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迎着日光展露着迷人的笑颜,清晨的露珠在碧绿的荷叶上嬉戏,微风吹拂着岸边的垂柳,柳枝像飞舞的仙子,翩翩起舞。
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色掩不住光明背后的阴谋。
转眼间,已过十日有余,狱中的生活甚是无聊,陈萱除了能和狱卒打探一下消息,别的时间也都是闲着。在这段时间里萱儿除了空闲时间探查天牢的地形以及攻守最好的方位,也逐渐领悟到孤身作战的无奈,暗暗谋划着出狱后如何培养一批自己的死士。而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境,浑然不知。
李怀玉在辗转反侧了几个日夜后终于想出了万无一失的计策,既然皇上现在对自己宠幸正盛,那就拿自己赌陈萱的命。眼角一丝精光闪过,狠辣决绝。
次日清晨,鸡鸣破晓,便听到华宇阁内传来婉儿小主中毒的消息。
皇上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不知不觉在御书房睡着了,此时听到仆役的禀报,顿时如顿冰湖,冷汗直淌。匆匆赶到了华宇阁,只见金丝云雀锦绣被内,一绝代美女面容苍白,嘴唇微粉,太医看到皇上赶来,赶忙起身,皇上按下太医,询问情况。
“回禀皇上,小主是中了砒霜之毒,因用量较少加之发现及时,才保全了性命。小主刚刚小产,身体极虚,若想要完全康复,即便华佗在世,恐也无策呀。”王太医露出一副无奈之情。
此时的李怀玉虽闭着眼睛,神志却清醒的很,自己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要的就是迫使皇上杀陈萱的决心,这样即使将来皇上起疑,自己的身体的损害也能绝了皇上的疑虑。
“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朕要将她千刀万剐!“皇上愤恨的吼着。
”启禀皇上,此事若想细究也不算难,这宫中药品申领,都有太医署详细备案,只要将近期申领之人抓来审问,是谁做的自然不难分辨。”赵公公建议道。
赵公公本是贫民出身,由于家中无力负担太多孩子的生计,遂入宫为仆,在那个不求吃好,但求吃饱的年代,赵公公的出身在大多因素上也揭示了他唯利是图的个性。且这弱肉强食的宫中之人,纯良之辈本就是少数,墙倒众人推才是大势。一句话并不会置自己于险地,还能买个人情给婉儿小主,赵公公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来人,派凌空马上去调查此事,三日之内,朕要结果!”皇上的语气不容置喙。
凌空是玉林军统帅,曾和皇上出生入死,是皇上的至交,也是皇上最信赖的人,皇上将此事交付给他,足见皇上对晴婉儿的疼惜,和对结果的重视。
皇上安排好晴婉儿的事,便回到御书房,这几天的事自己太累了,若是萱儿在、、、、、、
此时的皇上最怕矛头指向萱儿,若是如此,即便自己想要偏私也保不了她,这就是皇权的无奈:正大光明。
这也是为何皇上要将此事交付给凌空,无论人情还是能力上,此事自己最信赖的就只有凌空。
萱儿有意与狱卒谈论宫中的情势,狱卒却有意回避,萱儿暗暗地感觉不妙。若说以前狱卒透露,无非是觉得陈萱还有出狱的可能,毕竟皇上未曾重罚,此时,狱卒有意疏远,无非不想惹祸上身,难道这祸是自己。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的直觉告诉萱儿这是一场硬仗。
李怀玉早已做好了周密的安排,凌空是皇上的亲信,绝非财力和美色所能惑的。用他的亲属做威胁,以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想要和凌空匹敌又显得风险太大,那么就只有在陈萱的事情上做手脚了。
李怀玉先安排王太医在备案上做了手脚,王太医是太医署太医,想办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几个矛头指向一些无关紧要的支出,就算追究下去,也合情合理,且无作案动机,另一方面,也打消了针对陈萱的理由,陈萱的作案就显得在情理之中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李怀玉有足够的时间斟酌是否谋划下一步。
此外,李怀玉还暗中抓了翠儿和陈萱几个贴身婢女,只要收买她们,凌空就是想要翻案也没门儿。到时只要几个人承认是受陈萱之命所为,剩下的人反驳也只能是顶着忠主的名义。即使皇上想要护短,这几个人也由不得他不信。况且,她李怀玉也没笨到让这几个人被抓到就招认,对于这些卑贱之人,利诱是最好的选择。应允保她们亲族一世荣华,让她们受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反正趟这趟浑水的人基本上都活不了,宫中之人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
之所以不提前做这些,是因为,李怀玉此前并不确定皇上要将此事交付给谁,若此事不交付给凌空,大可以省了些许麻烦,而且李怀玉本觉得说服陈萱婢女的事不是难事。
但李怀玉没想到,陈萱的婢女如此有骨气,无论自己说什么,她们也不肯供出自己的主子。她们本就受陈萱恩惠,此时,除了主仆之情,她们更加知晓,若陈萱倒下,自己将来想要在这宫中生存会更加艰难,宫中女子不是相互忌惮,就是相互憎恶,或高高挂起之辈,由此看来,此时闭口不言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无论自己将来分到哪位小主娘娘那里都不会受待见。
李怀玉没想到自己会失策,废了自己这么多口舌,此时只有暴打一顿才能解气了。气归气,李怀玉理智还在,心想,若此时被凌空知道这些人在自己这里也是麻烦。痛打完,李怀玉便遣人将几人送回,并以几人亲属做威胁,让几人绝口不提此事。
几人应允。
若是按照李怀玉的秉性,敢逆了自己的意,不剥皮抽筋都是轻的,但此时不是跟这些人计较的时候。
现在虽然太医署备案的矛头直指陈萱,但却没有人证呀,李怀玉十分愤恨,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旋即,眼角流露出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