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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对牛弹琴

“萧兄,这座通山新府暗含的阴雷神脉,唤作‘金城千里’”王霖说道自己擅长的领域,十分自得,就差摇头晃脑了,“金城千里的布置方法,大概流传下了一些,但它难就难在即使知道了方法,也未必就能做的出来。所以在下才对通山新府心向往之,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大能竟能布下这一座金城千里。”

“为什么知道了方法也做不出来?”萧良庸问。

“因为它布置的前提,是要求施术者对金城千里覆盖的范围极为熟悉,一草一木都不能行差踏错,更重要的是,它需要让一位丹青圣手把这个环境完整的描绘下来,我说得描绘,并不是指一幅画,通常为了全面展现,需要数张画像从不同角度,甚至是不同房间来描绘。更有甚者,十多幅画都未必够用。这具体如何,在下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正是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才想要见薛先生当面请教。”王霖滔滔不绝,“但这些都只是前提,金城千里繁琐复杂,却毕竟是修行者才能布置得出来,要找一位丹青圣手同时还是修行高手,难上加难。这还不算,金城千里要想发挥效用,就一定要有庞大的灵力支撑,否则只是徒有其表。”

说道需要庞大灵力支撑时,王霖加重了语气。萧良庸便问:“需要何等程度的灵力?”

王霖没有马上回答,面色有些严肃,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金城千里所需灵力多少,在下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但也十分骇人听闻。”

萧良庸见他如此严肃,倒是不解。

“萧兄不涉及阴雷神脉的修行,自是不知。”王霖道,“大部分的阴雷神脉,因为可以借助法宝等外力来使出,所以不太要求修行者自身的修为如何。而这些法宝造价自然不菲,也就被许多世家子弟用作防身的手段。但我想说明的是,要达到相同的效果,阴雷神脉需要摄取的灵力比其他四宗都要多。并且,在下除了几座大城的城墙之外,还从未见过永久性的阴雷神脉,大部分都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一旦超过这个限制,法宝蕴含的灵力耗尽,自然也就失灵了。”

萧良庸道:“我大概懂你的意思,就是说阴雷神脉作为一次性消耗品居多,是吗?”

“正是如此。而且能够承载阴雷神脉带来灵力冲击的法宝,非常少,制作这种法宝的材料,也十分难寻,这也是阴雷神脉虽然恢复教学,却始终难以像另外四宗一般普及的原因。风林火山四宗,修行路数各有不同,但灵力的承载却可以根据修行者境界的高低选择不同的兵刃,修为较低的人,甚至可以用普普通通的兵器作为媒介使出灵力。这一点上,阴雷神脉的要求远远高出。因为现在流传下来的阴雷神脉,一旦发挥效用,大多数都可以与先天之境的高手全力一击媲美。”王霖道,“正因为这种特性,阴雷神脉的法宝只有少数大家族握有,寻常修行者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萧良庸想了想,既然阴雷神脉法宝如此紧俏,想必懂得阴雷神脉制作的修行者地位定然不低,这个王霖家里说是土木世家,却与阴雷神脉牵扯极深。寻常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的法宝,这王家虽然不能全部作出来,但总有些不传之秘让他们在阴雷神脉这条路上独占鳌头。

他虽然一知半解,也知道这王家非同小可,怪不得薛小川听到的时候反应如此之大。

只听王霖继续说道:“而作为大型阵法时又有不同,因为大型阵法的布置花费更巨,所以消耗性太强的阴雷神脉都被摒弃,即使作不出永久性的阴雷神脉,也必须要有足够的消耗性,或者说持续性,就是能够修复才行。像那几座大城的城墙,都是每隔几年需要修复一次补充灵力供给。灵力的需求虽然也很巨大,但大城池的底蕴,还支持得起。而金城千里却不然,修建大城时,从未想过用这座阵法,因为流传下来的说法,金城千里消耗实在太过可怕,绝非人力可及。”

见他越说越是严重,萧良庸也认真了起来,济平安更是起了十分的好奇,瞪着王霖说话。

“金城千里所需灵力,等同于数位神脉高手全力施为,并且是持续不断地给阵法供给才能保证运行,否则一旦断绝,只能是空中楼阁毫无意义。”王霖叹了口气道,“涉及神脉境界,就不是一些法宝或者外力能够做成的事情了,试问神脉高手才一共几个?怎么可能为了一座阵法耗费修为?”

