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08400000002

第2章 刀尖上舞蹈

虽然下午给Janus打过电话,但是他明显对明月把包包交给自己带这件事非常生气。

明月一进门就看见Janus双手叉腰站在客厅正中,浑身只穿了条花里胡哨的大裤衩,一脸龇牙咧嘴的表情:“你你你你你……说,干吗去了?衣服没换包没拿,我差点报警了!”

明月不搭理他,鞋子都没换直直地往包包房间冲,砰的一声推开门,吵醒了床上的小家伙。包包好像刚刚睡着,迷迷糊糊地从薄毯子里钻出脑袋,嘟嘟囔囔地叫她:“妈妈你回来啦。”她冲过去蹲在床前,帮他盖了盖被子,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嗯,妈妈回来了。包包乖,睡觉吧。”

“Janus在家里等你。”包包很乖巧,“你去找Janus吧。”

这时候她才觉得一颗心彻底放下来了,于是摩挲着包包的胳膊,低声哄他:“妈妈等你睡着了再出去。”

“哦。”小家伙翻了个身,慢慢睡着了。她在床前坐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了一下心情,才起身出去找Janus。

“啊呀呀呀……”见她出来,Janus惊呼,“还换了衣服,说,你跟谁出去了?”

明月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噜喝了好几口,然后咬了咬嘴唇:“陆一辰。”

Janus警惕起来:“然后呢?”

“他好像还是认为当年死的是夏露,不是我。”明月有些烦躁地把自己窝进沙发,“我今天见到采采了,她现在好可爱……”

Janus打断她:“他找你什么意思?”

“我真是太不称职了,都忘了今天是采采的生日。”明月深呼了口气,“我觉得……他是在试探我。露露出车祸的时候,包里是我的证件,虽然我拿着她的身份证补了护照出国,但我觉得陆一辰好像有点怀疑,毕竟我们俩长得太像了,不是太亲近的人根本很难区别。你知道吗,今天见了采采我真的……好难控制自己,真的好难控制。我想抱她想亲她,但是又要努力让自己模仿露露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才刚开始,我就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明月不知道怎么跟Janus描述自己的恐惧。

一见到陆一辰,恐惧感就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大约是心虚。容埠是陆一辰的地盘,甚至Janus在容埠的演奏会都有陆一辰公司的赞助。他要是成心为难她,她根本斗不过。

没多久Janus像个巨型犬一样蹲在明月跟前,一脸认真:“你要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要不你先带包包离开容埠。我只希望你快乐,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就算你最后成功了又能怎样?你未必会开心的。而且还有采采,她一直跟着爸爸生活,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跟你走的。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你回来,但是你想这么做,我就陪你一起。但是如果你想放弃,我也不会有什么盲目的正义感。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也不可能让它公平。我们独善其身就足够了,你没有必要为夏露讨公道的。”

她撩起半个眼皮看他,绕开了他的重点:“明天演奏会怎么办,你从哪里弄个嘉宾来?你辛辛苦苦回来办演奏会为了什么,不就是给我开路吗?明天没人上台,你让媒体后天怎么写?投资方的违约金你付啊?”

“我付啊,老子又不是没钱。”Janus的暴发户气质尽显。

明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傻了吧你。别人不知道当你是天才,我还不知道你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既然敢跟着你回来,就已经做好了见他的准备……演奏会结束之后你带包包走,我绝对不能让他伤害包包,绝对不能。”

他突然一脸受伤地掐着她的脖子摇她,一副没有正经的样子:“既然知道陆一辰一定要带走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四处宣扬什么神秘嘉宾!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明天就是演奏会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要处处替你善后!”

“上辈子我不知道,这辈子你欠过我三千块钱。”明月扒拉开他的手,“行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估计还得先去陆一辰家一趟。我会赶回去化妆的,你放心。”

Janus欲言又止,神色诡异,最后龇了龇牙,爬起来去洗澡了。

明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脑子里的事情翻江倒海地往上涌。陆一辰还是老样子,心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只是他看着她时那偶尔流露的温柔,到底是属于她,还是只是怀恋曾经?采采长大了,和包包一样聪明,外表集中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向渊……包包……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突然又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或者最恨的……是见了陆一辰,居然心跳还是无法自控。

隔天上午,Janus先去演奏会现场做最后的确定,说好吃过午饭让助理来把包包接过去。

午饭后Janus的助理还没来,明月想跟陆一辰商量一下,今天晚上Janus的演奏会她要作为嘉宾出席,能不能改一改时间——下午去化妆的话,她还有时间再去练会儿琴。她鼓了好几次的勇气,最后照着昨天陆家的管家给她的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请他们转接陆一辰。

谁知道听筒里传来的就是陆一辰的声音:“真乖,居然这么迫不及待要来?采采现在在上课,你是要来陪我吗?”

