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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局终

“小樱,这呆瓜怎么了?”看着沐琪奇怪的举动,浩问。

小樱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想睡觉吧。”

“那他以前会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也许是你这么久没回来,看见你害羞了呢。”

“别开玩笑了,我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浩眼中满是忧虑,“小樱,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些什么吗?”

“上课,训练,然后回来得比平常晚。”

“难道是训练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不对啊,还有谁能欺负呆瓜。”浩调取了训练场的进出登记记录,“他是和大家一起出的训练场,时间正常。那就是出来之后,遇上了烦心事了。这家伙不会又去看星星了吧?”

“你别看我,我不知道。”

“一定是看星星看迷糊了,小樱,我们也睡吧,我看明早一醒来这呆瓜就全好了。”

“哦。”

然而浩恐怕要失望了,他实在是低估了沐琪所受到的打击。本来,沐琪的抗打击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此的打击,不在他的专长范围内。他那清明的脸上,没有傻气,没有笑意,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研讨时间里,沐琪还如同昨晚一般看着眼前,对浩的话置之不理。小樱很沉得住气,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对白。浩见努力无效,便是和小樱开始研讨了。浩没说什么话,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小樱在讲。研究了薛定谔的理论、沐琪的感悟,还有《阵策八十一卷》之后,小樱也是颇有感悟。她构想出了非常多的阵策模型,有很多需要浩这个器械师制造出一些必要的辅助工具。而浩因为一心扑在战斗机甲的制造中,在与小樱阵策的配合这一方面落后了一些,小樱和他提出构想,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提什么建议。

今天是器械师闭关期的最后一天,也是三种职业分开授课的最后一天。这天过后,每个小组的三个成员便是要聚在一起,练习配合,也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兵”。这剩下的半年,是前往外界大陆的最后准备,也有可能是一些学员生命的最后时光,不管怎样,都是不能被轻易浪费的一段时间。

小樱交待给浩的任务虽然并不轻松,但小樱给他的时间很宽裕,而且,浩的水平,如今在整个弃境也能算是一流了。虽然还达不到顶尖,可毕竟他还在学院之中,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制造战斗机甲上,要是把这段时间留给他做其他的研究,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能和孙象的器械师并驾齐驱的顶尖器械师了。

教室里,器械师的区域,零星地坐着几个人,浩也在其中。他们翻看着最新的研究资料,非常地安静。李雨那里,已经没有在讲课了,她和大家一起看着学长学姐在学院里的战斗视频,目的并不是学习,纯粹是为了放松。沐琪没有和大家一起,他坐在座位上,维持着宿舍里的那种状态,一股莫名的寒气将他死死地围住。

黄羯却不同,已然在进行着他的魔鬼训练。不过这也是魔鬼训练的最后一练了,黄羯也没有设置多大的难度,他知道,真正恐怖的魔鬼训练,明天就要开始了,本来也是想要让大家像战士一样放松的,可实际战斗的时候,军师的活动是没有被详细记录的,所以他们想看视频也没有可能。他只好继续训练,只不过减负了。小樱没有再看研究资料了,她看着专注的浩,脸上却没有之前的微笑。她时不时将余光投向沐琪,看到他那面色,一丝丝的不安慢慢地堆叠在她的心头。

“琪……”小樱心道,“希望你不要抗拒吧。”

小樱眼中闪过一丝粉色光芒,淡淡的莲樱花浮现其中。沐琪依旧是那幅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樱的神色多了一份黯然,心道:“他是打算彻底封闭自己吗?莲樱体的脑波通讯都给拒绝了。”

其实沐琪并不是完全的面无表情,偶尔会露出一些笑容,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似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过去的点点滴滴。沐琪的心很痛,不是心里感觉上的痛,而是真的痛。可是他毫不在乎,那一段段回忆,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中滚动。他的眼前,无数异子相聚在一起,排列出了小樱的面容,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面容。或许,沐琪已经想哭了吧,只是,他的泪被死死地锁在了眼眶里,没人能发现,默默地流淌进心中,让那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挣扎在苦海之中。

下午的时间,破天荒地没有训练。然后,小樱和浩彻底失去了沐琪的消息。

“呆瓜怎么不见了?”

“和你一样去闭关了吧!”小樱笑道。

“这呆瓜,真是不想让人省心要不我们去找找吧!”

