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怔忡间突然笑得很无力,“风间飞翼,难道在你眼里,我无情戏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吗?”他回头看着她,眸光闪烁,笑容如黄连般苦涩,“你就对你的五师兄这么没信心,以为谁都伤害得了吗?”不等飞翼作出回应,他转身掀开车帘,毅然决然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飞翼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紧闭双眼,无可奈何地迎接黑暗。
马车急速前进,一路的颠簸都没令她醒过来。
驾驶马车的两人各怀心事,偶尔会相对而视,有些心思仿佛是一目了然。
到达迦叶寺已经临近傍晚,寺内众僧没有一个人敢阻拦戏子的横冲直闯,很快飞翼被理所当然地安置在了禅房里。
天很快黑了,布满星辰的夜空深邃而悠远,躺在木榻上的飞翼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紧蹙的眉头隐隐渗着汗珠。戏子拧干浸在水盆里的毛巾,随即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擦拭。
倚在门边的淡云步静静看着,深邃如夤的黑眸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或者,他只是把那些波澜隐藏起来,不让世人去发现。
这一夜,月朗星稀,他们静静守着木榻上熟睡的女子,不曾合过眼,直到东方天际隐隐泛出鱼肚白,天,也随之亮了。
飞翼渐渐苏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腥红,慢慢的,她的眼前开始清晰起来,两个略显憔悴的面容几乎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目光扫过戏子,最后落在淡云步的身上。
那深情脉脉的目光在戏子看来竟是那致命的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