“今晚有Janus的演奏会,我是嘉宾。”明月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他的讥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那边啪的一声挂断了。

陆家司机一直没来接她,她自己又没法进陆家,只能干坐着等。

包包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她打扫完房间之后又洗了包包的衣服。包包抱着毛茸茸的兔子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晃来晃去,大声叫她:“妈妈,晚上我们吃什么?”

她从卫生间探出头:“中午还没吃饭呢就想晚上啦?晚上是Janus的演奏会你忘记了吗,我们去那里吃。”

小家伙懂事地点点头,双手抓着怀里的兔子揉耳朵。

明月洗完衣服,手里拎着湿衣服准备挂到阳台上去。包包见她从卫生间出来,撒手扔了玩具,踢踢踏踏地朝她跑过来,嘴里嚷嚷着:“妈妈等一下,我来帮你!”她笑着蹲下去亲他,包包把身体一扭就错开了,率先跑到阳台上帮她取晾衣架。等她到阳台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举着晾衣架等她,一脸得意:“妈妈辛苦了!”机灵得让她不知道怎么疼才好。

她从他手里接过晾衣架,挂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陆一辰说的话:“在我眼里,我女儿的命才是命,至于你儿子……”

恐惧感再次袭来,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惹陆一辰不开心,他会怎么样对待包包,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包包是……

只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包包跟着她一直都在受苦,没什么安逸的房子住,也没什么人照顾,晚上还要被单独锁在房间里——因为她晚上要在酒吧里弹琴赚钱。直到遇见Janus之后他们的生活才好一些,不用再整天为吃饭付房租发愁,也不用再担心冬天没有暖气和热水。

他明明也是个可爱的孩子,而且长得比她要好看很多。他本来也应该和每一个小朋友一样,有幸福的家庭、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无忧无虑地长大,不高兴的时候还会跟父母发脾气。

可生活让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懂得,要小心翼翼地讨好别人,包括最亲的妈妈。

这样的念头让明月觉得难过。

Janus的助理小秦来接包包的时候,还替Janus给明月带了句话,说让她也跟着先去演奏会现场,陆一辰那边晚点他去接洽。谁知道明月刚给包包换好衣服,陆一辰就派人来接她了。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让小秦先带包包过去,自己去趟陆家再赶过去。

谁知道等她到了陆家,只看见采采穿着蓬蓬的粉色裙子在客厅等她,而陆一辰根本不在家里。

她一路上做好的接受冷嘲热讽的心理建设没派上用场,倒是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担忧起来,不跟陆一辰打招呼就离开,可以吗?

陆一辰走的时候特意跟管家陆叔叮嘱过,玩一会儿就必须让家庭老师来辅导功课,不许明月陪采采做作业。采采弹了会儿钢琴就耍赖,吵着不要家庭老师进门,非要Amy阿姨陪着做功课。小姑娘正在客厅大发脾气摔东西,眼看就要哭了,门口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陆一辰大步走了进来。

采采“哇”的一声哭着朝他跑过去,边跑边哭诉:“爸爸,我不要家庭老师,我要Amy阿姨陪我。”

陆一辰一把将她抱起来,帮她擦擦眼泪,表情温和,嘴角仿佛还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别哭别哭,Amy阿姨没有告诉你吗,她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跟爸爸谈,乖,跟着老师去做功课。可以吗?”

说着,他换了个姿势抱采采,让她更容易看到明月。

明月耸了耸肩,苦笑着说:“你爸爸说得对,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谈。”她走到他们面前,温柔地握住采采的手,“采采去做作业好不好,阿姨等会儿送水果给你。草莓喜欢吗?”

“我不要草莓,我想吃荔枝。”采采扁扁嘴,“好吧我去写作业,你不许偷偷走哦。”

陆一辰把采采送到陆叔怀里:“不会的,让陆叔抱你上楼去,晚点再下来玩。”

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一句随便应付采采的话而已。

陆叔和采采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陆一辰就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一勾,看起来心情不错:“没看出来,当年你胸大无脑,蠢得像个笑话,现在倒是学乖了。”

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狗腿一些哄他开心放自己走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出口就变成了冷笑:“多亏您照顾,我再蠢也不敢拿我儿子的命当赌注。”

他穿着银灰色的衬衣,领口挺括,随意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有些随意慵懒的英俊。他伸手探到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要摸摸她的脸,可紧接着就捏住她的下巴,一点风度都没有地逼她看自己,笑意玩味,眸色变冷:“一说话就没刚才可爱,Janus怎么教你的?”