“嗯,分开找,找到了通讯仪联系。”

“好。”

浩先一步出发了,小樱的微笑便是瞬间消失了。她取出便携式飞行器,直接往望川峰顶飞去。

“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小樱缓缓地走到那身影身后,淡淡地说。

“我原以为,我可以明白的。但是你,就和那难以捉摸的道一般,永远无法解开。也罢,命运早已注定,我也不该做无谓的挣扎,你还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我!”小樱显然是有些激动,却又很快冷了下来,“浩很担心你。”

沐琪苦笑一声,道:“你不走,那还是我走吧。”

他正要极速下山,却被小樱死死地抓住。沐琪转身,依旧是面无表情。小樱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的冷漠,如果沐琪能仔细感受的话,甚至能感受到只有她面对浩时才有的深情。但他不敢直视小樱的双眼,更不可能读懂这一点。

小樱松开了手,代替沐琪转过了身,一滴清泪缓缓流下,重重地砸在磐石上,惊起一阵沧澜。再木讷,也不可能感受不到。沐琪心中猛地一颤,悄悄地转身,离开了这儿。小樱伫立了许久,自那滴泪流下之后,她便收起了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妆上了一副微笑的面具。她知道沐琪已经走了,再继续流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唯有继续微笑才能掩盖同样的痛。后来,夕阳西下,浩找到了这儿,看着微笑的小樱,心里却是一阵不安。

“小樱,你怎么待在这儿?”

“我找到他了,他很快又走了。我拦不住他,也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要是跑快点,你哪里发现得了。而且,我们都没有他对这儿熟悉,说不定走了哪条不同寻常的路呢。”

“说的也对。”浩点了点头,却忽然淡淡一笑,“小樱你别骗我了,我们的飞行器的位置,我都是可以确定的。我和呆瓜的飞行器一直在宿舍,而你,在我走之后不久,直接来到了这儿。”

“我又没说是刚才,我猜他会在这儿,结果真的在这儿,一看见我来,他就走了。我知道我没有能力让他停下,所以就不去追了。”小樱没有一丝的怒意,微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我知道你最后肯定会找到这儿的。”

“真调皮,你要是告诉我你见过了他,我就直接来这儿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哼!”小樱踩上便携式飞行器,气呼呼地离开了。

浩傻傻地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小樱的方向走去。二人走后,沐琪又出现在了这儿,他根本就没有走远,把自个儿吊在半山腰呢。这儿是他平时的训练场所,就是教官也没有他熟。而且之前被李雨罚搬东西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他还多找了几条路呢。

当晚,沐琪没有回宿舍,而是在这中央学院最接近天宇的地方,融入大自然的呼吸中。浩虽然着急,也无计可施,只得在不安中向睡魔屈服。没有了沐琪的陪伴,小樱很难入睡,她在大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想些什么,就是完全无法入睡。她再次施展莲樱体,这次沐琪终于没有再抗拒,那熟悉的感觉沁入小樱心中,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入睡了。

“这是,小樱的莲樱体。”沐琪醒来,便是感觉到了小樱和他的精神联系。

一觉醒来,那些愁苦,全都已经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小樱那滴眼泪的功劳,沐琪已经焕然一新,准确来说,是回到了当初那单纯的状态。他飞快地跑下山,在小樱和浩醒来之前回到了宿舍,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熟睡的二人。送给小樱的魔方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魔方在沐琪的塑造之下,从原本的三阶变成了九阶,那些信息还是依旧,只是最后又再封存了一条消息。沐琪把它打乱,放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喂,呆瓜,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浩一醒来,看见沐琪,便是怒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和小樱找你找了很辛苦!”

“我知道啊,你们不找不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你!好好好,你能躲,你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说,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对了,你那战斗机甲我都还没试,趁现在,和我一起出去,操练操练!”

“好好,走,小樱,一起来。”

一行人来到了室外训练场,沐琪从储物盒中取出那战斗机甲,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浩不由得说了句:“变态。”

那战斗机甲,虽说浩已经做了减重设计,可依然还有超过一吨的重量,沐琪一只手把它举起,一副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能不让人说他是变态吗。那机甲呈深黑色,表面光滑无比,看不出任何的接缝。那是一个标准的人形机甲,而且和放大的版的沐琪极其相似,和李雨的一般,也有两层楼那么高,这是弃境军战斗机甲的标准高度。

“进去试试吧!”浩笑道。

沐琪疑惑地看了看他,问:“你告诉我该怎么进去?”

“你是不是有东西没拿,那个黑色的戒指,那是钥匙,你一按上边的晶石,就能进去了。我这是做了一个传送装置,你放心,绝对不会坏的。”

“哦。”沐琪从储物盒里找出那戒指,顺利进入了机甲内部。

虽然之前没有进入过机甲内部,但沐琪知道里边充满着一种神奇的力场。沐琪悬浮在这力场的中央,受到各方来的压力,他的运动,会受到这里力场的阻碍的作用,反馈在外部,就转化成了战斗机甲的运动;而他的施力,也会被放大,并由外部的机甲释放出。沐琪拥有机甲的视觉和听觉,还是一部分触觉,他的大脑控制着他的运动,他的运动又影响着机甲的运动,经过不断的优化,最终的效果就是这个机甲成了沐琪新的身体,只是少了味觉、嗅觉和痛觉。味觉和嗅觉没有必要,痛觉被转化成了更弱的感觉,以受力和受损情况的信息直接反馈到沐琪的大脑中。

沐琪控制着机甲,在训练场上小跑了一段,流畅度令沐琪十分满意。他又试着打了几招,轻轻挥了几拳便是产生了巨大的音爆。沐琪自我感觉良好,可是却感受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回到浩身旁,从机甲中出来,问:“它的力量系数是多少?”

