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账。辣出一身汗的我站在车旁边吹了会儿风。顺势又点了根烟。别说。黔州的贵烟。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想当年初中还是中二年纪时的我就已经接受了烟草的味道。穿着被自己拆的不伦不类的校服,再叼根烟到处晃悠。我祈祷当初没有人把我那怂样照下来。
我实在是不想钻进这娇小的甲壳虫里。因为我的块头在车里伸展不开。可我必须要走了。我要还车。七点过会儿有趟去帝都的动车。
这车本就是我家的,但是把自家车还给别人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怪别扭的。二大爷说是给我报销所有的花销。我怎能辜负他的好意呢,这几天我是能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了,去了趟茅台镇。提了不少的纯浆。我自己也给老妈去苗寨里打了一套首饰。一道都给寄回去了。虽说如此。可我还是选择坐动车回帝都。
不是我想省钱让我二大爷表扬一番。而是我有个比较尴尬的问题。
我有严重的恐高症。别看我是坐飞机来的,那都是被我二大爷强行安排的。殊不知我在飞机上坐立不安。每每遇到气流不稳而产生的抖动,我都有一种来不及写遗书的感觉。
当然,我这个问题基本没人知道。要不然以二大爷那精打细算的性子。肯定把我扔火车上了。
动车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七点半的车。明早六点半就到帝都。也就是在上面睡一觉的时间。
上了车。我突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直觉。我望了望外面。阳光正好,一切都是懒洋洋的。哪有什么人呢?
我觉得我一定是多想了,这么多年,我自己这胡思乱想的毛病从未好转过。说白了,有点社交恐惧症。这种情况的表现有几种,其中有两种情况比较典型。一种是想跟别人说话,在脑海里演练了千万遍,结果话到嘴边才发现一切演练都是然并卵,要么就是一口烂话不过脑子就出去了。另外一种是纠结于外界一丁点的看法或者是征兆,能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几天。
很不幸的是,这两种我都是重度患者。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许是四十分钟的山路把我脑子也颠的跟我的胃一样的闹腾。可当我瞥了眼副驾驶上的背包时,我汗毛都炸了起来。
背包被人动过。原因无他。这笔记被人放在了背包的外面。我赶忙拎着背包就开始检查。
开玩笑,里面东西不值钱可都是老爷子最宝贝的东西。回去不被老爷子说我也会被我爹和二大爷修理掉一层皮的。
还好,背包里什么东西都没缺少,我就有点纳闷了,怎么就这本笔记被单单的放在外面呢?
车子的门窗关的严实。我也是按了电子锁的。背包里的东西其实非常整齐,并没有大肆翻动的痕迹,这种感觉。倒是很像仅仅是为了拿出笔记而已。
不过转眼间我就把我这种想法抛到脑后了。开玩笑,这笔记又不是什么藏宝图。弄得跟007一样。估摸着这贼也是觉得这东西不值钱没搞头,拿出来看一眼也就没兴趣了。
我有些无所谓的把笔记重新塞回了背包。
一脚油门。我去还车。
这件事情,只能说是一件小插曲,我也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殊不知。这么小小的一件事,决定了我后来的人生。
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我这亲戚家住的离动车站并不是很远。还了车的我背着背包打的也就五分钟的事儿。
在车站里吃饱喝足的我又去便利店里买好了夜宵准备对付这漫漫长夜。
我烟瘾挺大。动车又是全列禁烟的。这不,车都快开了。列车员已经扯着嗓子让我上车。我磨磨蹭蹭的在外面把最后一口的尼古丁吸进了肺里非常不情愿的上了车。
我购买的是商务座。跟机票钱差不多,不过能躺着。半躺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的我也是难过,黔州多隧道,车没开出去三分钟,手机信号基本就跟死了一样的。斗地主斗一半的我直接掉线了。
鬼使神差的,我决定拿出这本笔记好好看看。权当是打发时间。
笔记通篇都是繁体字,用的还是民国时特有的半白半文。阅读起来有些困难。庆幸的是,我是中文系的毕业生。看看繁体字还是没有什么压力的。
前面两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体是说笔记的作者跟着一群人进山勘测,以这本笔记记录下后来所发生的事情。我撇撇嘴,这个年代进山勘测,不是特务就是盗墓的。并不是妄加推断,而是那时国不成国,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向着土地里讨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军阀混战,官盗和民盗组织非常的普遍。
到了第三页,我瞳孔都缩了起来,
第三页有个新的折痕。
这个折痕非常的明显,我也十分确定它是新的。毕竟拿到它是我就没有看到里面有折叠的部分。就算是我看漏了,但我还是分得清这痕迹的新旧。
纸张这种东西,长久是会氧化的,折痕处也会有非常明显的发黄。如果纸张质地略微不好,那么老折痕处很有可能直接被腐蚀到碎裂。就算没有碎裂,那也是折叠的非常紧密。根本不会受力反翘
可这个折痕,在我翻开的一瞬间,竟然翘了起来。这不是偶然。
动车轰鸣着进了隧道,隧道里灯火明灭,我的思绪也是起伏不定。看样子,今天的一切都不是偶然,那么我回到这里也不是偶然。
这一切或许都是被计划好的。我只是不明白。这笔记有什么能值得别人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些事情。
而且所有的作为,仅仅是引导我去发现这里的事情。
我一瞬间非常的迷茫,我觉得这种事情有些扯淡,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相信直觉还是相信这是一个非常恶趣味的恶作剧。
我想了想二大爷他们那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得罪人的地方啊。这些年但给体制里的人孝敬了不少,应该安安稳稳的才对。二大爷虽然人浑了点儿,但帝都那一抓一把权贵子弟的地方,二大爷也不会玩的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