明月挣扎着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是他力气太大,她只能转开视线:“天生这样,装一会儿行,时间久了就装不了了。”

他没放手,语气还是不太好:“你跟那个小钢琴家同居了?”

“哦。”

“上床了?”

“你有病吗!”她推他的手。

陆一辰轻轻笑了笑,松开他的手:“看来还没。走吧,跟我出去一趟。”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陆一辰自己开车。

明月想离他远点,钻进了后座。他倒是也不在意,把衬衫袖子卷起来,回头看了明月一眼,按了启动键。

“那什么……”明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我可以先回去吗?今天真的有事。”

陆一辰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弹:“行啊,看你怎么表现了。”

“你这样跟我纠缠有什么意思?”她咬了咬唇,“明月死了,那是我的错吗?她从小有爸爸妈妈疼着爱着,我刚出生就被送到舅舅家寄人篱下,我不恨吗?后来她有了你,你对她那么好,我就不能羡慕一下吗?她死了,我在国外过了三四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你还觉得不满意是不是?凭什么所有的好都是她的,所有的不好都是我的,就因为我比她晚出生几分钟吗?你讨厌我没关系,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儿子三岁多了?”他问,“谁的?”

明月沉默。

见她不说话,陆一辰又问:“连孩子爸是谁都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她嘴硬:“那是个意外,我心情不好喝多了。”

他轻笑了声,明显不相信。

陆一辰带明月去了家SPA会所,也不开口让她走。她心里着急,SPA做得心不在焉,出来以后不见陆一辰,倒是有美容师和化妆师带她去上妆。

她闭着眼睛假寐,任由他们折腾,只觉得有人帮她化彩妆,有人在做指甲,然后又盘了头发。谁知道最后竟然真的睡着了,被人弹脑门弹醒的时候,见陆一辰拎着两个袋子站在她旁边。看她吃痛,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旁边的人:“给她穿这个。”

“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凑合吧。”这句好像是跟明月说的,说完他就转头出去了。

明月回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她的脸上已经是舞台妆,比平时要深重得多。头发被盘起来,戴了小小的镶钻王冠和珍珠耳坠,既优雅又妩媚。因为弹琴她的手指甲一直很短,现在被细心地修了形,涂了裸色的指甲油,只有左手无名指上贴了一颗钻。

……这是要直接去演奏会现场啊!明月睁大了眼。

“Amy小姐,请过来换衣服。”身后有人叫她。

她转头,见化妆师一手举着条斜肩镂空蕾丝长礼服,一手拎着一双鞋子等她。见她回头看,化妆师笑得很开心:“陆先生亲自挑的,超好看!”

明月换了衣服出来,觉得自己像是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漂亮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她站在镜子前歪了歪头,镜子里的人也可爱地歪了歪头。

她拍了脑门一巴掌,惹得旁边的人笑出来:“Amy小姐穿起来真的超漂亮呢,尺寸正好,陆先生的眼光真是一直都这么好。”

“衣服挑多了当然好。”明月问,“他人呢?”

“哦,陆先生说了,让您稍等一会儿,有人会来接您的。”门口的服务生回答她,“陆先生好像有事先走了。”

明月顿时松了口气。

司机送明月到演奏会现场的时候,Janus刚好彩排完,正跟现场导演做最后的调整和确认。见她进来,Janus怪叫一声:“哇,这衣服好漂亮,你不用再换了。”

“意思是人不好看喽?”她白了他一眼。

Janus把她拉到一边:“陆一辰帮你换的?”

她点点头。

“我可告诉你,一般有钱的坏男人都这样,送衣服送包包送首饰。这可是真钻,卖了你也赔不起。侧过来我看看耳朵上这珍珠……”说着Janus随手拨了拨明月头上的王冠,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侧过脸,“啧,够下本儿啊,这耳坠子可也不便宜。”

最近怎么都爱捏她的下巴,明月挣脱开。

“不用白不用,穿来了咱不接受人家的好意也不是个事儿,回头我帮你送回去。”Janus语气严肃,“你可别真以为陆一辰看上你了,不然到时候有得你哭。听见没?”

