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困兽的黎明
“主教大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神存在，无所不能的至高神何不将信仰传遍整个位面，让所以生物信仰伟大的吾主，那么其他深就没存在的必要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身着白袍跪拜在一个老人前，这个老人就12红袍主教之一的邓肯，一个战斗力不强却精通神学和炼金术智者，而且十分和蔼可亲“孩子，你的想法极端了，虽说至高神神力无限，但更无限的是他宽广的胸襟，神教导我们从善，平等对待世人，至高神也平等地对待众神。”年轻的小神官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感受到一层迷雾从眼前消失，目光变得更加坚定了。
面带笑意看着小神官走出教堂后，邓肯收敛笑意，避开还在虔诚膜拜神像的信徒们，而神像后的墙壁就是一幅巨大的油画。守卫向邓肯主教微微欠身，交叉的双斧分离，而后他便顺着楼梯不断往下走，尽头处的房间发出一道光芒将其笼罩，两秒后光芒消散。房间的地板发生下陷，站在下陷形成的空泡中，穿过厚厚的岩层，邓肯来到了地下百米处。
“主教大人，您怎么来了，现在第2564次试验就要开始了，您这是大蒜旁观吗？”邓肯点了点头，随着手下进入了实验室，里面是一个被他们研究了八年的试验物，一个足足八年没离开过实验室的可怜虫，一个整整八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困兽。这个实验室根本不为外人知晓，哪怕是最为变态的宗教裁决所也不一定比这里血腥。
海洋.罗森呆呆地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身上被暗黄色的皮带紧捆，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那刺眼的灯光。他已经15岁了，因营养不良看起来不超过13岁，足足躺了八年啊，不是没想过逃跑，但他能逃到哪里去？这八年他每天都经历如地狱般的生活，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
身旁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地上的大理石泛着酒红色，这全是他的鲜血所晕染的，这是无法抹去的血腥。在这实验室旁的储存室里有几百个罐子，里面装的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各色器官，至于手术过程就是连操刀之人都不愿提及。虽然海洋意外穿越空间裂痕到达娜塔莎时间不长就被抓住了，但凭借其聪慧依然从那些实验人员那里学会了通用语。
还有那棕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刚刚进来的邓肯主教，如此冰冷，就像是看一个死人，而后者的笑容依然那么充满光明。当年的海洋被发现是异位面生物后，是他带人将他领走，本以为看起来充满着温情的教会不会对他怎么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人有时候不能从表面下定论，教会的暗处让魔鬼都会感到害怕。
“孩子，你这是在为至高神服务，他在神国一定会注视着你，虐应该心怀感激啊。”也只有邓肯这样的老狐狸才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这番话，海洋不屑的对他翻了个白眼，沙哑的声线透出阵阵寒意：“呵！老东西就别废话了，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今天打算怎么伺候我啊？是试药还是解剖？是切片还是电疗？哈哈，快一点啊！我都等不及了。”实验人员大都是和海洋一起呆过八年的老手，从当年的惊恐，到现在的麻木，他们说受到的精神打击同样强大。
“第一轮实验开始，抑制药剂准备。”一个巨大的针筒，直接对着对着脖子的大动脉打了下去，海洋仅是微微皱了下额头。这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为了抑制他恐怖的自愈能力，不然的话说不定伤口刚切开就自动愈合了。这药所产生的痛苦堪比在血液中灌入滚烫的岩浆，海洋第一次使用时直接痛晕了过去，而后又痛醒了过来，如此反复多次。当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连痛觉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了，八年的折磨让他对任何疼痛都没什么感觉，能让他有点不适的痛苦已经可以让意志力差点直接痛得死过去。
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准确地在腹腔开了道口子，海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刀在自己肚皮上滑动，看着戴着手套的手在自己腹腔摸索，看着自己体内的某个脏器又被扯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肠子像打了结一样缠在一起……过程中没人说一句话，气氛诡异恐怖到了极致，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都会被活活吓晕，不知道信徒们看到这一幕会发生什么，恐怕连最为虔诚的圣徒也会在这阴暗面前堕落。
实验之类的每天只持续三个小时，这不是怕海洋这个实验品会出事，而是怕实验人员会疯掉，这八年已经有五个人因精神崩溃而被灭口。海洋依然躺在铁床上，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被切割得乱七八糟的内脏还在不断地蠕动着，而他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在清理地上的血迹。打扫完后，小丫头将一瓶营养液挂了起来，输送到海洋体内，“海洋哥哥，也许有办法让你逃出去了，这瓶营养液里我加了好几样补品，是我从库房偷的，吸收完你就应该能挣脱了，这几个文邹邹的实验员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不多说了，会被发现的，这是我们逃出去的最好的机会了。”
