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禅一副着急的样子,道,“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那公子乃是诚王爷的独子皇甫临云,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宜山剑派的掌门冷傲峰,另一****,名为钟媚,传说她是曾经拜入仙门,其术法鬼神莫测。我观你三人虽有些本领,但也难以抵挡得住诚王爷吧。那皇甫临云表面风雅,实际上小肚鸡肠,你既得罪了他,他定然怀恨在心,等你们入得城去,那便是他的天下,想要对付你们,实在是有千万种方法,到时候再想虎口脱险,那便是千难万难。”
方正见他面色焦急,不由得有些感动,道,“难怪那些江湖中人一见他便垂首不语,不过既然是堂堂小王爷,又怎会跑到城外的茶棚里去?”
楚禅倒有些诧异,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见方正表情不似作伪,疑道,“定国公独女招亲之事天下皆知,定国公明言以武选婿,天下适龄未婚的青年侠士,都可以入京一试,你们三人既是武林中人,此次进京,难道不是奉师命来试上一试的?”
方正与楚青衣面面相觑,道,“我师兄妹三人却是不知此事,难道那城外的那些武林中人皆是前来应选的?”
“那是自然,皇甫临云自幼便托付宜山剑派教导,此番进京,定然是想拔得头筹,迎娶云山郡主的。”
方正笑笑,道,“真是搞不懂,他一个堂堂小王爷,便是什么人娶不到,为什么一定要削尖了脑袋去争什么云山郡主。”
楚禅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方正看了良久,直看得他心中发毛,才道,“方公子啊方公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出过师门啊?”
方正脸上一红,尴尬道,“在下确实未曾出山历练过。”
楚禅翻了翻白眼,摇摇头道,“如今大唐表面上鼎盛非常,实际上则危如累卵,朝政上诚王只手遮天,后宫中皇后娘娘说一不二,而天下兵权却又尽集于定国公之手,当今皇上年岁老迈,偏偏膝下无子,虽名为天下之主,实则无半分实权。诚王爷早有谋逆夺位之心,却苦无兵权支撑,定国公与皇后娘娘是亲兄妹,若是诚王爷能与定国公结为亲家,届时就能全盘掌握朝政、内宫与兵权,废帝自立就有如探囊取物一般。这小王爷要是娶了云山郡主,十有八九往后就能当太子,你说他能不争么。”
方正点点头,“何止是小王爷想当太子,天下侠士又有谁不想当定国公的乘龙快婿,一日之间飞黄腾达,莫说不知那云山郡主人品相貌如何,便是长得丑八怪一般,恐怕求亲者也是难以计数,倒也难怪有如此多的武林中人入京了。”
“是啊,小弟我其实也是奉师命下山,前来求娶郡主,说不定运气好,也能抱得美人归。”楚禅嘿嘿一笑,报以一个似乎男人都懂的眼神,半开玩笑道,“方兄,我虽不知道那云山郡主人品如何,但听说那样貌姿色却是人间极品啊,不知方兄岂有意乎?”
方正本来对楚禅颇具好感,见他如此神态,不由得露出嫌隙的表情,摇摇头道,“可怜那云山郡主,虽是生来富贵,却又好比笼中鸟水中月,自己的婚姻大事,却偏偏要掺入如此多的利益纠葛,实在是可怜的紧。”
楚禅料不到方正会如是想,朝方正看了良久,“你真这么想?她可是堂堂郡主,身份地位不知多少人都羡慕不来,我倒从没见人觉得她可怜。”
“凤凰固然高贵,可却非梧桐不可栖足;凡鸟纵是平庸,但有无限天地来自由飞翔,与其牺牲自由来换取富贵荣华,不如牺牲一切来换取自由,可怜云山郡主生来富贵,却无半点选择的余地。世人皆知她表面的光鲜亮丽,谁知她心中的无奈痛楚”
楚禅有些动容,喃喃道,“是啊,世人皆知她表面的光鲜亮丽,谁知她心中的无奈痛楚。”良久叹了口气方道,“京中情况大致如此,我劝方兄若无要紧事情,便不要入京了吧。”
方正也不愿搅入这些是非之中,但想到斩风已然进入京师,犹豫了一下,道,“我大师兄已然入京,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入城之后小心行事,寻得他后再离开盛京,当无问题。”
楚禅一喜,仿佛就在等他的答案一般,一把拉住方正,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们就结伴入京吧。”
方正见他如此稚子心态,不由得打趣道,“刚才某人不是不要我们进京么?怎的变脸如此之快。”
楚禅小脸一红,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有小弟保护你们,你们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