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戚闻烟懵逼,郁子非茫然,不怎么了解情况的小听和慕卿则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就连说话的管家也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最后八个字——这可是原话转述啊。
集体呆愣了片刻后,郁子非还是去了,叫上了戚闻烟一起。
与其在这里不知情况,倒不如直接和太子面对面看情况。
他们进了正厅,果然,太子坐在主位上,自斟自饮,乍一看倒充满了富家贵公子的气质。
戚闻烟这才发现太子长得也是不难看的,很端正的帅哥脸,天生丽质的花样美男子既视感。脸上没有流露不屑和怨毒时,的确隐隐散发出尊贵的王者之气。
太子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从他的视角完全没有看到郁子非以外的闲杂人等,他只看到进门的那个男子身上披着夕阳的余晖,温暖而纯粹。
夜映熙听说过这位右相的光荣事迹——据说,在他拜相之后随父皇祭天途中,不过一个回眸,就引得那日见到他的女子们相思成疾,爱恋成狂,相国府曾被想多见一面的女子团团围堵,搞得他连上朝都充满艰辛。
他一直觉得,传言就是传言,哪怕他的皇妹也为他神魂颠倒,他也只是觉得此人皮相较好,没有什么其他优势。
但是,今天他才发现,他错了。郁子非是一种毒,对于没有发现他的美的人来说,毫无影响,但对于中毒的人来讲,他的美已经铭刻在心上,无法拔除,不因频繁而褪色,一次又一次地看见,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佐证。
而且,你只会庆幸自己中了毒——唯有如此,你才能在这俗世,见到美之极致。
“太子殿下。”郁子非抱拳行礼。
“右相不必多礼。”好歹也是接受精英教育的皇室中人,夜映熙的片刻走神并没有使他失态。
“太子殿下莅临敝府,有何要紧事?”郁子非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右相大人在对付苍莽之森的兽灾一事上所提决策已经取得了良好成效,本宫替百姓谢谢右相大人。”
“太子殿下过誉了,为民着想为陛下分忧是为臣的责任。”
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坐在偏座的戚闻烟一边吃着芙蓉糕一边观测太子的一言一行,以及微表情。
手攥着衣角——很紧张吗?
有时刻意躲闪着郁子非的目光,有时又炽热地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戚闻烟皱起了眉头。
小听根本没有进来,自己去厨房点餐了。百无聊赖而又不得不站在戚闻烟身后的慕卿时不时打几个哈欠。
终于进入了下一话题。太子状似无意地瞅了一圈相国府,问道:“右相大人府上没有个女主人吗?”
戚闻烟差点被芙蓉糕噎着——这话题,突兀地。
话说太子真是不了解民情啊,不知道郁子非是断袖么?
这让人家多尴尬!
说实话,郁子非倒没觉得尴尬,只是有点奇怪太子问这个问题的动机:“国为大,社稷为先,在下并不想纠缠于家庭琐事。”
何等高风亮节就像背过稿子的回答!
“这样说话倒也没错,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右相大人若一直这样对不起宗族,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指的就是青翰国的皇室。
“我——有个弟弟,他可以绵延香火。”郁子非面不改色地说道。
“可据我所知,令弟——似乎神识有恙。”
神识有恙就是脑子有病呗,他说的是小听?
可小听不是郁子非表弟吗?
戚闻烟困惑了——郁子非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
更重要的是,太子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
他到底想干嘛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