“别自行想象行吗?”她又白了他一眼。

Janus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门:“粉这么厚,都糊我手上了。去带着包包练练琴,晚点我喊你再彩排一下。”

后来明月很多次回想过这个晚上。

快轮到她上场的时候,她站在化妆间的窗户旁,手指轻轻勾开窗帘低头往场内看。

整个体育场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一束深蓝的追光打在场地右侧。墨黑的Bosendorfer三角钢琴铺在纯白色的地毯上,背朝自己的男人背部挺直,肩部自然地放松,指尖下流淌出一串华丽的音符。清亮的钢琴声在整个场内辗转回折,管弦乐队的配合恰到好处,Janus果然不负他钢琴王子的称号。

再反观自己……明月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即使此刻Janus愿意为自己搭建一个这样高的起点,但他永远都站在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Janus介绍她时很煽情,让习惯了他嬉皮笑脸模样的明月有点不太适应:“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个人,相信很多人都好奇究竟是哪位大师来做我的特邀嘉宾。很抱歉要让大家失望了,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也没有见过她。她只是一个很普通但我觉得很有天分的人,第一次听她弹琴是在一个酒吧里,怎么说呢,就是非常惊艳……我当时甚至很没有风度地说她弹得差,她也不生气,我觉得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好。后来……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接触越多越觉得她整个人都很美好,大概就像歌里唱的‘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的感觉吧。”

这差不多已经像是表白了。

台下有人在尖叫:“Janus你要表白吗?”

“我其实想求婚呢。”他歪头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接下来,让我们有请Amy——”

明月站在旋转楼梯口,看着Janus走到楼梯下方,朝自己伸出左手。

追光从他身上慢慢过渡到她身上,场内是演奏会中罕有的尖叫声。

她站在楼梯顶端,微微浅笑着,低头看着Janus,优雅而安静。

然后她拎着裙子一步步走下来,侧身把手交到Janus手中。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的生活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和以前不一样……但是,如果被人知道Janus背后的Amy是个带着三岁孩子的女人呢?

她像在刀尖上舞蹈。

谢幕的时候,Janus拉着明月也上了台。她站在他身边,觉得自己笑得很假,而当她看见陆一辰捧着花上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

陆一辰比Janus还要高,他把大捧花献给Janus,笑得非常温和优雅,跟在电视上一模一样。但是明月听到他对Janus说:“很喜欢她吗?真可惜。”

她脸都白了。

然后他又从身边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捧花,是艳红的玫瑰。他微微眯着眼看她,笑容不及眼底,语气却温柔而深情:“你终于肯回来了,明月。”

明月觉得底下的记者,特别是娱乐记者,已经要疯了。

她觉得陆一辰也疯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沉不住气地说这样的话?

明月,明月……

那明明是,已故的陆太太的名字。

包包今晚一直被小秦带着,他其实很困了,演奏会一结束就被带回家睡觉。明月没有陪Janus参加庆功宴,因为她换下演出服没多久就收到一条信息:出来,后门。

陆一辰言简意赅。

她回复:我有事。

陆一辰回得很快:需要我进去接你吗?

她觉得陆一辰这样的神经病,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Janus的庆功宴上人有点多,也有记者,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事端。所以她跟Janus的经纪人东哥打了个招呼,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妥协,她总是瞻前顾后地妥协。

陆一辰的心情很差,但是车上居然有采采。

明月觉得自己几乎都能揣摩出他的心情了,面对她的时候,即使高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不高兴的话就会很明显,浑身冷得像冰,也不怎么说话,看她的时候眼底总有淡淡的嘲讽。

她开始觉得有点累,想起陆一辰之前跟Janus说“真可惜”时的眼神,带着一种嗜血的狠厉,心底就隐约觉得有点慌。

“Amy阿姨你真漂亮。”采采说话超甜,“钢琴弹得也好棒!”

“采采你不困吗?”她摸摸采采的小辫子,“送你回家好不好?”

