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终于发现有你不会的了……你,才喝了三杯……看看,脸就红成这样子了……”
看着被酒精上头后满脸通红的秦文,司徒文静打着酒嗝骄傲地扬起俏脸奚落他,刚才三女都和他合唱了好几十首歌曲,遇上不会的,秦文只要听上一遍,再闭上眼在脑海里整理一下,就可以很轻松的唱出来,好多歌曲唱得比原唱还要好听,三人在唱歌一途都不得不服气。
之后又抓着他摇骰子,结果这家伙要大出大,要小出小,硬是让三位美女喝了个稀里糊涂,直到结束时他也才只喝了一杯酒,再后面玩猜骰子,这家伙更变态,一次不输,气得司徒文静大骂他没有绅士风范。
最后,秦月提出要和秦文比喝酒,秦文一开始还自忖前世的自己是千杯不醉,当即点头同意了,结果才喝了三杯,就开始酒精上头,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不会喝酒。
“这样才好嘛,作为一个男人,太完美了就不完美了,你说是吧,芸姐?”同样喝得一脸红润的秦月搂着姚芸,一边说还一边把脸往她的胸pu里挤,她早在摇骰子的时候就喝多了,后面猜骰子的时候就没参加,歇了大半个钟头,见司徒文静与姚芸猜不过秦文,这才又爬起来挑战秦文。
“什么完美不完美的,你绕得我头都晕了……哎呀,快死开,还有个男人在这里呢!”姚芸醉眼惺惺无力地回答道,迷迷糊糊看到秦月一张脸就要挤进自己胸前的沟壑,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力气将她推开来。
“他,男人?不像。”司徒文静也喝得有些大舌头了,四人中就她喝得最多,还外加了二两白的,斜着眼瞅秦文对两女说道:“你们说,有哪个……嗝……男人……嗝……会对着三个,一二三,对,三个醉酒的……嗝……美女无,无动于衷……”
“对,说得对!”秦月立马举双手双脚表决。
“啊哈,我也要举手,举手,我举不起来了……”姚芸嘟囔着道,说到最后还睡着了,打起了小小的酣声。
“我也要睡一会,芸姐的咪咪好大,比我的大这么多,当枕头真舒服……”秦月本来就是抱着姚芸,选了个舒服的睡姿,把脑袋枕在她的胸前,不一会也陷入了沉睡。
“你也睡吧,我去外面吹吹风。”
秦文站了起来,对司徒文静说完就要出去,他虽然脸上红了,但并没有醉,三杯啤酒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威力。
“我也要出去,吹,吹风……嗝……”
司徒文静打了个酒嗝就扶着水晶玻璃的桌子要站起来,要不是秦文还在身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以她现在的状态,气力不足差点就要摔倒了。
“你睡觉吧,都喝成这样了。”
秦文扶着她想让她坐下去,司徒文静忽然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一副“你不带我去吹风,你也别想走”的模样,弄得秦文好气又好笑,只好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出了包厢,又喊了几个女服务员守在包厢门口,预防有其他包厢喝醉了的顾客走错到他们的包厢里面,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然后告诉她们,如果里面的客人醒来了,问起来就说自己二人在楼顶。
酒吧所在的这栋楼房有五层,一二层是相通的,也就是司徒文静买下来的酒吧和KTV,三四五楼是旁边酒店买下来做了吃饭的包厢和客房,楼顶是两家共用的,KTV后面有个楼梯可以通到上面,秦文扶着司徒文静爬了好久才到达楼顶。
“终于到了……”
秦文躺在楼顶的地面上,两眼望着星光闪耀夜空,清凉的夜风吹过,酒意也消了大半。转头一看,司徒文静也四仰八叉地倒在他身边,迷离的眼睛还在强自想要睁开来,两手在半空一通乱抓。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文看着司徒文静滑稽的模样直乐呵。
“笑,我让你笑……”
司徒文静猛然扑了过来,将秦文压在身下,小手攥着拳头无力地拍打在他的胸前,秦文忙伸手去挡住,两人你来我往地闹了一会,刚没恢复多体力的司徒文静落败,无力地趴在秦文身上。
“喂,你把我的星星挡住了。“
旖旎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浑然不觉的司徒文静嘟囔着,孩子气地把头脸在秦文胸前蹭了蹭。
“啊,哦,我这就让开。”秦文看着醉态憨厚的司徒文静,小心地扶着她双臂,把好翻到身边地板上去。
“看,星星,好多的星星,还有,咦,月亮呢?”看到星空的司徒文静愉快地指着天空说道,当发现璀璨星光中不见了皎白的月光时,语气又转为黯然。
“今天农历是十七,没有月亮。怎么了?”秦文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开口问道。
“妈妈说,她会在月亮上一直陪着我的……”说着说着,司徒文静开始“嘤嘤”地呜咽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小时候,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带我到楼顶数星星看月亮的,可是三年前,她得了重病,不能再陪着我去数星星了,之后,之后她就离开了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再也不敢去楼顶了,想妈妈的时候,我也只敢在窗台前望着月亮……”
