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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前世今生

后来,老爸自己一个人去了一次武当山。火车的疾驰,路人的阡陌,武当山的圣灵,可以想象老爸独自前往时的情景,陌生而神往。我一直对这座名山敬仰万分,但老爸的突然独行,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武当山,盛名远扬,道教圣地。上有主神,乃玄武大帝,又称真武大帝。民间多称其为祖师或祖师爷。也许是发音的问题,老爸提到他的时候,读音是不卷舌的(为zusi),搞得我莫名其妙了好一段时间,不知道老爸说的是哪位神圣。

传说中的武当圣地果然不同凡响,而老爸对它更有不一般的感情。老爸本为胡爷爷的徒弟,今世如此,乃前生注定。前世之时,胡爷爷便修行于这武当山,其有徒弟十二,老爸为第十一个弟子。其中,老爸的大师兄甚为得宠,胡爷爷教了他好多本事。而他也十分聪明灵巧,即学即会,拿来便用。一时移花接木,一时翻江倒海,本事极大;可就在这平常的试验本事之时,却毁了不少的生灵。以前不理解,其实一些花草树木都是有灵气的,特别是在一些深山老林,灵气汇聚的地方。而正是这些颇有灵性的事物,甚至一些还很有道行,就在老爸的这位大师兄的挥手之间,生命顷刻便化为乌有。于是,慢慢的便攒下了一些孽缘。而胡爷爷甚是疼爱他的这个大徒弟,损害的生灵多了,便也产生了一些是非,受了牵连。

有一日,这状便告到了祖师爷那里。胡爷爷本为祖师的徒弟,却不掩宠爱弟子之情。虽是平常祖师也提醒过,但并未见胡爷爷全力制止他徒弟们的行为。总是,胡爷爷刚教给个徒弟们一些法语法术,便会被这些徒弟们拿来做试验,特别是老爸的大师兄能耐就更大一点,惹的祸就更多一些。

在此当口,胡爷爷仍十分爱惜弟子,许是祖师爷正在气头之上,偏又胡爷爷顶了嘴,便出现了罕见的一幕。胡爷爷说:“学本事就是拿来用得,伤了生灵也在所难免。……”本是袒护他大徒弟的一句话,却惹怒了祖师。只见祖师怒容立现,虽坐于台上,还未等胡爷爷说完,便一脚踢出,将胡爷爷ben(土话,踢的意思)了下来。当时胡爷爷的几个徒弟都在,他的大弟子见状,上前便是劝说。谁知,祖师正在气头之上,谁劝便把谁ben下去。眼见旁边的人越来越少,老爸也急了起来,连忙上前说话:“你把他们都踢下去了,我跟谁学啊?”祖师看了老爸一眼,老爸也不敢说话,祖师:“你还敢顶嘴!”一脚下去,老爸便也被踢了下来。

老爸是最后一个被踢下来的,上有胡爷爷及他的几个师兄。虽是被惩罚的时间离得很近,但至人间时已相差数十年,老爸的大师兄,此世即为胡爷爷的儿子,穷困了一辈子而且也很少有这方面的修行。老爸说,他上辈子太有本事了,谁都不放在眼里,老觉得自己本事很大;这辈子就该如此,什么也不会。其他下来的弟子则分散各处,老爸遇见胡爷爷的时候正处病危,有此机缘,得以成为胡爷爷的关门弟子。

武当有东洞,西洞等之分,胡爷爷居于西洞,师兄弟若干,其下弟子十二。老爸去武当山之时,挂仙镜看了下,但见他前世时的师弟,也就是胡爷爷前世的最后一个弟子,唯一一个没有被踢下来的一位,连向老爸行礼。谈笑之间,小师弟的依恋之情无以言表。老爸很是奇怪,虽说上辈子一块修行感情深厚,但总觉得有些过于亲近。临走之时,他的师弟更是化作一只鸽子随之送行,老爸连摆几次手都不回去。老爸的师弟说:“师兄啊,你看我现在还什么都知道,以后可就什么都不记了,全指望你了。”老爸很奇怪他说的话,但也不知如何回他。就在这依依不舍之中,老爸从武当山归来。我很担心的问道:“你说要是这只鸽子被别人打了下来,那不就完了。”本以为可以难倒老爸,没想到老爸却说:“一般不会,即使真得那样,也是注定的。”这倒使我一下释然了,以前还很同情一些精灵变化成动物后,不巧被猎户捉了去,无法脱身。看来我的想法多余了,生死自有天数。

时隔不久,嫂子有喜了,她和哥哥总是找爷爷问是男孩女孩。爷爷总是不说,临到七个月的时候,爷爷终于开了口:“你不要问我这个了。这个小孩呀,到时候长得像你(我嫂子)。”孩子未出世,哥哥他们也没再多问,爷爷的话一时也忘了。后来便有了小侄,初时根本看不出来长得像谁,随着年龄逐渐的增长,几岁之时模样便像极了嫂子,爷爷的话一点也不过分,七分像嫂子三分像哥哥。更甚的是,小侄不仅长相像,各个方面都像。后来,爷爷自己讲,他正休息的时候,恍见门口站了个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的模样与嫂子极为相像,才有此说。

老爸一直未讲过他去武当山的事情,只是偶尔的一次被顺带了出来。老爸平常十分疼爱小侄,事实上爷爷奶奶们疼爱自己的孙子本乃人之常情,但老爸的疼爱则有更深层的含义。小侄,小人精一个,聪明伶俐就是不学习;其,便是胡爷爷前世的第十二个弟子,老爸武当山之行化鸽相送的那位,至于为何至此,不可得知。

至此,老爸才明白武当山之行,他师弟的所言所语,指望之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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