海洋依然面色冰冷，却在暗自努力吸收这来之不易的“营养液”，对于他来说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是要好好把握的。而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海洋进来时她就在了，听她自己介绍是上个实验品意外生出来的，至于她爸爸谁，那群实验员没一个敢承认的。反正他俩也算是同病相怜，这丫头一直没有名字，在这里相当于随叫随到的女仆，因各种经历而早熟的她早已有逃出去的念头，可她有什么办法逃？这里可是地下百米啊，对于没办法使用魔法阵的她来说出去成为最让人奢望的事了。
观看了血腥的解剖后，邓肯主教拿来两瓶样品，去接见来自教会总部的使者，在教堂顶部的房间内有个年轻的红袍女子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好意思啊，依丽雅主教，让你久等了，刚刚有些实验上的事要处理。”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子已经四十多岁了，毕竟她也是在三十岁前进入超凡级的天才，和邓肯这种研究性的完全是两回事。
“你应该知道总部派我来是干什么的了吧？这个研究项目秘密进行了八年，每年都输入了大量的资金，也是时候展现一下成果了吧。”依丽雅皱着眉头，显然高层们已经对邓肯失去了耐心，早料到如此的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手，一个使者拎着两个笼子走了进来。一个笼子里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另一个则是尾巴燃烧着火焰的火蜥蜴，看着它们，邓肯不禁笑了：“你说如果它们两个打起来谁会赢？是这普普通通的狐狸，还是这青铜级的火蜥蜴？”
依丽雅没有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答案显而易见，这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野兽基本没有能力和魔兽对抗，如果有体型优势还有些可能，但这只狐狸体重可能只有火蜥蜴的三分之一，连体型也没有优势，怎么可能赢？面对依丽雅怀疑的目光，邓肯不过是笑一笑：“还得劳烦您释放个圣光牢笼，用事实说话吧。”依丽雅伸出了右手食指，六道光芒从指尖迸发，缠绕组合成一个巨大的半圆。
火蜥蜴被直接扔了进去，而那只狐狸被邓肯拎着换了半瓶血红的药剂再扔了进去。原本狂躁的火蜥蜴在不断地冲击着牢笼，现在看见了被扔进来的狐狸，嗜杀本性的驱使让它直接发动了攻击。这只狐狸虽被甩的晕头晕脑，看见一只大蜥蜴的瞬间就吓得跳了起来，转身就跑，“哐当～～”一声撞到了牢笼上，瞬间头破血流。这只火蜥蜴被鲜血激起了凶性，乘机咬了上去，直接撕下了狐狸的尾巴，一口吞了下去后，又直接咬破了它的肚皮。
看到这样的情况邓肯主教反而笑了：“这种药剂会带来天赋——热血狂暴。”受了格外严重伤势的狐狸竟然将压在它身上的火蜥蜴掀翻。“让人无所畏惧。”狐狸扑了上去，热血狂暴是生命越低力量和速度越强，在肉搏方面让这狐狸不落下风。“带来天赋——不死之躯。”狐狸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肚皮的大裂口几秒就愈合了，断掉的尾巴仅十几秒就重新长出。这下轮到火蜥蜴吓破胆了，浑身燃起了火焰，企图保护自己不愿意受这疯狐狸的攻击。
“当然，这药剂还不完善。”可这只狐狸失去了理智和痛觉一样，丝毫不介意焚身的烈火，依然不断地撕咬着火蜥蜴，要不是“不死之躯”带来的强大自愈力在时时刻刻恢复它受损的肉体，它早就变为一堆焦炭了。“最大的缺陷就是四分钟后药剂的力量就会瞬间爆发，使用者基本上都是爆体身亡的下场。”终于，这只青铜级的火蜥蜴被这种普普通通的狐狸咬死了，而这只狐狸的身体开始膨胀，然后全身的毛孔都在飙血，天知道它哪来那么多血。
依丽雅看得是目瞪口呆，两者的实力相差何止百倍，先死的反而是强的一方，不考虑那副作用，这药剂给绝世强者吃了会怎么样？这瞬间爆发的战力一定是恐怖的。邓肯很满意她的表情，将另一瓶没用过的给了她，相信这足以堵住其他人的嘴了：“依丽雅主教，这药剂就是多年的成果之一，其实还有种用法就是让人常年服用稀释的药剂，这样就可以得到相对弱化的稳定的双天赋战士了。”
这些药剂的最主要原料就是海洋的血液，而原理则是多年的试验研究得来的，海洋的身体每寸都被他们仔细观研究过，但他们依然有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是海洋不知不觉的晋级，八年过去了，他在这艰苦的条件下修炼到了白银巅峰，这比外界修炼到钻石级都难。本来修罗刹一族就有天赋“不死之躯”，而作为皇族的他也掌握了“热血狂暴”，和其他种族不同的是，修罗刹一族天赋是越早领悟越好。
想在黄金级以后在领悟其他天赋，对修罗刹一族来说难比登天，但海洋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只有真正坚强的人才可以领悟这第三技能，而世上比他坚强的人恐怕不多了。这么多年来，海洋一直封印自己的筋脉，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体内的斗气，也只有刚刚实验完后的那几个小时会让他专心修炼。这次小丫头偷来的营养液中含有的超凡级魔兽的血液，体内被它狂暴的能量不断摧毁，修复速度已经跟不上了，当伤势到了一定地步，已经接近死亡时，淡淡的血光涌现，护住了他残破的身子。海洋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掌握天赋——不屈意志。”
身上的束缚仅能绑住普通人，六年前他就可以轻松挣断了，可那样只会换来更牢固的枷锁，唯有不断积蓄力量才有可能一举成功。整整半年没有离开这铁床了，刚下床的他连路都走不稳，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适应了自己的身体。他所在的房间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外面的人被他吓了一跳，足足20位身着白衣的实验人员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海洋随手抄起来一个凳子，奋力砸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这些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其中有三个黄金级的护卫和一个钻石级的护卫队队长，但面对三天赋全开的海洋也只能说抱歉了。这就是一场屠杀，洁白的地砖被鲜血铺满，除了几个女仆和他，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尸体。用沾满鲜血的手牵起有些被吓傻的小丫头，离开了这块让他深恶痛绝的地方。用守卫的剑当铲子，花了半天时间终于将这百米挖通了，露出头的他看见了黎明的太阳当然，还有将他团团包围的神殿守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