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钢琴前的黎凕渊收住手指,转过脸,看向她。
“有事?”
迎上他的视线,乔云璎的气焰一下子就低了数分。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我的手稿,全都没了……”
本来是想发火,可是说到最后,就只剩下委屈。
这么多年的心血,全没了,她现在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黎凕渊向钢琴上扬扬下巴,“你是说这个吗?”
乔云璎移过目光,看到钢琴架上那一沓厚厚的手稿,她立刻转悲为喜,大步走过来,将那沓手稿捧到手里,翻了几翻,确定一切都在,她这才将它们紧紧地抱在怀里。
它们没丢,还在,太好了!
黎凕渊抬手用铅笔在手中的曲谱上敲了敲,“你不觉得,你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曲谱找到,乔云璎自是满心欢喜,当下向他陪个笑脸。
“对不起,还有,谢谢!”
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分明是她的手稿,她瞬间再次变脸,“谁让你看的?”
“我!”黎凕渊微皱着眉,“这首曲子不错,歌词太幼稚!”
那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写的好不好?!
“还给我!”乔云璎当下伸手想要夺回曲谱。
这些都是她的秘密,每一首曲子,都是她的心事,让别人看到,就如同被别人看到日记一样,更何况黎凕渊还要品头论足,她哪里接受得了?
黎凕渊扬手,她一手抓空,立刻就上前一步,再次向他手中抓过来。
黎凕渊转手将手稿藏到背后,乔云璎心中着急,想也没想就扑过来,将手伸过去抢,他手臂长,她哪里抢得到。
几次抢夺无果,她只是气得咬牙,“黎凕渊,你不要太过分!”
垂脸,看着她忿忿嘟起的小嘴,黎凕渊懒洋洋地开口,“想抱我就直说!”
“自恋狂,谁想抱你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反问。
乔云璎垂下脸,看到的是他的胸口,刚才只顾着抢手稿,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几乎已经贴到他的胸口,而她的一只手此刻还该死地半圈在他的腰上。
脸上一热,她慌乱地收回手臂,后退两步。
“我不要了,行了吧!”
“不行!”黎凕渊坐回钢琴边,霸道地开口,“两个选择,一,吻我,二,厨房里的鸡汤,加热,盛两碗放到餐桌上,晾凉!”
“我选二!”乔云璎立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抱着手稿走进厨房,小心地将手稿放到安全处,她打开火,将保湿罐里的鸡汤倒进锅内加热,然后又盛了两碗,端出来放到外面的餐桌上,仔细晾凉。
重新走回琴房,她远远地停在脚步,目光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曲谱,“您的鸡汤,热好了!”
“上|床等我!”黎凕渊用单手弹着曲谱上的一个小节。
她走过来,向他伸过右手,“手稿!”
黎凕渊从手稿上抬起脸,侧眸看她,“我有说过要还给你吗?”
乔云璎一怔。
他好像,确实没说过。
那他刚才说的,不是要换回曲谱的条件?!
“黎凕渊,你……”她本能地怒骂出声,看着他迅速转冷的眸子,她硬生生将到嘴边的“混蛋”二字,又咽了下去,“算你狠!”
转身,她摔门而去。
看到餐桌上的鸡汤,她当即转身走过去。
“还想喝鸡汤,美得你!”
端起碗来,她转身想要去厨房倒掉,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
这么好的东西,倒掉太可惜了!
想了想,她抬手将鸡汤送到唇边,大口大口地吞下肚去,然后又将另外一碗也灌进肚子,看着桌上的两只空碗,她得意地挑挑眉毛,转身大步上楼。
洗了澡,她套上特别找出来的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一套睡衣,这才抱着无尾熊爬上|床去。
一整天的彩排,她早已经累到不行,只是片刻,就已经沉然入梦。
楼下,黎凕渊走出琴房,看看餐桌上的两只空碗,扬了扬唇,又重新走回琴房,将门闭紧,他这才坐到桌边,再一次专注地看向架上的曲谱。
……
……
单身公寓内,沈心怡抱着电脑坐在房间里,利落地敲下一串文字,然后按下回车。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百度搜索页面,搜索的问题是如何破坏钢琴。
搜出来的答案五花八门,有的说泼水,有的说松动击弦机上的螺丝……
沈心怡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些都不适合。
如果钢琴一开始就坏了,乔云璎肯定会有所查觉,到时候,EN肯定会再帮她找一架新的钢琴来,最好的情况就是她弹着弹着,钢琴突然坏掉。
可是,这个事说起来容易,该怎么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