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饭桶,人界土地神无数,还有人界供你们为祖师爷的各大门派,找了十年也找不到一个凡人,你说你们是不是饭桶!”段昊天这回真的气得摔桌子砸椅子了。
“神王息怒,找不到也可能是好事,凡人血肉之躯,生命脆弱,说不定早已陨灭也不一定。”
“上泽天尊,你和元始天尊一样话都只说一半,找不到也有可能这人能够控制魂息,让你们无法察觉,也就是说这家伙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了。”神王段昊天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这······!”上泽天尊无言以对。
神有神的懊恼,而人也有人的忧虑,或为权势,或为名利,又或者为生存,这不第二天天刚刚亮,盘宁不顾军士一夜警备的疲乏就率军穿过紫煜国的边城火云堡,直逼南纪赤方城开始了攻城之战。
肥肠和庞婼换了装扮,趁着双方交战正酣之际混入了赤方城,赤方城中南纪军士从四面八方朝城墙涌去,有军士见他们一无甲胄,二无兵刃,让他们赶紧离开赤方城,南下到赤后城躲避。
肥肠和庞婼担心举动异常会引起注意,依言出了赤方城,穿过赤方城的属地进入了赤后城,想着晚上再出来打探他们的炼尸之地。
当两人进入赤后城之时,两人面面相觑,想着这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哪有一点前方正在打战的样子,城门守卒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好像丝毫不担心有奸细混进来般,城内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该干嘛的干嘛,一片和谐安定,唯一能看出来此时正在交战之中的痕迹大概应该算是这城内穿行的人群皆为老弱妇孺,年轻汉子一个也没见。
“难道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亲人在战场上的安危吗?这也太奇葩了吧?”肥肠小声嘀咕道。
“也许番外蛮民都是如此狠心绝情呢?”庞婼不以为意的道。
“哇!烧鸡!”肥肠狠吸着鼻子,被一阵烧鸡的香味给吸引而去。
“喂!你来可不是吃烧鸡的?”庞婼一把揪住肥肠的耳朵往回扯,可这肥肠好像被烧鸡的香味给麻痹得不知疼痛了般,竟然丝毫不在意被扯住的耳朵,不仅没有被庞婼给拖回去,反而把庞婼给拖进了店里。
“这这···!”庞婼不得已跟着进了店,可是店外看着是经营饭食的酒楼,走进了店门,只见店内四周放置着四口棺材,倒像个棺材铺,而食客们就在棺材之间毫不在意的吃着喝着,很是诡异。
“你确定要在这里吃吗?”要说庞婼杀个人可是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主,可要她坐在这棺材堆里享用美食,怎么想着心里都有点发毛。
而肥肠丝毫没有在意,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大喊了一声上烧鸡,挺着大肚子的一年轻女子热情的走了出来。
“客官不是我南纪人吧?”年轻女子笑意盈盈,丝毫没有警惕的样子,而她这一说,庞婼却警惕了起来。
“哪里看得出?”庞婼冷着脸,随时准备着银抓出袖。
“方才姑娘见这一屋子的棺材颇有疑色,想必不是南纪之民。”年轻女子笑着道。
“都是你,要是像我这么镇定的话又怎么会一下子就被别人看出来不是南纪人呢?”肥肠非但没有因为被识破身份而懊恼,反而赶紧抓紧机会数落庞婼一番。
“还有这么公子,虽然表面上故作本地人模样,奈何却不知在南纪,烤鸡不叫烤鸡,称之为烤雉,只有外邦人才会叫烤鸡。”女子还是笑嘻嘻的回答着。
“这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道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哎!”
“你少给自己戴高帽子了,就你还智者,切!”庞婼鄙视的道。
“好啦,我这就给你们拿烤雉去,这位姑娘,你要点什么?”
“我啊,有什么甜点没?”
“有,尝尝我们南纪的灯芯糕,爽甜可口,好着嘞!”女子笑容满面的退回了厨房,留下肥肠和庞婼一脸的不理解。
“战时有这样对待外来者的吗?”肥肠翘着二郎腿,手指敲着桌面,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不知道!”庞婼无心搭理肥肠,她此时也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不用看了,没有人会报信的,当然,这里面也不会下毒!”女子一手端着烧鸡,一手端着灯芯糕,好像看穿了肥肠和庞婼的心思般。
“现在不是在打战吗?难道你不怕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探子吗?”
