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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胡来?

小樱起得比大家都早,也早不了太久,也就半分钟左右。这半分钟的时间,足以让她在不惊动浩的情况下,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也许以后,她都要这么做吧。沐琪就和机器一样,在正确的位置,不到时间很难醒来,不做噩梦,没有太大的惊扰的话,浩也不容易醒。小樱也不知很清楚这些,大概只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阳光绕过重山,照亮了中央学院棱镜塔的塔尖,点燃了锻造炉清晨的第一缕火焰,一架小型战机,悄然降落在了停机坪上。戴着不透明面罩的黑衣男子独自从驾驶室里,拄着拐杖向中央学院的行政中心走去。这短暂的过程,也只有中央学院监控室知晓。显然是院长有通知,监控员和卫队都没有什么动静。

中央学院的教学区,分为三块。一是室内教学区,大概占了十栋宿舍楼的面积;二是室外教学区,是中央的大陆上中央学院的主体,占了整个中央学院面积的百分之九十五;三是外大陆教学区,那儿已经不能算是属于中央学院了。

中央大陆从来没有下过雨,每天都是大晴天。但这块大陆有非常庞大而复杂的地下水系,使得整块大陆不存在荒漠,最不济都有矮灌木。海水在土层和植物的作用下自动淡化,通过地下河运输到需要它的地方。这儿的植物也非常特殊,乔木和灌木的叶片普遍比较大,它们在吸收二氧化碳的部位在根部,释放多余氧气和其他气体的部位,却是在树干,它们的叶片,仅仅是用来进行光合作用的,所有的气体交换,都交给了树干和树根这些几乎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地下水里蕴含着丰富的二氧化碳,而弃境空气流动最频繁的地方,就是在地表。至于草本类植物,则有些旱地植物的作风。不得不说弃境人的水利工程和生态工程做得非常好,只是地表径流这种东西,在这儿是不存在的。

所以室外训练场的天气,除了早晚之别,永远都是大晴天。至于其他的天气条件,只能通过室内训练场来模拟。通过各种仪器制造出来的复杂环境,虽然能基本满足训练的基本需求,但终归比不上自然的鬼斧神工。室内训练场的训练,只是为了让他们适应极端天气而已。他们主要的训练,还是在室外。室内更主要的工作,是进行理论教学。至于器械师的锻造工作,却也是在室外完成的。

“战士的训练,最主要的是战斗技巧的训练。后期,战士使用战斗机甲战斗。机甲本身消耗能量,但这能量很少,只是为了能让它动起来。弃境不像千子星,千子星人拥有异子,能源完全不是问题,而我们的若是要用外部能源直接为机甲供能,那弃境军就几乎丧失了战斗力。毕竟,现在我们使用的能源还是电能,也只能来自太阳能而已。所以我们使用机械方法,借用人的力量,来驱动机甲。机甲就像是一个力量放大器,至于放大的倍数,就看器械师的水平了。人本身的绝对力量虽然重要,但这不是能强求的。而不管是力量型还是敏捷型,战斗技巧都不可少。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一味地靠蛮力,绝对不可行。”李雨解释道。

赵清澜接着说:“器械师的工作,大家很清楚。简单来说,就是维护和创造造。小到口腔清洁器,大到后来的战斗机甲,都需要你们的维护。但维护只是你们工作中的小菜,器械师的灵魂,是创造。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而不同的人,也需要不同的武器。依靠现成的样板,那样打造出来的军队,是死的。到四级出去历练之前,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战士打造最合适的机甲。除此之外,还需要掌握各种的基础器械的维修,和,创造。创造出独有的小道具,对于提高战斗能力,也是非常有效的。而战士和军师,也要配合器械师的调查与实验,他们的努力,都是为了让整个团队拥有更强的战斗力,千万不要耍性子哦!”

“知道为什么军师要排在最后来讲吗?”黄羯笑眯眯地问。

“因为你地位低!”

