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塔尔塔斯之殇天堂陨落
此刻请求众神矜悯众生
您没有褫夺生命的权力
愿父辈的荣光护佑我的子民
并肩屠戮阎罗之旌
请赐我审判之轮
为吾爱之血而战
她是陨落的星辰
天堂之眼的泪滴
圣哉,弥赛亚
圣哉,弥赛亚
圣哉,弥赛亚
请您看这战火弥漫的世界
将生命和荣耀献于先行者
风中烈焰饕餮骨血
共饮泣共呼号
愿父辈的英灵传达天堂
敕免我子民的灵魂
听那风中代代相承的号角
血翼死神并非我们的君王
苍穹崩塌降下
若今夜我们在所难逃,
愿我们一同见证死亡。
若我的子民沦陷,
我将与他们并肩作战。
我一直觉得,美女是一种珍稀的资源。
不仅由于,一个真正的美女,需要大把钱财的供养才培养得出出尘的气质和傲然的优越感,而且还需要长期全方位的呵护,来确保这种资源的持久性。
比如一个皮肤白的美女,太阳一晒就会起雀斑生皮疹,称为破功。一个长头发的美女,三天不洗头发,头发毛了糙了,就会由装饰变为累赘,称为遗憾。再美的美女,即使荆钗布衣不掩倾城之色,滂沱雨、沙尘暴里洗礼洗礼,也会变得蓬头垢面。
豌豆公主还有淋成落汤鸡的一天呢。
但是对于公主,这则规律却完全不适用,外界完全奈何不了她的美丽。
毒辣的太阳底下,我被晒得气息奄奄,看公主依然仪态高雅、肤白如莲。我为公主马首是瞻,端茶送水,她始终如同旱莲一般冰清玉洁,从没有中暑或是脱水的迹象。
靠近她都感觉得到传来一股清冽的凉意。她没有一秒钟不是漂亮的令人心颤的。
我一直以为公主是朵娇嫩的雪莲,看来我错了。
公主是一朵白玉雕成的莲花啊。
卡因告诉我,公主体温比一般人低,炎凉不惧,叫我不要白操心、瞎费劲,乖乖跟在队伍后面就好。
“哎哟!”我从衣领里面揪出来一只蚂蚁。
“这蚂蚁也太大了吧!”我看着这只大头蚂蚁欲哭无泪,看它通体金色,两只螯牙舞动着,尾部还在往外喷射酸液。
云娜凑过来看了一眼:“食金蚁。这种蚂蚁能咬穿金属,毒性很强,恐怕你得疼个十天半月的。”
我摸着自己被咬的脖子,真是针刺一样火辣辣地疼,还肿起来了,欲哭无泪。
公主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这是白菊酯……只能预防蚊虫,晚用不如不用,你留着吧。”
我刚想接过来,忽然看见刀哥看着我的眼神,紫幽幽地十分凶悍,不由得手一抖。
也许是他无时无刻都很凶悍,也有可能是他嫌我事太多,我赶快说:“不用了烟姐。我皮糙肉厚,就是被咬一下也没什么的,我们还是赶路吧。”
卡因接过来:“我来保管这个吧,我想整个队伍都会需要的。”
这事不了了之,可怜我脖子上坟起一个大包,好几天才不那么疼。
沙漠是季节流动性的。干涸的河床里躺着巨大的长齿象和马鹿的遗骸,白森森的。
这里曾是圣战的战场,天使和血天使对战之地。从百里之外露出沙丘的天堂残骸,不难想象那是一个多么壮阔的场景。
塔尔塔斯之殇。
数千个战火延绵不绝的日夜,天使的战鼓犹如诸神黄昏的末日宣兆,从羽翼蔽日的天际传来;
从九重天直泻而下的熔岩鲜血,带着金戈铁马和天使遗骸陨落而下,在天空中烧灼成巨大的火球。
听啊,那是灵魂在业火涤净罪孽时悲惨的戾叫。
末日启示录也描绘不出那样血腥悲壮的场景。
都灵在地面匍匐,泪水无法感动强大尊贵的羽族。
他们屠戮着这个他们踩在脚下的卑微种族,任人类的鲜血在大地上流成地狱的魔窟,酹自己种族的荣誉和尊严。
没有值不值得,他们就是那样一个为了荣誉不惜一切的种族。
多么强大而美丽,却不知原恕的种族。
看着远远近近犹如天神战斧劈断的残骸,在粗犷的沙漠和淡蓝辽阔的天空掩映下,我恍惚觉得时间似乎倒流了。
亘古的历史感、强大的压迫感、无奈的感伤交织着袭来。一种阴丝丝的感觉,犹如蛇一般钻进心房,压着我的心脏。
应该是胆怯吧。或者是自卑。反正不是什么好思想。
