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仅仅是得过且过。
不过叶放的身体机能还是个正常的人类。我们开出加油站没多久他就找了个树多的地方停了车。
我俩开始生火做饭。其实我挺不理解叶放刚才为何没有在加油站索要食物，而是仅仅要了地图和汽油。
刚才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叶放拿走了里面大部分的资源，里面的人屁都不会放一个。
我对我这种想法突然间感到非常的厌恶，我感到可耻。我可耻我自己已经自私到这个地步。
叶放生火的动作很快，也许是天热，周边有不少的干草枯枝。我俩例行烤着干粮。
就这个空档我就一直盯着叶放，他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知道我在盯着他。我也在揣摩他能说几成的实话。
出乎意料的，叶放竟然很配合，把烤好的干粮递给我后说“先吃，吃完再说，要不然会消化不良。”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小爷这肠胃，别说消化不良了，就是吃了点不新鲜的东西再来半个冰西瓜都不带有动静的。消化好。又坚挺。铁打的肠胃。
当初在学校想装胃痛逃个课都装不像。
干粮本身就缺糖少盐的，没吃两口我就觉得受不了了。
叶放从车里倒腾出锅。再拿出两个塑料瓶的水。架在火上就开始烧水。
离水开还有一会，放下干粮的我俩就开始大眼瞪小眼。
叶放眼皮微抬。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是我需要先问问你。你怎么看待这种世界范围内的灾难？”
这下我倒是被问住了，你要说这灾难我可以坦然或者哭叫着去接受，不管是个什么状态。到了后面都会成为一种逆来顺受的习惯。
那么灾难本身又是什么呢？是一场生物界集体的进化？还是对于人类的一场净化？
“我不知道。”这是我能给出的最诚实也是最无奈的答案。
“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天地为场地的养蛊活动么。”
“你这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抓了抓脑袋。天地为盅。万物为毒虫。最后的种族就是最凶猛的蛊！“可这是为什么呢？”
“天意如此。有些东西，被我们追求到了极致。有些东西，缺早就被我们抛弃。”叶放组织了下语言“洪荒与神话。并不是醉酒后的一场大梦。”
“你是说远古神话存在？太夸张了吧。”我不敢相信。
“没什么不能相信的，也没什么不能存在的，神话是有基础模型加以修饰的，你刚才看到的那只鸡。不是已经彻底打破了你的认知和现有科学的生物理论？”
“唔。诶？照你这么说。那神话里的物种应该是延续下来了。但是几千年过去了。人一直都在食物链顶端。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么大的变故？”我越听越糊涂。
“出现，消失。再出现。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还有什么，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呢！”叶放似乎冷笑了下。
我看着叶放那带着明显的嘲讽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什么好事。叶放的性格里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他对于人类的防备似乎比怪物还要深。
“难道是人为的？”我做了个比较大胆的推测，虽然我觉得这很扯淡。这有点生化危机里保护伞公司的味道了，只是现在我们见到的只是突然发狂的人类，感染性未知。以及体型和机能完全强化的动物。
“对。就是人为的，很久以前一群人放逐了恶魔用来救赎，而一群人却致力于寻找恶魔。只是一不小心就玩脱了。”叶放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那这个恶魔又是什么呢？”我不喜欢这种带着隐喻的说法。这会让我听的非常的茫然。
“我不知道。”叶放看着我非常认真的说到。
靠！你大爷的跟我说不知道。玩我呢，不过一想，叶放这人还不至于逗我玩，他要不知道就真是不知道。我突然想起笔记的事情了，笔记里的事情过于的离奇。也过于的准确。
“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决定告诉叶放笔记的事情，“前段时间我回黔州的看房子里找到了点奇怪的东西。”
“你说的这本笔记吧。”也放转身就从背包里摸出了这本笔记。
我一看吓一跳，这笔记怎么他这儿？我记得我放二楼的柜子里了。这货有任意门？
“不用奇怪。这本来也跟我有关。走之前我就拿上了。”叶放摊开笔记。
“哈？”我不觉得这跟叶放有半毛钱的关系。虽然老头子也是这货的爷爷。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而你才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叶放合上了笔记。
“我能有什么关系？”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有点小说里身怀神秘力量救世主的设定，但我根本不相信这档子事儿。叶放的工作性质就不可能涉及到我这种平头老百姓。
“无可奉告。”
“不带这样的。你这是急死强迫症啊。”我欲哭无泪。哪有这样的。说话说半截。心里跟猫抓一样的。
“因为。我也不知道。”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叶放第一次裂开嘴笑的灿烂。只是这笑容分外的恶劣。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高冷的家伙贱贱的？
我又追问了几次，看到叶放是真不知道我直接快气炸了。怎么都这样。笔记里说的也是不明不白的。我被一堆奇怪的事情耍的团团转。
水开了。叶放给我倒了杯。水太烫我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嘴，只能再跟叶放聊天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要食物？”我这个疑问已经憋了一路了。
“他们没有多少。而且。他们会死。”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们挺安全的。”
“里面不止他们，应该有三十号人。我看到窗户里有不少的影子。那小超市的东西撑不了多久。还有你觉得出来那几个怎么样？”
“不咋样。就是混混，领头的那个没猜错应该是个条子。带枪。嗯？我怎么感觉他们都是一看守所的？铁栏杆内外的难兄难弟？”警匪一家亲。真不常见。
“你猜的没错。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做事风格，幸存者里肯定有女性和老人。你觉得在这么一群混蛋手下他们的日子好过么？”
“这恐怕就是生不如死吧。”我脸色很黑，我总算明白刚才在加油站我闻到的奇怪的味道是什么了。男人荷尔蒙的气味。以及那浓烈的血腥味。昭示着里面的悲惨世界。
“他们能作威作福无非就是有枪，可枪被我打碎了。”叶放又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那把造型古怪的枪。
“所以，他们会死的很惨，你不拿食物，是因为里面的人的原因吧。”我突然觉得叶放挺有人情味的。
“是。也不是。”叶放耍着枪花“他们全部都会死。”
我没再说话。而是沉思，我在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
“画地为牢。弹尽粮绝。”我想通了其中的关联。
“不错，你还不算笨。”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我不跟他计较。水差不多凉了。我赶紧喝了口，说这么多话再加上那干的要死的干粮。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只是没吃几口，我一拍大腿。这他么叫什么事儿啊。我最想问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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