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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70岁的二奶奶回外家

二奶奶是二公的老婆,二公是我爷爷的第二个弟弟。按照辈分来排列,我爷爷是“士”字辈,意思就是说想下一代有人当官。也成功了,我二叔在琼省省政府民政厅当处长,二公的二儿子当了县城的派出所所长。也失败了,当官的人都是不懂当官,渐渐的给别人排挤出去了,幸好从来没有牵涉到原则问题。

二奶奶发飙了,也可以说她彻底差点失去理智了。她生了四个儿子,临到老了,却没有一个能够奉养自己,都是想置身事外。

今天早上出去办点事,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二奶奶扛几十斤柴火,我不敢跟她打招呼,因为不给她钱,她是不会理你的,琼省农村很多地方,现在还在烧柴煮饭。阿娇跟二奶奶性格很像,都是很喜欢钱,只要给钱,做什么都可以,额,大哥,不要想歪了吧,我是说只要给钱就可以聊天、说话、吃饭,额,如果不给钱,就等着吐口水吧,额,是不理你,擦一下汗。

琼省的女人生活习惯和大陆人不一样,额,琼省人把海岛以外的人都叫作大陆人,不懂说HN话的人也是大陆人,额,我也是大陆人了。琼省女人通常在结婚之后,就会在家生孩子还有做家务,不再出去工作,这种习俗有点像香港东南亚的华人,赚钱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只管照看家里。这种习俗,造成了琼省女人的两种性格,一种是在外面非常精明,打拼打死赚钱给男人花;另外一种就是依靠男人,没有任何地位,是男人的附属物,男人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地,但是这种女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幸福的,因为男人通常都不会抛弃这种女人,可以当大爷啊,多舒服啊,是不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很多琼省女人都愿意做男人的附属物,还很开心,觉得这样是男人对她们好,不用出去辛辛苦苦的工作了,尽管其实生活还是紧巴巴的,她们也愿意,没有了自我也愿意。阿娇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惜,我给不了。

二奶奶回外家了,以70岁的高龄回外家,会不会打破了世界吉尼斯回外家的高龄记录呢?

二奶奶身高165厘米,如果年轻八十岁,额,说错了,是如果年轻五十岁,按照现在的标准,绝对是超级美女,是不是,那个身材,那个样……貌,好吧,外貌先忽略不计。HN中部的少数民族,通常外貌很好辨认,就是脸上的颧骨很凸起很高,眼睛凹下去,额头向前隆起,如果是男人,下琶还要尖出来。现在不一样了,全部都汉族化了,说普通话的人多,说当地方言的越来越少了。

二公生了四个,额,不对,是二奶奶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叫阿该,户籍在农垦农场,现在又改了,因为农垦股票上市了,现在叫琼省橡胶集体有限公司,其实一直在亏钱,业绩很差,但是呢,在琼省拥有的土地很多,随便丢出来一块地,绝对是当地市县的地王,没办法,琼胶集团是真正的土豪啊。

二奶奶的二儿子,叫阿钧,以前是县城派出所所长,代理的,因为不懂捞钱,不懂拍马屁,结果就是给调到县看守所当指导员,也就是一脚踢到看守所养老了。更要命的是,工作期间挪用了……,后来填上了,就更加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等待退休中。

二奶奶的三儿子,就是出车祸的阿常,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生个儿子,生了五个女儿,还要生,最后终于生到一个男孩,非常高兴,一高兴就出事了,哎,人生就是一桌子上面的悲剧。现在后事已经办完了,但是赔偿金还没有到位,因为那个肇事司机是个穷吊,慢慢来吧,默哀。

二奶奶的第四个儿子,叫阿风,人比较精明,做生意比较灵活,特别是跟有亲戚关系的亲戚,什么拖欠啊,什么打死牛讲价钱啊,结账的时候算整数、尾数不记啊等等,我也栽倒在他手里。阿风终于赚到了第一桶金,可惜,还是没能够买到房子,因为房价升得太快了,从一千多涨到五千多一平米,伤不起啊。

二奶奶的大儿子,生了四个儿子,按照族谱来起名字,是“胜”字辈,分别是:胜勇、胜乐、胜能、胜雄。其中的老二胜乐,就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也是第一个敲诈我的兄弟,也是被我第一个骂到不敢做人的兄弟,悲哀啊。

二奶奶回来了,我们大家都不敢说话,怕她万一不回外家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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