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正堂______
“司徒将军到——”门口的侍从见又来了人,急忙向府内高声通报了一句。
“呀,原来是司徒少将军!您今日能光临寒舍,实在使我府上蓬荜生辉啊!”雨辰岸闻言,连忙快步走到府门迎接,满面笑容说着客气话。
“哪里,晚辈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有丞相大人风光,连自己的女儿都分三六九等?”司徒冉轩冷冷地拱手示意,环顾一周,又道:“怎么,丞相大人又没让沫儿来?莫不是怕她说错话办错事,给你丢了颜面?”
此话一出,雨辰岸的脸上当场就挂不住了:好你个司徒小儿,我给你台阶你不下,反倒高声言语让我颜面尽失!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将来成了国丈,不讲情面!
“哎,兄长这是哪里话,大姐姐可是这月戏国妇孺皆知的废柴,就算她这些年在丞相府过得不好,也要怪那些下人嚣张跋扈不分轻重尊卑,与我父有何干系?您远征塞外戍守边疆可能不知道,父亲对大姐姐再好不过,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分个高低?我想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望司徒将军不要轻信谗言,与父亲生疏了。”
司徒冉轩向后望去,只见雨若白一席粉衣款款而来,笑容温婉可人,裙摆随风而舞,头上那只淡紫色的牡丹玉簪在风中轻轻舞动,浓妆淡抹恰到好处,可谓艳羡众人。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新回来的雨若白吧?嗨,军中事务太多记性不好,像你这号的人物,我几乎记不住了。”司徒冉轩是个武将不假,但却也是说话噎死人的一类。
雨若白却毫不生气,依旧笑脸盈盈:“兄长教训的是啊,小妹刚回来不久,又不出彩,您当然记不住我。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在这府中,我怎能比得上大姐姐的地位呢?”
司徒冉轩淡淡一瞥:“二小姐过誉,我可担不起你这兄长一称!”正要继续说什么,那双眼睛却一下子有了聚焦点,直直看向一处角落。
众人随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云皖沫身披一件淡蓝斗篷静静地坐在石桌旁,默然举杯自饮自酌。头上的饰物并不华美,只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白玉月簪,却因那微带一缕紫色的墨发而显得与众不同;不施粉黛的面容微微含笑,眼眸却折射出一种不引注意的深邃。若说先前雨若白的出场艳丽如罂粟,那现在的云皖沫便是淡漠如幽兰,朴素却又不失典雅。
“沫儿!”司徒冉轩最先缓过神来,大步走到云皖沫面前,满心满眼都是激动:“真是没想到,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想当初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正值垂髫之年,如今出落的落落大方,果然是伯母调教的好啊!”说到兴奋处,司徒冉轩忍不住揉了揉云皖沫的头,丝毫不掩饰那种故人相见的喜悦。
“……”云皖沫丝毫插不上话,只得保持沉默。
雨诺瑶一脸的不可置信,忙问向恋霞:“你怎么搞得?我不是让你把她引到凤曦阁了吗?她怎么在这?”雨诺瑶本打算以蔑视皇亲为由治云皖沫的罪,只可惜这计划又要泡汤了。
雨诺瑶气的直跺脚,司徒冉轩却依旧兴奋的和云皖沫叙旧。
这一切在旁人看来没有丝毫不妥,然而他们忘了,这场中还有一个上官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