秦文听得也是心酸不已,挪近了点身子,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月亮一直都在,只是被天上的乌云挡住了,你妈妈也一直在陪着你,不曾离开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酒吧起名叫‘灯塔’吗?”司徒文静抓住在她头顶的那只手抱在胸前,低声道,“因为我希望我的人生中会出现一个和妈妈一样永远陪伴着我的人,他会像远处的灯塔一样为我指引前进的方向,他会将我眼前所有的黑暗都扔在我的身后,让我无所畏惧地前行,他的光芒,永远都不会熄灭,不会褪色,只会为我而发光……”
“而在这之前,这里的‘灯塔’是我唯一栖身的地方,我希望那座‘灯塔’会在这里找到我,告诉我,他会是另一座‘灯塔’,他会带我离开这里,永远不会离开。”
“你的父亲不正是那样的一座灯塔吗?”秦文轻声道。
“不,他不是,他害死了妈妈!”司徒文静忽然情绪有些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突然得病,也不会离开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他不配做我的爸爸!他是个大坏蛋,王八蛋!”
“好,那他就是一个王八蛋……”秦文感受到肩膀已经被司徒文静的泪水打湿,怕她继续失控,忙跟她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骂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司徒文静的父亲。
“不,你不能骂他,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骂他!”司徒文静抽噎着重重地拍了一下秦文的胸口,眼睛已经哭得像只小兔子一样彤红彤红,又像只小母老虎一样维护着她的父亲。
“咳……收到收到,我不骂了。”看着矛盾的司徒文静,秦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了。
他不知道司徒文静的家庭是个什么样子,从她刚才说起三年前母亲重病,随后离世,这和她离开学校的时间差不多,看得出来,她母亲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而她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应该也负有不小的责任,不然亲生的女儿也不会恨他这么入骨,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继续呆在家中。
不过秦文猜测得到,她的父亲应该一直都在黑暗中默默地关注着这个有些任性的女儿,两年多来,尽管没有露过面,但司徒文静在江海的地下世界也没有吃过苦头,受过委屈,拿眼前‘海涛帮’闹事的例子来看也一眼明了,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就听到有小弟在议论,‘海涛帮’现在除了老大杜老黑带着他的情妇逃跑了,其他成员都被警方一网打尽,而昨天晚上动了手的,先是被王虎的猛虎帮修理了一顿,然后又被王虎交给了一群不知从哪来的狠人给断了手脚,以后生活能不能自理还是两说,很显然,这背后都有司徒文静她父亲的影子。
“喂,你能不能给我唱首歌来听?我想听歌了。”
沉默了许久,见秦文一直在看着夜空发愣,司徒文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唱歌?你想听什么歌?”秦文歪着头看了她一眼,俏丽的秀脸上泪痕未干,心里泛起我见犹怜的波澜。
“随便啦,你唱的都好听……”司徒文静抓过秦文的手臂枕在头下,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更贴近秦文的身体也没觉不妥。
“那我就给你唱一首‘灯塔’吧。”秦文想了想,说道。
“不会吧?这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歌曲,你会唱吗?”司徒文静一脸讶然地说道,旋即又想起身边这是个变态,好像还真没他不会的。
秦文慢慢地开口了,用他本色的声音和一个新的旋律唱起这首老歌。
“羞涩初吻你的脸颊
如风的往事中,夏日如画
每一个不期而遇的感伤
在眼中轻易的觉察
我仿佛已听见
离别的步伐
算了吗
当你我之间爱无法自拔
我的心,却再也放不下
花开,幸福了盛夏
等海风去酝酿
让思念再萌芽
花开到半夏
我依然守望灯塔
记忆悄然回放
琴键黑白嘶哑
花开,幸福了盛夏
等海风去酝酿
让思念再萌芽
花开到半夏
我依然守望灯塔
记忆悄然回放
琴键黑白嘶哑
爱到底去了哪
让幸福都戛然停止生长
花开了半夏
……”
夏夜清凉的夜风将歌声吹向远方,越来越远,越飘越高,屋顶的两人顾自仰望夜空,随着悠扬的歌声倘佯在漫天星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