“阿姨你陪我。”小姑娘撒娇。

明月下意识看了眼陆一辰,陆一辰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浑身散发着一股“你说个不试试”的气势。

她深吸了口气:“好”。

车没到陆家,采采就已经睡着了。明月把后座上的毯子展开给采采披上,稍微向前俯过去跟陆一辰说:“采采睡着了,要不我也不打扰了。”

他声音平淡:“着急回去找那个小钢琴家?”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觉得陆一辰跟采采似的,也得哄着,“你带采采回家睡觉,我也得回家照顾我儿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歹……”

她没接着说下去。

他冷哼一声。

没多久到了陆家,他把车随便停在门口,自己下车抱采采上楼。明月也跟着下了车,却没有进去。陆一辰进门的时候朝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走,还是应该等他。结果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陆一辰出来,她果断转身往小区门口走。

她边走边想,几年不见,陆一辰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又拉短,没走几步,她身后就传来陆一辰的声音:“夏露。”

明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陆一辰的表情在路灯下晦暗不明:“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在外面飘着了。”明月咬咬唇,“没想到回来会再遇到你。”

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烟点着,朝她走来:“几年不见,你的性格倒是跟你姐有点像了。”

她心里一惊,没搭话,等着他说。

“有时候我想,你们俩怎么会长得这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他吸了口烟。

这倒是她第一次见陆一辰露出如此犹豫的神情。

“所以呢,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月问,“让我来陪采采,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

“想看看我这张脸怀念她吗?”她突然笑得有点残忍,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之前都说过了,明月那种性格,我跟她不一样。她那种人才最会装,别人都抢她的男人了她还装大度,蠢得笑死人了!现在这种年头,替自己打算的才能活得容易一点儿。”

刚刚还毫无攻击性的陆一辰突然反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他力气太大,明月被打得直接摔到地上,半张脸麻麻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好在水泥路面还算平滑,她跌倒也没怎么伤到手,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半天缓不过来。她全凭一口气撑着,却突然又觉得支撑浑身力量的那只手钝钝地疼起来。她眯着眼睛,看见一只黑色的皮鞋踩在自己的手指上,不紧不慢地左右打旋。

最困难的时候,她曾是靠弹钢琴吃饭的,浑身上下保护得最仔细的就是一双手。此时手被陆一辰踩在脚下,她好像都能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她尖叫一声,伸出另一只手去推他的脚,却被他一把捞住。他踩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别以为我看着你这张脸下不了手,最后说一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再敢提她半个字,我要你的命。”

她疼得发抖,只能拼命点头。陆一辰踩着她的手又慢慢站起来,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她的手指上。她痛得眼前发黑,听到头顶上他居高临下地说:“明天要让采采看出一点儿……”

明月拼命忍着眼泪摇头,哭不出声,只是闷闷地抽噎。

他终于松了脚,往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她坐在地上,手指痛得整个胳膊都在发抖,好一阵子才从眼前的黑暗中缓过劲儿来。她睁眼看自己的手,一片红肿,关节处的皮都破了,擦伤严重却没有流血,只是红得可怕。

好在她的头发长,遮住了充满恨意的眼神。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又不那么狼狈,面色平静地问:“今天可以回家了吗?”他若无其事地冲小区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笑话一样地看她。他的目光直接又尖锐,看得她如芒在背,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痛。

她早就应该知道,对待旁人,陆一辰永远都下得了狠心。

不,他那个人,根本没有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痛,从来就不知道。

看着明月走远,陆一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帮我仔细查一下,Janus身边那个Amy的儿子包包的出生日期,父亲是谁。查不到的话,来跟我做亲子鉴定……对,结果出来之前,派人好好看着,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那边说了些什么,他顿了顿,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犹豫:“我还是觉得,她不是夏露。她不肯承认,就找出证据让她承认。”

明月到家的时候,Janus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地上看包包经常看的动画片,老版的《海尔兄弟》,见她进门,他只是回头朝她哼了一声,就把注意力集中回动画片上去了。她回卧室看了看包包,找了医药箱就着床头灯给手背消毒,害怕伤口发炎又绑了圈绷带。出来的时候Janus已经关了电视,问她:“晚饭吃了没?”

她摇摇头:“庆功宴这么早就完了吗?”

“我没去。”说着他钻进厨房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将热腾腾的面放到桌上:“我就猜你没吃饭,喏。”

她笑了笑:“谢谢。恭喜你,这次巡演总算漂亮收场了。我今天没掉链子吧?”

“快吃快吃。”Janus把筷子往她手里塞,“吃了再说。”

她的手下意识地躲了躲。

Janus僵住:“明月。”

“对不起,我只是……”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们明明很亲密的,但是现在她竟然躲开了他。

“你的手怎么了?”谁知道他只是把她的手腕捞起来往自己跟前凑,“你这手怎么了?”

“没事,就一点小伤,不小心碰到了。”她松了口气,打他的手让他松开自己,“起来起来,我要吃面了。哎,你一边儿去,别妨碍我吃东西。”

Janus松了手,看她的眼光很奇怪。明月白他一眼:“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背着地所以磕到了。你别用这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我成不成?”

