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剧痛中,言倾终于醒来。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给她的反馈就让她差点溃不成军。啊,痛。她紧皱着眉头,手捂着胸口,表情很是痛苦。
他们早已出了那个密室,此刻正在一个相对明亮的地方,是正通往谷国方向的路。一路上,君惑让地鼠背着她,多亏那一掌他没有用尽全力,不然言倾也不能活到现在。程流也会些医术,刚开始为言倾诊断过,诊断过后,只说了三个字:“死不了”。君惑听完不住的呼出一口气。活着就好。
见言倾醒来,君惑瞄了一眼,便转身看向其它处。
地鼠一直看着晋城。紫银和菡萏始终在一个地方,跟君惑保持着一点距离。虽然现在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伙伴,但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心中都有一个警铃,时刻提醒着自己。对于言倾的来历,紫银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他都可以不闻不问,但只要威胁到自己,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程流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他始终盯着言倾,这一刻言倾感觉到了还有另外几人的存在。她猛地抬起头睁大双眼,这才清楚的看到他们几个人。除了之前见过的君惑与程流。还有在密室里已经有所了解的紫银,菡萏,晋城,另外再加上君惑的几个随从。就这几个人,在言倾的心理已经起了不小的波澜。同时,既已入虎口,她还要想办法要保全自己,不管怎样保命是要排在首要位置。从现在开始,她要步步为营,不能出一点差错。言倾慢慢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始在脑海中慢慢的整理一下思绪,准备迎接挑战了。其实,她很不理解,为什么箫隐要把自己推向他们,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从箫隐对自己的情况来看,她可以断定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不知为何,他会这么做。还是这其中另有别的隐情。不过,言倾更加关心冯进。他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但言倾肯定冯进不会出事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见了不知会有多着急。言倾知道现在不是关心他人的时候,自己的境况也不容许有一点的分心。
言倾装作胸口痛的状况,倒在地上不住的叫出了声,虽然声音有些小,但感觉确实不像装的,君惑看不下去,对着程流使了一个眼色。程流领会,上前拉起言倾,让她做好,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布,把布摊开里面有几根银针,程流拿出银针,对着她身体的几大穴位扎了下去,几秒钟的功夫,言倾就感觉胸口的疼痛大好。看来这个人还真有两下子,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太过凌厉与恐怖,言倾就差点以为他是一个天使了。
现在在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言倾索性就坐好,倚着墙,毕竟对于她的体制来说,中了一掌已是吃不消了。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能坐好就不错了。
程流收拾好银针放于布中,然后再放进自己的袖中。才正眼开始打量起言倾。他直接开门见山,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问:“你自己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千万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心。”程流眼神很唳的等着言倾,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言倾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言倾在心里稍微权衡下,抬头直视程流的眼睛,轻启朱唇:“不知阁下想问什么。不如阁下问,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这样不是甚好吗?又不浪费时间,又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程流不禁对言倾刮目相看了,他在心里不由有些许的诧异,小小年纪便知道孰轻孰重,巧言善辩,确实不可小瞧。
姓名,年纪,为何出现在此。
言倾手扶着胸口,轻松地回答:小女名叫:顾言倾,年芳16。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此,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人掳进来的,等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们了。我,言倾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飞快至眼前的身影截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君惑一听她自报姓名叫顾言倾,有个倾字,便想起自己手中的锦帕,有一个倾,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倾。但君惑有种预感,这种预感很强烈,就是她,就是她。于是他便迫不及待的一个飞跃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的倾是哪个倾。”
言倾的心猛地一颤,不知为何心跳如此之快,看着他的面容在自己的脸前。不由想伸出手去抚摸。她也这么做了。君惑的面容不如景翊魅惑,景翊一笑便能让人失去自我。也不似紫银般的温润如玉,能使人如沐春风。君惑的脸有些刚毅冷峻,但映在言倾的眼中却只剩下心痛。她刚抬起了手,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却被他眼中的防备吓得直接呆住了。
君惑加重了力道,说,你名字的倾字是哪个倾字。言倾被他抓得手臂生疼,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说话都带着一丝委屈的腔声:“我手臂疼,你放开我。”
听见她的声音,君惑才感觉到自己失态了。他放开抓着她的手,但眼睛还是盯着她。言倾低下头,忽然想起冯进说过,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和姓名,这时言倾才懊恼,她在心里想:“怎么刚才没想起来说个假名字。不会被他们察觉到了吧。”言倾兢兢战战的回答君惑:“青山绿水的青加个三点水。”言倾心想,既然这样,就说个假的字好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也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君惑一听,内心一震,失落的心情立刻席卷蔓延。原来不是她,不是她。
言倾看着慢慢起身,渐渐离开自己身边的君惑,有一丝的不解。难道我的名字令他如此反常吗。但她不能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也不会有人回答的。
程流看到他这般模样,却是可以理解。因为在梦中,君惑曾不止一次的喊道倾儿,倾儿。醒来之后却全都不记得了。其实程流也不知道这个倾儿到底是谁。小时候君惑曾失踪一段时间,找到时已经昏迷很久了,醒来时已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只记得是一名女子救得他,却忘记那名女子的样貌。只余留了一条锦帕上绣有倾一字。后来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符合的人,从那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