“年轻人,你们俩难道不是来打探消息的探子吗?你有看出来我们在担心吗?”
“呵呵···还真没有,嗯!不错!好吃还别有一番风味。”肥肠扯下一只鸡腿,在女子笑眯眯的注视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倒是把庞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人家都知道了他们俩是来打探消息的探子,下个毒也是正常的啊。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们店还有,绝对管够。”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身离去,一种喜悦和满足融入到了她的一举一动之中。
“慢着,你明知道我们是探子,为什么还要招待我们?”
“姑娘,不仅我知道,那些为你指路的军士也知道,南纪人只会奔向战场,绝不会远离战场,你知道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敌人吗?”
“各为其主而已,说到底战争也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的错,何必要把惩罚施加到你们身上呢?不过虽说我们没有抓你,也不是说你们可以在南纪境内乱来,不该做的事不该去的地方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
“既然我们是来探听消息的,只怕就不会安分的待着!”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南纪子民从来没有怪过紫煜国的国主将我们驱赶到这穷山恶水之间,一代一代的南纪子民穷尽一生将这里耕耘成了我们美好的家园,我们只想好好生活,可这并不代表我们怕战争,每一个南纪男儿都不惧沙场,每一个南纪女子都以为南纪战士延续子嗣为荣。”
“不是你们不安心待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才不断的挑衅紫煜边境,挑起战争的吗?”肥肠摸了摸脑袋,疑惑这怎么跟他听来的不一样啊?
“开什么玩笑,南纪战士的长矛从来没有超出过火云堡,甚至连火云堡也不想踏足,谁知紫煜国南境守军时常袭扰,我们不得不奋起反抗,只是有时候也奇怪,这紫煜大军也从来没有踏足过赤后城,双方围绕着火云堡和赤方城你来我往着,只是我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两位年轻人,吃饱了喝足了还是离开吧,这一方穷山恶水相比之于紫煜国的肥田沃野,算不了什么。”
“好嘞!我们吃饱喝足了再游玩个一两天就离开,我想你们南纪子民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们吃着,我招呼客人去了!”女子的微笑甚至有点天真,试想哪会有敌方的探子只是来游玩的。
肥肠面对着烧鸡自是少不了狼吞虎咽一番,而庞婼浅尝辄止,吃过之后两人结过帐迈出了酒馆步入了人群之中。
只是令庞婼无语的是这肥肠并没有因为一只烧鸡而满足,一会儿冲到酒肆喝酒,一会儿晃到布庄溜达,一会儿又到茶楼小品,总之能去消遣一番的地儿他都要进去转转,用他的话说这是公费消遣,不花白不花呀。
庞婼看着肥肠这样子,完全没有个查探蛊尸的意思,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好看了,心里想着这小子不会真是来游玩的吧?
“死胖子,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是属猪的吧,吃个没完没了?信不信本小姐······!”
“得得得···,那你说说该怎么办?”肥肠吃着肉包子,满嘴油腻。
“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庞婼一时之间却也是毫无头绪,当然这也不能怪庞婼,她本是杀手本性,这种追根究底的活并不是她所擅长。
“不知道吧?你别看我肥肠只顾着吃,我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惜让我的肚子承受着美食的摧残,我可是很伟大的!”
“你倒是给说说你发现了什么?说不出你那肥耳就别想要了。”
“好吧,是你逼我的啊,我发现啊这里大部分人家里都有棺材,少的一口,多的好几口,而且同那酒馆一样,这里的人并没有对此举感到反常。”
“就这些啊?也许现在战乱,家中有亲人子嗣上战场,心知战场刀枪无眼,生死一线之间,便备好棺材,以防不测呢?”
“也许吧,这满街的老弱妇孺,守着棺材,守着亲人最后的归宿,这心情应该是很沉重的吧?”肥肠神色黯然,似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沉重?还真没看出来?”庞婼看了看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步伐轻盈,喜笑颜开地。
“呃,这个,找个地儿睡觉吧,白天太打眼了,晚上再出动,咱们可是探子,得隐藏身份!”
“探子?打眼?隐藏?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俩是探子。”庞婼提醒道。
“所以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得妥当嘛,呵呵······!”
肥肠说干就干,以让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一溜烟的冲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呼呼大睡去了,直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惊醒了肥肠,当然庞婼也不例外,两人悄悄的飞上客栈屋顶,静静的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