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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玉山王母

王母的具体来历我不甚清楚,只知道她也是上古神祗,在三界之中地位尊崇,统管众位女仙,别说凌清和我们一干人等,就连尊为天界太子的君则见到西王母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玉山是追日身死的夸父的躯体化成,如今乃是王母的道场。之前王母对我来说只是个传说,提到这位上古神祗,我一直以为她差不多和刑天爹爹一样,法力高强、淡漠冷峻,亦或者跟鸿钧老祖一样,无爱无恨、无欲无求……

故而,当看到君则池晏和凌清对着一个身着粉色罗裙、长发如云的女子行礼时,我差点惊掉了下巴!我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上古神祗、地位尊崇的西王母竟然如此年轻貌美,我惊疑了一瞬,再想想同样身为上古神祗,也是地位尊崇,而更加年轻英俊的刑天爹爹,我便释然了,旋即拉着呆狐狸丹缈对王母行礼。

西王母从宝座上起身,拾步走过来,那长至脚踝的发梢便微微飘扬,我仔细地看着她的头顶,那里绾着一个云髻,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那发髻里有任何的发簪或者发钗,不明白她是如何将云髻绾起的。就见西王母挑着精致描画的黛眉打量了一眼君则,又打量了一眼凌清,最后目光落在款款而立的池晏身上,她说:“为何而来?”唔,这声音跟她的形象很是相符。

池晏抿嘴一笑,答道:“娘娘,池晏此番前来,是要……”

池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凌清急急打断,“东海五色珊瑚枯倒,导致东海地动海啸不止,听闻玉山有九尺杖,有镇定之神力,故来……”

凌清的话同样没说完,原本平静的王母已经变了脸色,她怒叱一声:“放肆!”王母虽然模样年轻,可毕竟是统管众女仙的上古神祗,自有一股威严天成,她这一声“放肆”,凌清一哆嗦,立即住了口,池晏也没再说话,只是垂手而立,君则微微皱着眉头,也是不语。

见王母没给凌清好脸色,我暗暗叫好,心说:再骂她两句,再骂她两句……同时心中也是嘀咕:怎么这王母看起来一副仙飘飘的样子,可是性子却像凡间那些阴阳失调的女子呢?情绪不定、喜怒无常,不行,回头我得跟池晏说说,让她给王母开副药调理调理……

虽说王母打断了凌清的话,可毕竟也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也不知王母是因为凌清打断了池晏的话、还是还是因为她提到了九尺杖而生气,总之还没待旁人再说话,她已经冰冷着脸径自离去,随后便有身着七彩霓裳的女仙将我们引到厢房,看来,直接跟王母要九尺杖这事算是泡汤了。

池晏也算是是玉山的常客,她还曾拔过玉山的仙桃树,与君则一起,后来不知怎么被寻山的女仙发现了,通报给了王母,王母大怒,不仅让二人将拔下来的桃树又种了回去,还罚二人在玉山给漫山桃树浇了一个月的水,这事池晏没跟我说过,是后来哮天犬告诉我的,当时池晏和君则在玉山共患难之后灰头土脸的回到天界,那样子还不如凡间刚刚飞升的小仙体面,众神谁能想到,一向在天界作威作福的“天界二魔”也会有今天,皆道大快神心……

从那之后,池晏和君则再也没到过玉山,就连蟠桃盛会也不去了,再后来,就到了今日。

不知何时,玉山上空架起了一座绚丽的彩虹,映着漫山桃树更是夺目,池晏看着那道彩虹,略一思索,说:“小九,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哪里肯啊,一边说道:“不行不行,你去哪里我也去!”一边紧紧跟着池晏出了厢房,没想到池晏竟然拾步走上了那道彩虹,我目瞪口呆,“池晏,你、你、你……”池晏站在彩虹上,回头对我说:“小九,这虹桥你上不来的,回房间等我,我一会就回来。”那绚丽的彩虹给她浅淡的月白长衫添了几抹色彩,我看着她踩着彩虹飘然离去,我隐约能猜到她去做什么,自然不肯乖乖等着,我就不信这虹桥是通到天上的,池晏定然是顺着虹桥去了玉山某处,上不得虹桥,我便从下面走,为了保险起见,我回去拉上丹缈,头顶着那道彩虹,在桃树林中穿梭。

彩虹的色彩渐渐变淡,眼见着就要消失了,我和丹缈眼前还是大片盛开的桃花,前无出路,后无退路。

“小九,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丹缈四下看看,蹙着俊秀的眉如此问。

我也紧紧皱着眉:“池晏去找九尺杖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丹缈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这里全是桃树,你有没有看到池大仙从哪里走的?”

当初救下丹缈之后,他跟随我们去东海,一开始,他称呼池晏为“池大仙”,我呢,就是“九大仙”,初听到这个称呼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后来东海路上经过我无数次纠正,他终于记住叫我小九,可是“池大仙”这个称呼他却一直没有改。

听丹缈这么问,我停下脚步,仰了仰脸,此时那道彩虹已经完全消失,“刚才那道彩虹你看到了,池晏就是从那上面走了。”

丹缈仰起头看了一瞬,又看了看四周的桃树,他闭上眼,紧紧皱起眉头,然后衣袂一扬,身形骤动,他脚下诡异的步法越来越快,我眼前只有红衣闪动,完全分不清哪是身、哪是影。

我紧张的不敢开口说话,紧盯着那大红的身影在桃树间绕来绕去,忽然,那些桃树也鬼魅般的动了起来,我还以为我是被晃花了眼,看错了,挤了挤眼睛,再看去,原本错落无章的桃树竟然分出了一条小路,眼前又是一花,丹缈瞬间已来到我面前,我呆愣地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依旧漂亮,只是瞳仁却变成了红色,一看之下,妖冶不可方物!我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任由他过来牵住我的手,沿着那条刚刚出现的小路向前走。

“小九丹缈?你们怎么来了?”直到听到这最是熟悉的声音,我才似乎被拉回了魂魄,第一个反应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从丹缈手中抽出手,一步步走向池晏。

池晏带着我过了四百年,一眼便看出我的不对劲,她几步过来,抚着我双肩问:“小九,你怎么了?”

“池晏,你以后别把我自己留下,我……我……”

我依旧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何感受,池晏目光扫向丹缈,不语。

“咦?你不是刑天神君养的那只……女儿么?”这声音如切金碎玉,极是好听,绝对让人听之不忘,我抬起头,这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长身玉立在桃花下,一袭玉色长衫飏飏,端的是风华绝代!

那是、东陵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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