“那你先吃饭。”他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左手吃饭行不行啊你?要不我喂你?”

明月又白了他一眼,用左手笨拙地挑着面吃。Janus在旁边看了会儿,嘁了一声,摸了摸碗觉得不烫,端起碗又夺过她手里的筷子,就着碗夹了一筷子面送到她嘴边。她怔怔地看了眼,转头推开他:“我不吃了。”

“我今天说的话让你困扰了吗?”Janus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躲我?”

“没有,我知道那个只是你的表演需要。”她喉咙有点干,“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躲你,真的不是。”

“你骗人。”Janus皱着眉,狭长明秀的桃花眼眯起来,脸上是微微的恼怒,“你又骗人,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

怪不得有媒体评论他是最帅的钢琴小王子,是真的好看。一张娃娃脸上眉目无懈可击,只有眼睛不是双眼皮,略微有一点狭长,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痞子,带了点儿坏坏的可爱。和陆一辰那种硬朗中带点慵懒的英俊相比,是别样的风格。

可是……怎么会想到陆一辰?!

她心里一惊,顿时回过神来,只见Janus的眉心蹙得更紧,于是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Janus眯着眼,目光慢慢移到她手上:“晚上陆一辰跟我说的,你也听到了吧?你这手……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我……哦,”她眨眨眼,“听到了。”

“所以呢,一完事就跟陆一辰跑了?为什么让东哥转告我?不敢自己来跟我说吗?”他毫不留情,“我是干什么吃饭的?我还不知道摔倒了要怎么保护手?你就是那种宁愿给头上摔一窟窿外加扭腰扭脚,也不会用手去托地找支撑找平衡的人!上次怎么回事来着,额头这个,这疤怎么来的你没忘吧?这次你就换手了?说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还不如跟我说这是陆一辰弄的!再说了明月,明天被记者问表白被拒绝又怎么了?谁要求你一定要接受了?没出席庆功宴怎么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去不就完了吗!你以为把手划得稀巴烂就能跟他们说你摔伤提前去了医院,所以没参加庆功宴吗?”

她低着头听Janus数落,脑子里却想起陆一辰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自己跌倒在地,的确是用手撑在了地上。她嘴角微微扯起个笑,是啊,原来她真的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生活没了后顾之忧,居然连保命的本事都忘了。

那时候宁肯磕伤额头也不能伤手,是因为伤了手,自己和包包就要饿肚子。

她伤不起。

她耷拉着脑袋神思恍惚地挨训,倒是Janus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半晌才发现她根本就在走神,于是冷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啊?什么?”她回过神,笑了笑,“没怎么啊。”

“明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当初回来的时候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过什么,啊?不是说已经不爱陆一辰了,就算见到他也会当作陌生人一样吗?现在才见两次就魂不守舍,你他妈说话是放屁啊!这次你回来干吗来了,啊?来跟他谈情说爱叙旧来了?你做不到就不要逞强啊,谁逼你回来了吗?陆一辰当年怎么对你的,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抛到脑后全给忘了?夏露怎么死的你忘了?是因为他送你玫瑰吗?我他妈也能送你啊!陆一辰知道包包吗,他知道包包的父亲是谁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Janus气得急了,跳起来骂她,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似的,“我告诉你明月,咱俩这账不能这么算!你跟我装糊涂,没门儿!”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紧接着传来防盗门低低的一声闷响。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包站在卧室的门口,揉着眼睛问,“Janus走了吗?”

她抬头:“嗯,怎么了?”

“Janus还说今天晚上要陪我睡觉的……”包包有点懊恼,“他骗我。”

“那妈妈陪你睡好不好?”明月边问边起身把他抱回卧室,帮他盖好薄毯之后侧身躺在他身边。包包很开心,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她看:“妈妈,我最喜欢你了。”

她轻轻地笑:“Janus给你买玩具的时候,你也说‘Janus,我最喜欢你了’。你到底最喜欢谁?”

