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堂庭山一年四季不冷不热,正合适,出了山就不一样了,又多带了两身换洗的。
直到下了山,苜蓿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去哪里,不想让爹娘担心,沈府自然是去不成,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却不知去哪。
迷迷糊糊的出了结界,来到山脚,只见夙霄沙伫立在必经之路,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那种意味不明的神情让她很是恼火,便无视了他。
“怎么,你师父收了你的锦袋没?”方要擦肩而过,又听夙霄沙嘲讽的说道,苜蓿脚步顿住,脑子清醒许多。
“关你何事?”回首相望,苜蓿冷笑道。
本就心情不好,他还非要踩她的雷点。
夙霄沙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笃定的说道:“无论你承认与否,你的师父怎么都不会和你有所谓的私情。”
“是,我是对我师父存有私情,可那又怎样?你一介魔尊守在堂庭山下,就只是想我承认此事吗?”苜蓿微扬下巴,语气坦然,“如今我承认了,你想以此在六界大作文章,给我师父带来困扰吗?”
之前她对师父有所幻想,在夙霄沙的逼问下,硬是不肯承认,这一回,却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师父不相信她,怎么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也无不可。”夙霄沙摊摊手,忍不住挑衅。
面前这个人间女子不施淡妆,没有倾尽六界的姿色,却让他挪不开目光。
“那你尽管去做好了,你以为我和我师父会在意这些吗?师徒又如何,在我眼里,这从来不是禁忌。”苜蓿朗声说道,随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传开也好,不传开也罢,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前者,她倒想知道,在六界都敢相信的情况下,师父会不会相信她?
夙霄沙惊于她的坦荡,刚才说的话仍回荡于他的耳边。
师徒又如何,在我眼里,这从来不是禁忌......
他怎么忘记了,离一从来不会忌讳这些为世俗诟病的无用东西,他带出的徒弟又怎么会忌讳呢?
转眼又想,也对,他一界魔尊操心这档子事做什么,他又不会有什么好处。
暗骂两句,便回了魔界。
背过夙霄沙的苜蓿大步离开,从后望去的是她娇小却坚毅的背影,可没有人发现,此时的她紧咬下唇直到发白,但没有松开的打算,明明眼中已经盛满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轻眨眼睛,愣是没让它掉下来。
她方才的一番话并没有错,她从小跟着离一长大,在堂庭山无拘无束,随意的很,没有被灌输那些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更不忌讳什么师徒禁忌,可以说她如今的性子全然是离一惯出来的。
所以她敢对着夙霄沙不敬,敢使着小性子谎说不在乎,刚才的话为她撑足了面子,让她心里好受不少,她现在之所以想垂泪,不过是突然想到一句话,与上一番话十足的契合。
他们之间真正的障碍,不过是他是仙,她为人,还有她相信他,他却不信她。
“呼......”深深呼吸,抿抿嘴唇,觉着眼中的泪水被逼了回去,便弯弯眼,眨了两下,自我派遣一阵。
去找言姐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