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可以去雅间。那里上菜也会更快。”郁子非讷讷道。
“不了，一楼挺好。”戚闻烟看着满屋子的人，非常满意。感受着吵闹的氛围，她的偷听以获得情报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
他们左边的桌子是一群——准确来说是五个——身穿统一制服的壮汉，嗓门极大，言谈之间大多是“有小队去了苍莽之森第三层全军覆没了”或者是“止血散又又又涨价了，涨价就算了疗效也不好”或者是“像我们这风里来雨里去啥时候能讨着老婆”之类的话。
戚闻烟背后的桌子是三个很纤瘦的读书人，看上去生活很滋润，也很普通（她刚刚偷偷回头看三人毫无反应），他们谈论的则是国家大事，比如“戚府二小姐成功觉醒为天级丹脉，成为大陆有史以来第十七个天级丹脉和青翰国有史以来第一个丹脉，为国争光”，然后他们就开始去论证戚府二小姐这天级丹脉是如何如何难得如何如何展现了青翰国国力与日俱增、地位日益提升了。
郁子非背后的桌子是一个全身黑纱的不辨男女的人，一看就很神秘很有故事，然而没人与他互动也就听不到有趣的话题了。
由于耳力限制，加上大部分人素质较高没有高分贝聊天情况，戚闻烟能听到的话也就这些。在她专注于搜集大众谈资时郁子非安静地等餐、吃饭、上菜后把新菜推到戚闻烟跟前。
戚闻烟在无意识状态下吃了个半饱，打算一心吃饭后顾忌着“食不言寝不语”，一言不发。
这顿饭吃的很迅速很和平，吃完后两人还剩了不少菜。
好心疼啊。
“郁子非你多吃一点，剩了好多啊。”在外戚闻烟理智地没有喊右相。
“我饱了。”
“可是我也饱了啊。”戚闻烟望着满桌狼藉愁眉不展。毕竟是接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教育长大的人，她从来没有浪费这么多的~
以前下馆子剩了也会打包的~
但是这个年代显然没有打包——戚闻烟实在想象不出拿什么代替万能的塑料袋来装这些剩菜。
戚闻烟纠结着，要不要先消化一下接着吃？减少粮食损失？
她在纠结，但在某些人看来，她是故意在挑衅。
这“某些人”，是指刚刚进到酒楼苦于没座位，继而盯上了戚闻烟和郁子非这一桌的三个家丁打扮的人。
“喂！你们吃完了还不快滚！还占着地方干什么？”为首的，也是最强壮的家丁看两人明明放下了筷子却久久不动，怒了。
“对啊，快起来，别耽误店家做生意！”另一个家丁也帮腔了。
戚闻烟无动于衷。
其实戚闻烟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乐意给人方便的美少女。一般来说，当遇到饭店人满为患而她刚好吃完这种情况时，她绝对会主动提出让座的，特别是郁子非也已酒足饭饱了。
助人为乐，没什么的，对吧？
前提是这三个家丁穿着的不是她早晨才见过的、绣有“戚府”二字的家丁服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