“最喜欢妈妈!”包包翻了个身抱住她,小手揪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她低头亲了亲他:“睡吧。”

迷迷糊糊地,明月也靠着床头睡着了,半夜醒来觉得自己脖子酸疼,一条胳膊被包包一直搂着,麻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晚上她没拉窗帘,只见月光柔和地洒进屋里,照得房内像笼了层轻纱。她轻轻把胳膊抽出来,翻身下床,又小心地帮包包盖了盖被子,蹑手蹑脚地从他的卧室里退出来。

她边甩胳膊边摸黑往自己的卧室走,冷不丁看见沙发上黑乎乎的像是有个人影,吓得差点要尖叫起来,却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慢慢地往后退。对方约莫也看见她了,突然一动,紧接着啪的一声,拨亮了客厅的灯。

淡色的灯光照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有点朦胧。灯亮的那个瞬间明月就看清楚了,是Janus,他拨亮了灯之后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像没有动过一样,略微低着头,双手交叉握在身前。她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注意到茶几上的果盘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绿苹果,不大,孤零零地摆在盘子里。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回来啦?”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她揉揉眼,像是很困:“太晚了,你也早点睡啊,我困死了先回去睡……”

“对不起!”他打断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脸颊仿佛泛了点儿红,像是下了大狠心才别别扭扭地说,“那什么,晚上是我太冲动了,说话也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明月的手已经攀在了门把上,听他道歉,回头哧地一笑:“行了行了,这么点小事你还叽叽歪歪什么。哎,你该不会蹲这儿一晚上准备负荆请罪吧?”

他唰一下跳起来,恼羞成怒似的:“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别在外头晃悠了,瞧你吊俩黑眼圈儿,穿得跟女鬼似的怪吓人的。”

她嘿嘿笑着钻进卧室去,从门缝里探出脑袋:“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快去睡觉吧,别蹲沙发了,夜里凉。还有,我的手真的是自己摔了一下。再说了,记者们该怎么写还是会怎么写,我的手伤不伤都不会改变的。”

说完她缩回去,砰地关了门。她靠在门上,听着Janus起身关了灯,轻手轻脚地钻回房里去,然后轻轻的一声响,他房间的门也关了。

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她好像也觉得自己一片荒芜,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

第二天早上,明月起床之后发现Janus的房门大开着,房间里整整齐齐,像是昨夜不曾住过人一样。她在几个房间转了转都没看见他,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他已经关机了。

她突然有些不敢确定,昨天那个有些迷迷糊糊的深夜,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同类推荐
  • 偶像的活动

    偶像的活动

    星宫莓在好友雾矢葵的指引下,通过了星光学园的入学考试,开起了她们的偶像之旅。然而,要做一个偶像并不容易,星宫莓还遇到了生平最丢脸的事情——在帅哥面前出糗!中国帅哥白煜宇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会一直陪伴者行宫莓吗?推荐作品——《流星雨约定》。
  • 咖啡青春的初恋

    咖啡青春的初恋

    她是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的富家千金,他是一个开有几个商场的能干富家公子,却因转学相见,小时候的记忆也慢慢的浮出水面................
  • tf凯源玺之恋

    tf凯源玺之恋

    本文讲述的是TFBOYS跟三个女孩的恋情,在恋爱的过程中,会有哪些事困挠着他们
  • 那片星海有你在

    那片星海有你在

    明明是富家千金,谁料却在四年级时被自己的姐姐亲手葬身于大海之中,醒来后早已失去记忆。不过幸运的是被现在的养父给解救并且收养为女儿,虽然家境不算富裕,但也凑合,养父供她上了新的学校,在那里交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随着年龄的增长,喜欢上了音乐,蓝颜去了艾尔斯学院,后来养父为了供自己上艾尔斯不惜去借高利贷,这才让她成功上这所高中,艾尔斯学院是专门打造明星的高中学院,主打艺术。命运安排她在这里,就注定她不会平凡,在这条看似简单的明星之路,却藏着种种杀机和密谋。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恢复记忆,在她看来,但是,所有事都不会如她所愿,当她恢复记忆时,看到某个人,她会做出什么选择?这条成名又会有怎样坎坷?请看章节。
  • 冷校花And酷校草

    冷校花And酷校草

    他与她,他们与她们,相遇,相恋,相爱,会发生什么样滴事呐?自己看吧.....
热门推荐
  • 幽冥妖皇

    幽冥妖皇

    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我,秦枫,总有一天要站在世界的巅峰,睥睨众生。总有一天我要带领妖族登上最顶端,傲世神魔。与天斗,与地斗,与仙斗,与人斗,与命斗。
  • 高手回归攻略