黄羯大笑,说:“你们真是天真。我来告诉你们,军师,是整个小组的灵魂。但很重要的一点,军师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期,是在战前。制定战斗策略,这就是你们的工作。而在战斗的过程中,你们要做的是让你们的战士使用最合适的策略,以及对策略做出微调。战士固然能掌握丰富的战斗技巧,但假如对敌人用错了策略,那就算你有技巧,也使不出来,只能任人宰割。而在军师的帮助下,器械师也能创造出相应的小道具,甚至是必要的大家伙,同时,军师还要负责小组成员的心里问题,还要提供医疗服务。基于这些,你们需要对你们的战士和器械师有足够的了解,所以,你们的任务很繁重,要做好心理准备。”

沐琪并没猜得太正确,理论课并不是大家都要上的。在这些普遍性的东西讲完之后,战士、器械师、军师就被隔音板隔开,三位教官分别进行授课。也对,躲在防御体里的器械师和军师,学什么打架。天天想着打架的战士,学什么器械设计和制造还有谋略,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倒是要掌握。军师任务那么繁重,就更不要说了。专精能更有效地利用资源,使整个小组的战斗力提升。在这个世界里,战斗力才是王道,一切教学活动,也只能以战斗力优先为原则。

中央学院的基本上课安排就是上午理论,下午实践,晚上极端天气锻炼。没有规定的假期,没有考核,满一年自动进入下一级。弃境人生只有两条路,参加研究院工作活着加入学院,之后加入军队,其他都是死路。但如果有薛定谔那样的神通,或是宋雨的奇遇,以及那些和帝娬族人联姻的运气,也是可以逃离这儿的管辖的。但现在,帝娬族人除了沐琪都被囚禁,宋雨那儿能被发现,但没人敢进。而薛定谔的神通,只有沐琪学到了。加入研究所的要是不中用了,就被处死了。加入学院的,为了活下去,也不敢偷懒,毕竟从军队退役了之后不会被处死,只是只能在其他大陆生活,这对这群经历过的人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

李雨在上边滔滔不绝地讲着,而沐琪却是没有心思听。毫不夸张地说,就算两年以后,李雨将高级的战斗技巧了,在沐琪面前还是班门弄斧。薛定谔,确实是真正的天才,不仅器械钻研的深,在这些方面,也非常擅长,他可以当整个弃境的居民的老师,而沐琪的水平,与他不相上下。

但这时间可不能浪费,沐琪索性进入了那种特殊的训练状态。上午的课没有出什么乱子,下午战士们都被拉到外边去操练了,器械师们去熟悉制造流程,然后做些简单的作品,军师们则是去进行简单的战术设计。操练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跑跑步,对对战什么的,内容很基础,对沐琪来说真的和浪费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小组成员就要一起行动了,在其实并不怎么极端的极端环境下训练,由于三队精英比较多,难度已经有所加大,但依然没有什么挑战性。

但是,其他小组的人可就没有第三小组那么幸运了,这种强度的训练对于他们来说,有点大。虽然没有之前跟着李雨跑十公里的那种筋疲力尽,但那种让人想倒头就睡的疲惫感却是非常严重的。九点半回到宿舍,他们都没有再交谈,衣服都没换就直接睡了。再看三队,精力充沛,沐琪对樱和浩抱怨:“真是浪费时间啊,这些东西,真是太简单了。真想上去好好教教李教官,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技巧。”

浩微微一笑,说:“李教官现在教的是刚刚入学的学员,又不是只教你一个。你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这儿。”

“说了要加入军队,一起参加大总攻。”

“你不是说胜算不大吗?”

“我可不想看着你们去送死。”

“哟呵呵,口气还挺大,和孙老领导商谈占了优势,就真以为你自己了不起了?说孙彖自大,我看啊,你才是真的自大!”浩笑道。

昨天过后,沐琪就彻底抛弃了傻笑,此时沐琪,长得和浩已经是不相上下了,他故作神秘地说:“冰山一角呀!”

小樱见他那表情,心中又不禁一颤。

“来来,把整块冰山都露出来,你这呆瓜,光说不练。”

“唉,不能说啊,不能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和你们宣布,从现在,叫我全名的话,不要叫宋沐琪,叫我帝娬·沐琪。”

听到这话,小樱心中又是一颤。

洛璃·浩的笑意更深了,说:“你到底抽的什么疯?”

“爷爷给我确定姓的时候,依据的是我出生时嘴里含的骨片上显现的‘宋’字,但实际上那并不是‘宋’字,而是遗传奇怪的字符。现在家族当先,我理当回归家族的姓。”沐琪说得很平淡,但内心却是波澜万千。

“好了,这样我们三组的三位成员全是复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不全是,更重要的还是我说的理由。我中午和学院递交了申请,现在已经批复了。学员信息已经更改,明天他们就能够收到消息了。”

“明天?”

“你以为他们都像我们一样。你们使用超级变异技能后,本身对身体就有改造作用,即使不使用技能,身体素质也远远超越了他们。现在整个新手楼,就剩下我们三没睡了。”

“好好,呆……帝娬·沐琪,我去睡了。”

樱走到沐琪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帝娬·沐琪?”

