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怎么还在这啊?”柳袁杰在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一幕,对宋子晖倒是不陌生。
只是微有点惊诧,一向不喜欢动武的寒景祺,此次为何出手了。
“宋子晖,记得我说的话!”寒景祺见柳袁杰再来,肯定有事,也不跟宋子晖多说什么,直接把他摔开,语气不轻不柔的警告了一句。说实话,对宋子晖,见他的名字出现在调查报告里,他就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
因为他是他的计划里一只绊脚石,不过,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了聂梦菲根本就不爱他,说深一点,也不过是,交往甚密的朋友而已,聂新荣比较看重的女婿之一。话又说回来,就是聂梦菲爱他,那又如何?他多的是办法让她诚服在他的脚下,背叛她的爱情。
只是,还好!她不爱!
想着聂梦菲不爱,不由的想到那紧致到让他发疼的感觉,深邃的眸光有些幽幽的。
“寒景祺,你王八蛋!你不爱梦菲,就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她!否则,她承受不起的!她承受不起的!”宋子晖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只得看着寒景祺离去的背影。
听着宋子晖在身后无可奈何的叫嚣,微顿了一秒步伐,心里同时也涌出一种烦躁。
“寒!”柳袁杰心里也为宋子晖的话担心,因为他也看出了聂梦菲的内心其实如她的外表一样,柔弱如水。父亲的死,已经给了她沉痛的打击,如果寒景祺再把她的心掏空的话,只怕……
“走吧!”声音了冷了一倍,也透出了一丝的不耐烦。
“寒景祺求你,求你,放过梦菲!求你……”宋子晖太明白自己的能力了,经过蓝哲翰的事,他更知道自己强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他也只能求……
可是,求有用吗?
悲凄夹着无耐和无助的祈求声被寒景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柳袁杰,摇了摇头的跟了上去。
看着寒景祺那高挺的背影微有些僵硬,他知道,他的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也是,看了仇人,心情怎么会好呢?
他是这样理解的。
可是,寒景祺的心情全是因为聂新荣而不好的吗?
哼,谁知道?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杰!”见柳袁杰还没跟上,寒景祺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却连头都没回,步子也没有顿一下。
“哦!”柳袁杰应了一声,扯起笑容跟了上去,他是真心高兴,因为这么些年来,还真少见寒景祺除了淡笑以外的情绪,他们一伙人甚至有时认为站在他们面前就一只只会笑的假人呢?
真怀疑,他的笑会不会让他的面部肌肉僵掉。
“聂梦菲,怎么样!”
“放心,一定会睡到明天早!”柳袁杰按他的要求回答到。
浓眉深皱如‘川’的看了他一眼。
柳袁杰心里一咯,啊?时间短了吗?
“寒,让她睡到明早,已经是极限了!”柳袁杰心里一急,口气也不怎么好了,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
“她怎么样了?”寒景祺调开了深邃难懂的眸光,再问了一句。
“嗯?”柳袁杰脑筋有一秒钟的短路,突然,灵光一闪,咧嘴一笑,“哦,她很好,只是身体有些虚,刺激太大,精神不支而已!睡一觉,应该会好一点……”
寒景祺松一下黑眉,突然的又拧起,而且不知为何,加快了步子。
“寒!”柳袁杰有点莫名其妙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寒景祺。
※※※
‘左右’高级酒巴vip包间里,几个姿势各异的男人都带着疑惑的眸光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手轻摇着酒杯,深邃染笑的眸子盯着杯中那红得滴血的液体,一手用着修长的两指掐了一根烟,却是任由那股白烟袅袅的升起的寒景祺。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至少两分钟了。
“寒!你真决定那样做吗?毕竟聂梦菲是无辜的!”一向心慈善良的柳袁杰终是打破了这种压抑的静默。
“无辜?”寒景祺掐断了烟,手指轻轻的一弹,两截烟准确无误的落入水晶烟缸里,之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眸才抬起看了一眼柳袁杰,“跟‘三连康’有关的人都不是无辜的!”
“可是,她不是已经家破人亡了吗?”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向陌褡也是很是不赞同,这步棋走得太危险了。猎心计划,谁猎谁心?猎了之后呢?
