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晖站在聂新荣的灵前,双眸闪花,肃穆的拜了三拜。
康婷渝轻蔑的眸轻闪了一下。
宋子晖,她也是认识,只是她从来不屑跟他认识,虽然他是名副其实的校草,校园女生疯狂追逐的对象。因为他无权无势,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然而,从一年前,寒景祺来了H城之后,她就把自己一生赌注压在了他的身上。不能说她趋炎附势,只是她比同龄女孩子看得透彻些。
寒景祺,是她见过最帅气的男人,一头黑亮的根根张扬的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特别是那微有点叛逆而稍候向上扬起的眉梢,毫无忌惮的彰显着他的浪荡跟不羁。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却又染着淡淡的,温和笑容的黑眸,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鼻梁高挺,削薄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触的唇畔总是噙着一抹温吞如玉的微笑。棱角分明、如刀刻般的俊美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模特儿身材,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这一切,一切的搭配在一起,就犹如上帝精创造的世界之最的宠儿————独一无二。
这正是这种独一无二的野性勾惑了她的心。
心醉的眸光不由的望向寒景祺。
正处在悲伤之中的聂梦菲,只是垂着泪按习俗的答着宋子晖的礼,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了康婷渝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眸光。
礼毕。
“梦菲!”满心的悲凄的站在聂梦菲的一旁。
康婷渝当然不想跟宋子晖同为一列,这也更好了给了她近寒景祺的机会。
“梦菲,你跟他聊聊,我到那帮忙去!”康婷渝向寒景祺的方向挑了挑眉。
刚好,寒景祺回眸看向这边,突然,心陡然的一沉,眸光也在瞬间一利。这,宋子晖还真如一只讨厌的苍蝇般。
不由自主的,脚跨出了一步。
“寒董事长!”一声低沉自敛的声音在他侧方响起。
寒景祺眉头微皱,一秒钟后轻舒,深邃的黑眸中染上了一抹讥笑,“蓝董,来得可真快!只是你猫哭耗子的戏码,你觉得今天适合演吗?”
“寒董事长,你今天这话似乎说得有点不合适宜了些?来者是客,你不懂吗?”蓝哲翰冷眸轻挑,反唇相讥。
古静岚双眸却微露诧异,她从来都没有设想蓝哲翰与人针锋相对的时候,而且,言词带讥。
“蓝哲翰,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聂梦菲见蓝哲翰来吊唁,所有的气怒在瞬间爆发了,发疯般的冲了过来,那气势像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样子,就是站在她身边的宋子晖也不知道聂梦菲有如此迅速的地动作。
“梦菲!”他赶快的跟了上去。蓝哲翰说得没错,来者是客。他们不能让杨伯父的最后一程也走得不安宁。
也因为如此,那他听到的话,包括心中所疑惑的,一句也没敢在梦菲面前的透露过。但是,他一定会把寒景祺的目的告诉她的。他不会让寒景祺的奸计得逞的。
“梦菲!”心中溢出一种快感,可是面容却是担心和凝重的看着疯狂奔过来的聂梦菲。
而蓝哲翰在听到聂梦菲的那些句‘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的话语,双眸陡射寒冷,浑身上下都冒着数九寒冬的冷气,“聂梦菲!这话,你似乎没资格说,别忘了你签的契约。”
“契约?你还有脸提契约?”聂梦菲透过层层雾霾,看着那冒着寒气而又狰狞如恶魔的蓝哲翰,所有的恨意积在双眸,似乎滴出来的泪水都满是仇恨的箭的。
她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想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撕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噬了他的肉。
寒景祺见她那疯狂的样子,眸光轻闪,微眯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步,闹吧,越是闹腾,他心里越是快活,他就是不想让聂新荣走得那么的安生。他凭什么可以走得那么宁静和安生,凭什么?
自己的父亲凭什么就该死在了南月香的坟前,尸骨无存?凭什么?
所有的恨让他深邃的双眸里透着一股幽幽的绿光,可惜,除了康婷渝,谁也没有发现。她不由的看了一眼聂梦菲,心中不由的偷笑了起来。
宋子晖看聂梦菲的动作,赶紧的往中间一插,她此时扑过去,吃亏的总是她。
因为感觉到了蓝哲翰那种寒心刺骨的冷意。
“梦菲!”他站在中间的同时,快速的伸手抱住了聂梦菲,“梦菲,别冲动!他说得没错,来者是客!梦菲,你也不想你爸爸在最后一程上也走得不安宁,让他对你放不下心,对吗?”