沐琪点了点头,也去睡了。樱的心中很乱,却没有人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菜鸟们,今天我们不上正常课。”黄羯说,“但是,有一个比上课更累,但是更有意思的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

清澜展示出了一幅图,这图被分成了等大的六十四个部分,有一部分是空白,而剩下的六十三部分都有图画。这六十三个部分看起来很有规律,却又毫无规律,六十四的部分组成了一个八乘八的正方形,空白部分排列在右下角。

“这是,战斗技巧组图?”战士们问。

“这是线路图?”器械师们问。

“战斗策略图?”军师们问。

“你们说的都是正确的。”清澜说,“这是一副神奇的图,不同的职业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要你们做的事却是一样的。你们要做的,就是由前边的六十三部分,推导出这第六十四部分。我们学院也是今天才收到这张图,我们也还没有想到答案。这是中央研究院得到的最新结果,如果能够把第六十四部分推导出来,你们都能得到很大的提升。我们决定给一天的时间让你们思考,一天之后,如果还没有答案,那这张图就让你们在课余时间思考了。”

“如果有想到的同学,可以到讲台上来展示你们的成果,对错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对错。即使只是研习了前面的六十三部分,对你们也是很有帮助的。所以,努力思考吧。”李雨补充道。

三位教官说完,就开始忙起自己的事了。黄羯和清澜都在那写写画画,而李雨则是在教室的一角直接操练起来。看到三位教官的表现,学员们也自动分了堆,用属于各自职业的方式去演绎这六十四图。

器械师和军师的队伍很整齐,动作也相当一致,都是在设计稿上涂写,内容虽然不同,但远远地看,看不出什么差别。而战士这儿,那可就有趣多了。战士的推导过程是体现在肢体动作中的,一眼望去,什么风格的都有。李雨完全收敛了她的爆发技能,那灵动的样子,仿佛是在风中的舞者,这优美的体态,让这群战士们都无法专心地推导了。而白冷却和她截然不同,一招一式都刚风四溢,甚至含着隐隐地杀意。大多数的战士都加入了这两者的阵营,但七组的葛宁离却取了中间,不柔也不刚。当然,这群人中肯定有个异类,不是沐琪还能有谁。他就默默地站着,紧紧地盯着六十四图。

沉浸在思考中的学员和教官,没有心思去注意沐琪的表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本身沐琪的存在就和神话差不多了,威胁孙象这件事可是早就传开了呢。很快,李雨就兴奋地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大家停下了思考,李雨把那舞跳了一遍,那动作细节,与六十三图上的内容如出一辙。最后,李雨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转两圈,一拳入地。站定后,说:“前边的动作看起来柔弱,其实是为了引出最后的刚强。”

“舞者”队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纷纷按着李雨的套路,对自己的舞姿进行演绎。一个个的爆鸣的响起,似是证明了这个思路的正确,而地板上传感器反映的数据,也说明这最后的爆发产生的冲击,已经将力量翻了五倍。受到“舞者”队的启发,白冷也有了思路,你们是先柔后刚,那他就是先刚后柔。前边招招带杀,最后忽的一身轻灵,宛若点水的蜻蜓,一指轻触身前,引起了空气的爆鸣。也是五倍的力量翻倍。

可别担心教室会塌,这教室处处是传感器,也处处有减力结构。这纷纷的爆鸣并没有干扰器械师和军师的思考,反而像是灵光,点燃了他们思维的火花。

“你们继续,我要去制造这件作品。”清澜说完就溜走了。

“我们铸造水平不够,还好走,找清澜姐帮忙。”器械师们纷纷跟着清澜离开,只留下洛璃·浩一个人。

“诶,清澜等我,雨一起来,我们去实验一下。”黄羯说着也离开了教室。李雨也跟了上去。

小组也纷纷出去了,最后教室里只剩下旁若无物的第三小组和第七小组的战士葛宁离。葛宁离这个取中间的,没法像其他人那样悟出急剧的转机,而一路中庸下去,也只能得到一个中庸的结果,但这样就很难推导了,因为前边的六十三图几乎包含了所有的动作,宁离想了很多,都与它们重复了。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去和他的器械师和军师商量,也离开了教室。

宁离一走,沐琪就来到浩和樱的身边,加了一块投影纸,拿着投影笔,在纸上画着长度相等的横线和中间有缺的横线。

“你在干嘛?”

“我已经知道这六十四图背后的秘密了。”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线,不是胡来吗?”

“胡来?”

“异子的秘密,我何必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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