“然而怪就怪在这里,通山新府据在下看,就是实打实的一座金城千里。这等手段,巧夺天工已不足以形容,王某醉心于阴雷一脉的修行已久,听闻有一座现成的金城千里,岂能失之交臂?”

这话实在大出意料之外,萧良庸看过《四宗通史》知道神脉高手寥寥无几,但他没想到一座阴雷神脉布置的阵法就有如此高的需求,实在让人费解。不由自主地问:“你的意思是这座府邸被布下了金城千里?你没弄错吧?”

薛通山没理由在自己家里设置这样一座传说中才有的阵法啊,更重要的是萧良庸没想到薛通山有如此本领,现在看来,那天晚上看到的光刀,只是薛通山实力的冰山一角。

“分毫不差!”王霖斩钉截铁,“虽然之前没有成功的案例可供参考,但和传说中的金城千里毫无二致。我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但请相信我的判断,除了金城千里之外绝无第二种可能。”

原来还是没证据,意思是凭着自己经验猜的?萧良庸原本不十分相信,可是看到王霖坚定至极的神色,竟也忍不住信了几分。毕竟人家才是内行人。当下道:“金城千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它的作用是什么?”

按王霖的说法,金城千里只存在于传说中,必然作用也是石破天惊。家里竟然就有一座,萧良庸不觉得有什么不安,反而有些难言的开心,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嘛。

这薛通山还真厉害。这是萧良庸心里的第一感受。

“金城千里是隶属防御系的阵法,它更偏向于阴脉。”王霖答道,“作用也只留下一些传说。据说此阵一旦发动,被这座阵法保护的人,生命受到外力威胁时,金城千里立刻就会产生相应的保护,并且还能反击。想要用外力破掉阵法,只能是自身灵力胜过数位神脉强者联手之力,但这哪里可能?神脉已经凤毛麟角了,所以在这座金城千里的保护下,被保护者是绝无一丝生命危险的。”

原来如此,如果作为自卫的一种手段,也无不可,萧良庸道:“那薛大哥弄这样一座阵法,倒也不难理解,毕竟是自己家里。”

王霖怪异地看着他,心想谁家只是单纯为了保护就弄这样一座传说中的东西出来?更别说这东西不是你想做就做得出来的,这公子哥居然还觉得正常?当下认为萧良庸没认识到金城千里的特殊性,又道:“萧兄以为正常?这金城千里需要摄取灵力之可怕,我已经说过了。所以根本不是动机的问题,而是能力的问题。”

“哦,”萧良庸道,“薛大哥很厉害的。”

听着这平平淡淡的语气,王霖彻底爆发了,自己认为极重要难得的事,怎么在这家伙嘴里说来像是举手之劳一样?你家薛大哥再厉害,能他娘的有多厉害?无数前辈先贤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他能做到!难道这不值得惊讶吗!

“萧兄!你还是没弄明白,这金城千里需要神脉高手不断输入灵力才能维持运转!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就意味着金城千里绝不可能被布置出来,更不可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这不是一件修行界的大事件吗?!”

济平安看着突然暴跳如雷的王霖,心里表示理解,萧良庸就这样,人家觉得很离奇的事情,在他嘴里说来总是轻描淡写,想想也是,尖刀选拔让那块石头飞了起来,还有毫发无损地拦下自己一剑。这都让人很是无语,可偏偏他自己觉得十分正常。

“王兄为何突然如此气愤?”萧良庸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霖就差没有暴跳如雷了,指着萧良庸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觉得自己真的在对牛弹琴。

济平安却接口对王霖说道:“他就这样,多重要的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一条狗都能做到一样。跟这种人说话,你得有心里准备。”

萧良庸莫名其妙看着这两个人,自己何时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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