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将手中提着的大袋子放到门廊的小台板上,他顺手关上门,然后就弯下身,提起她的两只小兔子,大步走到她面前。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看着他走过来,乔云璎本能地向后退,身后不远就是楼梯,脚腕碰到楼梯,她身子一晃,本能地抬起两手。
“把手放下!”看着她抬起伸手抓向楼梯,黎溟渊怒吼一声,急步冲上前来,勾住她的腰,然后就忿忿地将鞋丢在她的脚边,“穿上!”
他,只是给她送鞋?!
乔云璎垂下脸,看看放在自己脚前不远处的那对小兔子,忙着从他怀里挣出来,套上拖鞋。
“去洗漱,十五分钟之内下楼到厨房来!”
吩咐一句,黎溟渊转身走向门廊。
厨房?!
她的手都伤了,他还要她给他做早餐?!
“我……”
乔云璎本能地想要反驳,只说了一个字,又闭上嘴巴。
难道,她还奢望他的怜悯吗?!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她转身上楼。
黎溟渊走到门廊边拿过纸袋提到厨房外的小桌上,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冲进厨房,从里面找出一卷保鲜膜,他大步奔上楼梯。
浴室内。
乔云璎已经脱掉浴袍,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试了试水温,她抬手将手伸到背后,捏住胸衣的搭扣。
平日里都是两手完成,今天只剩下一只左手,她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把上面的四颗搭扣打开,最后一颗却好像和她较劲一样,硬是不开。
无奈,她只能抬起伤手,小心地过去帮忙。
终于,打开了!
不等她松一口气,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她慌乱地转脸,然后就抬起双手,抱住滑开的胸衣。
“谁让你进来的!”
尽管已经与他亲近那么多次,她仍是不习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昨晚的所为,不过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笨蛋!”
看到她伤手正与潮湿的左手放在一处,黎溟渊大步迈进浴室,一把就抓住她的右腕,将她的伤手移开。
手被他移开,半边胸口瞬间尽露无遗,她忙着用另一只手挡住。
黎溟渊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就已经将保鲜膜裹到她的手上。
乔云璎确定已经挡住重要部位,抬起脸,就见他正小心翼翼地包裹她的手掌,他的神情极是专注,甚至都没有看她的身体,动作也是极小心,仿佛是生怕将她弄疼一样。
看着他专注的动作,她一时无言。
一层又一层,几乎快要将整卷保鲜膜都裹到她手上,又将她的手腕全部裹得一丝不露,黎溟渊这才吁了口气,轻声道,“记得把这只手抬起来!”
“啊?”
乔云璎还沉浸在他突然的关切中,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黎溟渊一把将她的伤手高高举起,“如果你敢让你的纱布沾上半点水,你就死定了!”
转身,他重重地摔门而去。
死丫头,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乔云璎站在浴室里,抬脸看看自己被他高高举到半空,裹着几乎整盒保鲜膜,仿佛一只水晶大粽子一样的伤手,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她缓缓垂下手掌,看着上面他小心打好的结,沉默。
忽而温柔,忽而野兽。
这个男人,她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了!
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到花洒下,开始洗澡,水注打在保鲜膜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她忙着抬起手臂,将那只伤手举高。
虽然乔云璎已经尽快,无奈一只手实在不如两只手方便,等她终于洗完澡,套上浴袍开始梳头发的时候,黎溟渊已经再一次走进浴室。
“我马上就好!”
以为是自己超过了他规定的时间,乔云璎忙着放下梳子,抓起吹风机。
乔云璎按下开关,吹风机只是没有反应,她疑惑地侧脸,才想起来没有插电源,忙着放下吹风机又去弄插座。
“笨死了!”
低骂一声,黎溟渊探手过来,长臂一探,先她一步将插头插|入插座。
“你一只手洗澡试试!”
低低地反驳他一句,乔云璎抬手抓向吹风机,却再一次抓空。
“坐下!”
黎溟渊一手抓着吹风机,一边就向浴室内换衣服时可以坐的木椅扬所下巴。
“我自己……”
“坐下!”他的语气中染上不耐烦。
拢紧浴袍,乔云璎背对着他坐到木椅子上。
黎溟渊拿过大毛巾,抓着她的长发挤了挤水,这才将吹风机打开,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地响着,他的手掌捧起她的长发,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头发,竟然是一阵该死的酥麻,乔云璎的心跳,乔云璎的心莫名地跳得快起来。
她正对着浴室的镜子,只用眼角余光就可以在镜子里看到他。
黎溟渊唇此刻正微微地抿着,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他的神情很专注,仿佛他不是在吹头发,而是在弹一首什么心爱的钢琴曲……
这个男人不发怒的时候,真得是俊美得无可挑剔。
看着他的侧脸,她本能地想起他弹钢琴的样子,在她的收藏中,有一张是他的精选mv,少女时代,她总是喜欢坐在沙发上,看他弹琴,然后就想象着或者有一天,身为公主她能够与他同台演唱。
那个时候,她又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她和他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换衣服,下楼!”
黎溟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乔云璎忙着起身,随在他身后走出浴室,他就走过去,拉开衣柜,翻看着她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他只是皱眉。
除了牛仔裤就是t恤,难道她要穿着这些跟他去发布会现场吗?!
随便找出她的两件衣服丢在床|上,他转身走到她面前,手就伸向她的衣带,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她的胸衣,意识到他是想要帮她换衣服,乔云璎只是双颊滚烫。
“我自己,可以!”
看一眼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黎溟渊没有坚持。
“换完马上下来!”
吩咐一声,他大步走出门去。
乔云璎听着他脚步声走远,这才抓着他帮她取出来的内衣,迅速套到身上,然后是胸衣,结果,又遇到了相同的问题。
事实证明,单手穿胸衣比脱还要麻烦。
咬了咬牙,她干脆不再理会,直接套上裤子和t恤、袜子,稍稍整理一下,她急急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