“子晖!子晖!你知道吗?是他害死了我爸爸,是他害死了我爸爸,我怎么能让仇人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走得更不安生呢?”
“哼,哼!”蓝哲翰不由的冷笑了两声,冷鸷的眸子如鹰一样的眯了起来,“我害你你爸爸?聂梦菲,难道寒董事长没有告诉你,你爸在临死之前,见了一个人吗?”
一句冰冷如子弹的话生冷的爆在了空气中,所有的人都为这话一愣。
寒景祺也凝起了快活的笑意,看了一眼蓝哲翰。
“你说什么?”聂梦菲愣了几秒钟,在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消化着这几个字,猛的推开了宋子晖,赤红的双眸染着似乎流淌的小河般泪水直视着蓝哲翰,她此时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这个人,很重要,他或许知道父亲为什么自杀。她绝不相信,媒体所说的,畏罪自杀。偷税漏税?陈谷烂芝麻的事,谁去管?
“我爸在临死前,见了谁?他见了谁?”
“问我?我不知道!那晚,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古静岚心里咯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说这类似解释的话呢?她退了一步,站远点,静观其变。寒景祺,是最大的嫌疑,蓝哲翰猜得没错,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聂梦菲并不是那种美得让人至死方休的感觉,而且美艳中还带了如青苹果般的涩味。对于,从开放的美国而来,而且游戏于盈盈花丛中的寒景祺来说,简直是味乏之极。
“你为什么知道,我爸爸见了一个人?”
“只是听人说的!”
“蓝董的消息来源还挺多的嘛!”性感的薄唇带着点点的笑意,却是那么的阴阳怪气,“只是蓝董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不是你,聂伯父会坐牢里吗?再说了……”寒景祺顿了顿。
他就是让聂梦菲转换思绪。
果然,聂梦菲听了寒景祺的话,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般,痛意传遍自己的四肢百骸,也打醒了她,她怎么就那么蠢呢,一个处心积虑的狼,然说出什么真实的话来呢?
“蓝哲翰,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不会恨你了吗?你就能洗脱掉害死我爸爸这种罪行吗?不可能,不可能!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我爸爸,是你!你以为你说是另外一个人,我就能原谅你,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吗?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聂梦菲,你似乎还没有弄明白一件事,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恨意,你的原谅吗?”冷鸷、阴霾的眸子死盯着狂乱吼着的聂梦菲,不知为何,心里添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堵。
他的潜意识里在想些什么啊?
“是啊,你怎么会在乎这些呢,你只在乎掠夺,掠夺你想要的‘三连康’。可是,蓝哲翰,你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吧,‘三连康’20%的股,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不给我?是想给他吗?”冷眸陡转的看向退了一步,只是冷眼看戏般的寒景祺,“再说由得了你吗?”
“‘三连康’20%的股?”寒景祺一脸的惊讶,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天啊,还真是一个肥缺呢?”满是惊讶的脸上陡然肃穆的一凝,“蓝董事长,你觉得我跟你一样?你觉得我还需要‘三连康’来为我锦上添花吗?”
“哼!”冷鸷的眸子染上了轻蔑的笑意,他重重的哼了两声,然后后道,“跟不跟我一样,我不知道,至于是不是想锦上添花,我想,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不过,寒景祺,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不是你的别屑想。‘三连康’20%的股,我一定要拿到!”
“蓝哲翰,你才是别屑想了,我手中的股,永远也不会给你的。”抢了爸爸手中的股伤,抢了‘三连康’;让爸爸坐牢,不明不白的自杀,羞辱她,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她恨他入骨,怎么可能再把手中的股份白白的交给她呢?
“是吗?聂梦菲你觉得由得了你吗?我不但要你手中的股,我还要你!聂梦菲,别以为你父亲死了,我就能放过你,放过你一家!就算你也死了,也抵不了我心中的恨,也抵不了,你父亲对我一家做过的一切。聂新荣以为他死了,就能解除我对你家的恨,就能让我放过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想让他死,也不要你死,我要你们一家人都活着,活着慢慢的煎熬着我所受的一切的痛……”
“蓝董……”古静岚见蓝哲翰冷鸷的眸子闪现着噬人的狂乱,不安的上前一步,叫了他一声。
蓝哲翰瞬间顿住,才记起自己刚才有一种坠入地狱的狂乱,只是一只温暖如春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古秘书!把契约给她看,让她仔细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