    高手回归攻略

    刘启,天京大学电竞社的社长。他因为遭到对手设计而错失推荐名额,失去了一次踏入职业圈的机会。因为对梦想的执着和对游戏的热爱,他决定杀入《封魔》新区,一切重新来过!……“鱼翔浅底?又是这个混蛋!抢我BOSS?我杀了你!”“坑货啊,大家抵制鱼翔浅底,他是大坑货!”“鱼翔浅底在青山寺出现啦,大家快快去干掉那个贱人!”……刘启平静的坐在电脑前,苦逼的操控着鱼翔浅底躲避着其他玩家的攻击。他无辜的呐喊:“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必须坑人犯贱啊,要不我的武器怎么升级?”……武器:绝命刀(成长武器,等级无上限)绝命刀获得经验的奇葩方式:角色死亡,队友死亡,任务失败。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作死
  • 清遥令

    清遥令

    #太子妃升职记同人#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你心里是否有我,别人与我又何干呢,我从来只在乎你一个。古沭为了阿翰放弃了女子最宝贵的一切,只盼她的阿翰梦达彼岸,百岁无忧。那年繁华落尽,妾有情,郎无意。
  • 《废材嚣张:狂妃逆天》

    《废材嚣张:狂妃逆天》

    灵王后?她苏千紫不稀罕了,既然都背叛了她,就应该做好接受下场的准备。。。他直勾勾地看着苏千紫,道:“你若敢嫁给凤紫墨,我就算是毁凤国也要把你抢到手。”她冠上凤钗,当着他的面缓步走向后宫之主的位置。他怒,灭凤国,毁世界,道:“小东西,再不听话我不介意也毁了。”咳咳咳。。她好歹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灵王后,如今却被威胁,不爽。于是,一脚踹开抱着她的某人道“老娘还就是跟你杠上了。;'
  • 异时空

    异时空

    一个被众神诅咒的家族,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家族,一个世代传承着封神之体的家族,汝鄢蓝夜,一个享誉联邦数年,被誉为站在科技巅峰的天才少年,一个背负着无尽诅咒,传承着被众神嫉恨的封神之体的神秘少年,父母双双神秘死亡,数年后终于查到背后的真相,却在准备复仇之前,被仇人暗算。
  • 你我的世界何曾背离

    你我的世界何曾背离

    洛安于8岁那年被父母接去同住。当洛安坐在火车上,望着飞走的时光,内心期许。当北国雪中的你向我招手,笑容真诚,我该如何拒绝?讲述几个孩子纯真的童年,竹草中的欢忧。青春是否会让他们各自背离……
  • 公主大人爱作怪

    公主大人爱作怪

    尤乐儿在被暗恋矿长拒绝后,在棒球场上打出了一击HOME RUN!原本以为可以就此成为棒球明日之星,谁知那击全垒打却砸坏了学生会长的什么,从此尤乐儿开始了被冷面冷心的学生会长崔神义奴役的日子。在海边勤工俭学的时候,她机缘巧合地救了不良少年尹龙一。谁知转眼崔神义和尹龙一就狭路相逢在校际棒球赛上一一他们竟然还是宿敌!于是尤乐儿的生活注定要被这两个风云人物搅得风生水起,不得安宁。正经历了学生会夺权风波以及背叛等下愉陕的事件后,尤乐儿突然接到了崔神义的表白。什么?这个冰山一样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崔神义竟然会喜欢她?这是在开宇宙无敌霹雳大玩笑吗?
  • YingMeng贵族学院

    YingMeng贵族学院

    当活泼公主遇到霸气王子,当火爆小姐遇到冷酷少爷,当文静高材生遇到花心少爷,当冷酷公主遇到
  • 逆战之来战

    逆战之来战

    三月能言五月能跑,一岁半自学小学,三岁自学通过高考并被拐走学武,五岁榨干几个师傅出师,八岁打遍各地武馆流派,号称精善百家学贯万流,九岁将武当残缺秘籍举一反三以残补全并学会,十一岁入伍,十二岁成特种兵,十三岁成第一兵王,十五岁倾全国之力,补全各门各派残缺秘籍并学会,成了名副其实的精善百家学贯万流。十六岁叛逃到中东当了雇佣兵,十九岁带人连灭非洲三国成为佣兵之王,二十岁改干杀手,以一己之力,连杀当时某大国连续三任首脑成为杀手之神。二十三岁寂寞如雪退隐江湖做宅男。这么一个妖孽到了逆战世界,还带着逆战的武器与升级系统……这日子还能过不了!?
  • 微沟通

    微沟通

    本书结合职场达人的微沟通经验和智慧,不仅阐述了“微沟通”的重要意义,而且从职场人士的立场出发,总结出与客户、上司、同事、下属进行微沟通的技巧,此外还详细介绍了在不同场合(如宴会、茶馆、舞会等),以及使用各种工具(如电话、QQ、微博、电子邮件等)与人进行微沟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