“57.111。”

力量系数,代表机甲能够将操控者力量放大的倍数。57.111,就是能够放大57.111倍。了解了数据沐琪便道:“2SP2第一构象体,纯度57.111%;2SP2第二构象体,纯度57.111%;SP3第五构象体,纯度57.111%;SP3第六构象体,纯度57.111%;AD1第二构象体,纯度57.111%,合金重铁。浩,你是用无主异子打造的吧。”

“我就认识一个重铁,你告诉其他的是什么?”浩一脸茫然。

“你先回答我,锻造过程是不是用了无主异子。”

“对,其实弃境有许多的无主异子,我们队有好多人也能够使用。我们发现用它来进行铸造,能够得到许多性能优良的材料。”

“那些是莫宇对异子制造出的材料的命名,分别代表力场转换、力电场转换、光能生物能转换、光电转换,以及最后的防御模块。我对它们太熟悉了……好久没见,现在感觉好亲切。”

“不管这些,你告诉我感觉怎么样就行了。”

“还不错,不过没有实战检验,我也不好做评价。防御体你是怎么安置的?”

“原本防御体由重铁制造,不仅笨重,防御力也不如人意。我把它的材料换成了和你的机甲一样的材料,挂载区域是机甲的后背。”浩说到这儿竟是有些紧张了。

沐琪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说:“那不是和你的背包一样了?”

“是有点像,不过,这样的话对活动能力的影响最小,而且我们三人距离更近,通讯的效果也更好!”浩忙解释道。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要我设计的话也会这样做的。你说好多人会使用无主异子,那他们制造的出材料的纯度怎么样?”

“我们是分开制造的,他们的纯度如何,我是不清楚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之前我还没有在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纯度决定了力量系数,这好像不太对啊。”

“我又不是器械师,我怎么知道。”沐琪笑道。却是心道:“力场决定了凝聚度,不是组件的纯度决定力量系数,而是力量系数决定了纯度。”

“教官们来了。”小樱说。

“哇吼!”李雨敲了敲这战斗机甲的外壳,“清澜,你什么时候也把我们的战斗机甲升级升级,你看着材料明显就比我们的好。”

“别瞎嚷嚷,呼,我们的材料是差不多一样的。”清澜捏着李雨的肩笑道,“就是我们的纯度低一点嘛,不要在意那么多,反正出去历练的时候完全够用了。”

浩问:“哦?清澜姐,你们的机甲的纯度是多少?”

清澜咬了咬嘴唇,看了看一旁的黄羯,带着一副可怜的表情,答道:“百分之十,合金亚重铁。小浩,你这纯度超过了……二十了吧。”

“57.111%。”沐琪抢先道。

教官们先是一阵惊讶,清澜很快缓过来,欣喜地说:“真是不错,超过了总司令小组的57%,位居第一啦!这么说它的力量系数应该能超过三十倍了吧。”

沐琪没有再开口了,浩答道:“嗯,差不多。”

“好,很好。”清澜喜道,“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你们了,剩下的时间,好好练练配合,通过历练,铁定没问题。真是很难想象你能做得这么好。”

“这算什么!”白冷说,“我们的机甲,纯度有百分之六十!”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机甲有58%!”葛宁离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的也有58%。”随后到来的剩下七组学员,纷纷报着自己的机甲的纯度。

孙彖站了出来,没有一丝的傲气,很是谦逊地说:“爷爷送来了资料,我们掌握了制造这种材料的技术。我父亲小组的战斗机甲,纯度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了,我们还差得远呢。”

浩的脸色有点难看,却很快淡然一笑,对沐琪说:“呆瓜,技不如人啊。”

沐琪一笑,说:“能这样想就好,我告诉你,就算他们能达到那种纯度,力量系数,最高也就35。这57.111%是最完美的纯度,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无主异子的力量系数极限,就是它。”

“呆瓜,你刚刚还说你不懂!”浩的语气有些怒意。

沐琪耸了耸肩,没再搭理他了。训练很快就开始了,和其他人不一样,沐琪小组始终选择三样组件合一。其他小组的,合体只有在行进的时候才会使用,一到战斗,立马就分开了。确实如黄羯所想,这训练,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魔鬼训练。他们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就是不断地战斗,本小队打腻了,就和其他小队切磋。人和人切磋完了还不够,还要在模拟室里继续战斗。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一点点地磨练着学员们的技术,他们终于是走向成熟了。

离出发还有一个半月,小樱终于揭开了魔方锁。沐琪和浩一起去做苦力了,宿舍里只有小樱一个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小樱自然是不敢在浩和沐琪跟前打开,等了几个月才等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最后一下,小樱转得很轻,很慢。

“嗒!”

魔方锁解开,并没有想象中的一封信,只有一句话:

没有解错的话,你打开它的日期,应该是78年7月4日,命运设下了一个局,现在,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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