我打了个哈哈,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北漠还真是大啊,走了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不见。”
卡因说:“北漠可是有不少传奇故事的地方,比如那个北王洪都。”
“我的师父格雷是个老书虫,他给我讲过不少北王的故事呢。”
一阵风从沙丘那边刮过来,呜呜如笛声,在沙子上留下波痕。又不知刮到哪里去了。
我一紧张或是人来疯,话就特别地多。
我开启了话痨模式:“北王洪都,北漠第一强者,曾经不费一兵一卒,仅凭着自己的威望,统治了北漠十九个部落,成为了第一个北漠之王。
他在位的二十多年,对毗邻的弱国秋毫无犯,反而是励精图治,在这片荒漠中开辟出了一片又一片绿洲。
在他的治理下,如今的北漠,已经从曾经的蛮夷之地蜕变成这片大陆上最强盛的帝国之一了!听说北漠的人民都称北王洪都为‘大漠泰坦’呢!”
冰公主微微一笑,她说:“我的父皇也非常敬仰北王,他经常跟我说,北王洪都是圣战以来这片大陆上最伟大的君王!只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实在让人……”
我接茬道:“是啊,三年前,北王洪都却不知为何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北漠,独闯天塔禁地,最终,被白圣堂卡塔利斯一剑斩于天塔之巅……”
云娜从兜帽下发出一声叹息:“可怜他一世英雄,最后竟然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公主看着她说:“可是北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抛下自己的亲人,子民和自己一手建立的帝国,去闯入圣堂的禁地呢?”
他们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忽然发现了前方似有高能,精神头立刻上来了。
“等等,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沙尘暴?”
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我眯眼向前方张望。
轰隆隆的隐隐轱辘声传来,只见前方沙漠一线的黑尘。
在黄沙造成的烟幕中,我隐约看到了众星捧月的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周围几只一人高的大黑豹子。矛枪银光闪闪。
我去,排场真大。
卡因目不瞬盯着?:“那是……北漠武士!”
那只白虎负着一个曼妙的身形,那人从旁边接过来一把长弓,满弓一拉,一只没羽箭倏地向我方飞来。
“欸?”
不要这么准,正好对着我脑门好不好?!
我往后一仰,堪堪躲过,倒栽在了沙地上。
死骆驼,两排黄黄的大槽牙在我面前交错,看着那张歪脸,怎么感觉这畜生也在看我笑话呢?
“啊,差点就射中我了!这帮蛮子,一见面就要人命吗?”
我坐在地上捋着自己卷毛里的沙子,一只冰凉的小手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马斯,你没事吧?”
因祸得福,我摔倒了能得公主拉拉小手,真是……太棒了。
云娜也下了骆驼,她捡起射进沙里的那只箭看了看:“红蓝相间的箭尾,是欢迎的意思哟~”
我还在晕头晕脑之际,听得刀哥沉稳的声音传来:“北漠素有‘人皆武士’一说,习俗是以武会友。这不仅是欢迎的意思,也是邀请比武的意思……做好准备,该活动下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