,依他尼提醒她最近要格外小心,不要轻信别人的话。而林可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这几日一定要跟在希若身边,以防不测。
随后几个人收拾了行李,向班布大叔及村民们告辞,班布大叔一见众人要走,立刻着急起来,恳求他们再留住几日,以防海怪前来报复,就差跪下给他们磕头了。
林可将班布拉到一边,告诉他,他们已经在村子周围用魔法施下禁制,只有人才能通过,只要村民们不随意远离村子,就不会遭遇海怪。班布闻言沉默了许久。
一旁的希若迟疑道:“班布大叔,你不会告发我们身怀魔法吧?”
班布正色道:“虽然大陆禁止魔法,但是救命之恩更重,更何况要不是为了我们,你们也不会暴露这个秘密,你们尽可放心。不过你们设的魔法禁制真的能挡住海怪们吗?”之前他们对国王的办法也是深信不疑,可是现实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希若不好意思起来,毕竟父王害惨了他们是事实。
林可想了想,解释道:“班布大叔,并非国王的防卫不可靠,而是那几头海怪颇为特殊,竟然身怀魔法,要说挡住一般的海怪的确是没问题的。”
希若立即赞同地点头。
“那你们确定这次管用吗?”班布大叔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人家可没有这个义务帮他们,但他亲眼所见他们的魔法所向披靡,多少希望能保自己这个小村落一份平安。
“大叔你放心,我们在门口和周围的西米藤上施加好几重较为厉害的魔法,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而且我们这几日也正是去探查海怪的情况,不会离这里太远,一旦出事,定能在一日之内赶到,所以不必太过忧心。”林可耐心地劝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班布大叔露出真挚的笑容来,“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班布将众人的打算跟大伙儿说了,村民们这才不阻拦林可他们离去,但是他们立场坚定地表示赠送的粮食是必须带上的,不然就不让他们走,林可他们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