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抱着小葡萄在客厅,一见沈秀宁进来,明媚的笑了笑,招呼道:“呀,沈姑娘今天有空啦!”
小葡萄欢呼一声,奶生奶气的叫道:“秀儿姐姐!”张着双臂就向她扑了过去。
沈秀宁答应了声,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柔声道:“小葡萄乖,有没有想姐姐呢?”
“咯咯咯,想啊,每天都想。”
冯夫人将仆妇喊进来,将小葡萄抱出去,让沈秀宁坐好,给她沏好茶,这才问道:“沈姑娘在武院还好吧?功课忙不忙?”
沈秀宁笑笑:“还好的,谢嫂子费心,咦,我哥还没有回来吗?”
“他啊,回不回来都没准的,有时候忙了连着半月都见不到他人的,沈姑娘找他有事?”
“嗯,是有点事想问问我哥!”
“那行,你坐着,我让人去刑部喊他一下。”
“那谢谢嫂子了。”
冯夫人笑了笑,款步而出。功夫不大又走了进来,“好啦,人已经去叫了,一会就能回来,想吃什么饭,嫂子给你做饭去。”
沈秀宁还未搭话,只见一个四十多岁蓝色布袍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拿着封信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夫人,夫人,山南郡老太太来信了!”
冯夫人连忙站起身来,从他手中接过信,冲沈秀宁笑笑:“是家母,沈姑娘稍坐我先看看。”
“嫂子请便。”
沈秀宁坐在旁边盯着冯夫人看信,开始的时候冯夫人脸上还是兴冲冲的,眉开眼笑的样子,没读两行,笑容已僵在脸上,拿着信的若白玉般的手指抖了抖,再看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沈秀宁慌道:“嫂子,你怎么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冯夫人擦擦眼泪,将信叠好揣入怀中,点点头道:“家母身体一直不好,这次更加严重,对不起啊,沈姑娘,我顾不得你了,我得赶紧回家去看她。”
沈秀宁慌忙起身,安慰道:“人上了年纪头疼脑热的事情就多,嫂子你别急,现在这么晚了,冯兄又不在家,不如一会等他回来,你们二人商量一下,明早再回去也不迟。”
冯夫人眼含泪花,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道:“不,我不等着他了,让冯春告诉他一声就行了,我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家里看望母亲,沈姑娘,你坐着等他吧,我收拾一下这就走。”
她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去收拾东西。
沈秀宁连忙拦着她,道:“嫂子,你先别急,这黑灯瞎火的,你带谁和你一起回去?”
“我,我就带着李妈就好了,路上雇个车,大概十来天就能到家。”
“这怎么行,李妈年纪大了,路上还得你照看她,这样吧嫂子,我陪着你去好了,山高路远的,路上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比你俩要强。”
“沈姑娘,那岂不是耽误了你的学业,还有你找冯郎肯定有事吧?这一去不是都耽搁了吗?”
沈秀宁想想,距离入秋还有俩多月,只要不在山南郡多耽搁,应该来得及。
“没关系的,嫂子你别担心我,我给冯兄留句话就成,告诉他小策的事还得劳烦他多费心。”
冯夫人心里着急,也没细问林策出了什么事,点点头道:“我吩咐家人等他回来转告她,沈姑娘你先坐,我去换身衣服咱们就走。”
沈秀宁道:“你先收拾着,我去把家里的独角兽车赶过来接你,独角兽神骏,比一般马车能快很多。”
“那就太好了,沈姑娘,谢谢你,我在家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沈秀宁大步流星出门,客厅里的沈夫人望着她的背影,一阵掩嘴轻笑,与她挂着泪珠的面容极不相衬。
。。。。。。。。。
深夜,长安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许是那个犯人将饭洒在了地上,长时间无人打扫所致,墙上黄豆般的油灯发着昏黄的光亮。
“精十致一,由一聚十,真元经此提炼,威力增强百倍有余,摧枯拉朽,开碑裂石不费吹灰之力,炼虚返实,由虚如实,化无形为有形,即是此理。”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地牢中回荡,话音虽不甚高,林策听得清清楚楚。
他盘腿坐在地上,尤四海站立在旁,指导他运功。
“现在真元聚于丹田,压缩至豆大一点,再引导其沿任督二脉运行一个大周天,最后由指尖射出发散。。。。。。。。。”
“聚。”
“散。”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束极明亮的蓝光自林策指尖射出,粗约二指,当啷一声将他面前铁栅栏上的一根铁条切断。
昏暗的牢房里似乎打了一道蓝色闪电。
“嘿嘿嘿。”尤四海轻笑,“你小子悟性倒还不错,照着此法练习,半年当能小成,两年之后或可破境入古稀,御剑飞行。”
“啊?居然要俩年?”
林策叫道。
“啪”的一声轻响,尤四海轻拍林策后脑,“混账玩意,俩年已经够快了,你今年十六,俩年之后是十八,剑圣也才不过是二十三岁入的古稀境。。。。。。。”
林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先生你轻点,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我打的痴傻了,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血,嘿嘿。”
“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告诉你,教你可不是白教的,我老人家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林策瞪大双眼,一脸的惊讶。
“老先生,有条件你应当早点提出来的,要是能做到,我就学,要是做不到,我也不敢占你便宜,刚才已经教过了,现在你才来提条件,要是我做不到不是赖你么?已经教了的东西又不能退货,这,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我就是怕我提条件你不答应才先教你的,这叫上船容易下船难。”
“老先生你刚才说啥,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刚说的话我都忘了,更不用提先前教我的运功法门。”
“咚。”
“哎吆。”
尤四海一脚踹在林策屁股上,疼的他惨叫一声,一阵呲牙咧嘴,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