“家破人亡?就能弥补我失去家的痛吗?就能弥补我母亲的孤独和痛苦吗?”寒景祺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一幅没有商量的表情。
“寒,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毕竟这步棋,你也掺在了其中了,你能保证你心吗不被猎吗?如不能,还是算了,毕竟,她现在已经孤苦无依了。”一向冷眼看世的蔚咏博,第一次说了这么由心的话,因为他是过来人,玩火自焚的游戏,他玩了,毁的却是他自己,从炙冰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快乐,他不想他重蹈他的覆辙。
“她不是炙冰,我不是你!”寒景祺勾唇冷笑的站了起来说得斩钉截铁的。
是啊!她不是炙冰,刚烈如火!他不是蔚咏博,把爱情放在人生的第一位。爱情在他的心里,只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品,可有可无。曾经,他以为自己会为姚梦洁定下心来,可是,现在,连看到她,心里就涌出一股烦躁,为什么?因为他厌倦了!他这样一个喜新厌旧、把爱情当成游戏的人的怎么可能被聂梦菲束缚而猎了心呢?
“寒,正因为她不是炙冰,所以她伤不起!”柳袁杰咆哮了,他是榆木脑袋吗?怎么就说不通呢?
谁都知道,寒景祺根本就不把爱情当一回事,以为他们担心的是他吗?爱情能伤到他吗?不能,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任何女人。姚梦洁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他们担心的是聂梦菲,因为聂梦菲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打击,家没了,还被最信任的男人欺骗,到时,她只有一死来解脱。
听了柳袁杰的话,正准备走的寒景祺突然顿了两秒,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微眯了眸子,疑惑的看着柳袁杰,“杰,你看上了聂梦菲?”微冷的语气里透着点点的阴寒,可是,他却没有发觉。
其他人都发觉了那异样冰冷的语气中透着点点的嫉妒。
柳袁杰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了。
邱峻熙淡笑的拍了拍柳袁杰的肩,让他自求多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聂梦菲除了寒本人,没有敢动她分毫。
这是恨到霸道,还是爱得专横呢?
他晦莫如深的勾唇轻笑。
心里也在分析自己是喜欢了聂梦菲,可是,一想,不可能,他也只是可怜她而已,而且他也有他的菜啊?
坐在另一边的向陌褡当然也看出了点点的端倪,不着痕迹的用腿碰了一下思索的柳袁杰。
寒景祺眯着不爽的眸子只盯着柳袁杰那思索迟疑的表情,根本就没有看见向陌褡那小动作。
柳袁杰一震,懂了邱峻熙和向陌褡的暗示。
“寒,如果我说是,你会放过聂梦菲吗?”柳袁杰黑亮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认真的笑意,心里却紧张得要死,这句话要是传在贺小伊的耳里,自己恐怕就死定了。
唉!他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俊面却笑如春风拂面。
寒景祺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丝的寒光,惯常的笑没了,没在意自己心中为何涌出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勾起薄唇,轻柔的吐了一句,“杰,聂梦菲的主意,你最好别打!”说完,也不管其他的人表情是如何,直接迈着有些过重的步伐走了。
其他三人因为寒景祺的话定格了。
“啊!”柳袁杰直到寒景祺走出了包间,才瘫软在沙发上,“天啊!刚才他的表情太吓人,像要生吞了我似的。”
“所以,他的这个猎心计划不可行,到时,不但毁了聂梦菲,连他自己都毁了。”蔚咏博轻叹了一声。
“你们怎么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呢,或许,到最后,因为爱,他放弃了呢?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把聂梦菲绑在身边呢?只是他现在被仇恨蒙蔽他那颗为聂梦菲蠢蠢欲动的心。”向陌褡见寒景祺那吃醋的阴寒表情,想开了些。
只是在想,他们彼此能承受那种中间的苦楚吗?
他可以,聂梦菲呢?
他不确定了,因为聂梦菲的内心柔弱,只怕……
“是啊!陌也说得没错!或许我们也应该从另一角度去看吧!”柳袁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样子,寒景祺的心意已决。他们都知道寒景祺的性格,只要决定了,哪怕是一条不归路,他也会走到底。要不然,也不会丢掉皇室公爵的身份,独自到美国打拼,凭着自己的一已之力在美国出了一番傲人的事业。而今,他执意要回国,就是把一件事弄清楚。现在,聂新荣死了,他心中的疑惑却还没解,他怎么会罢手。而且,他怀疑,他父亲的失踪跟蓝哲转翰母亲坟前的爆炸有关。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爆炸呢?他怀疑是人为,可是,除了聂新荣,还有谁呢?
他把这笔仇记在了聂新荣的身上。
种种迹象也是这么显示的。
而他的心里更恨,他的原意不是让聂新荣死的。对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来说,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聂新荣就是逃避的痛苦而解脱了。
所以,寒景祺的恨才会全转到聂梦菲身上。
“唉,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他别像我一样,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蔚咏博幽幽的吐了一句,黑眸带着浓浓的忧伤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思绪也早就飘到了炙冰冷着泪眸,一步一步后退的远离他情景。
想着,想着,泪不由的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