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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断臂吴名

王小二一路西行,按照张义说的,跋山涉水,体验人土风情。这一路上王小二算是长了见识。

有时候拔刀相助,到最后却发现救错了人。即使救对了人,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对方也恩将仇报。若非是王小二谨遵张义教诲,又万分小心,恐怕早已陨落。

好几次遇到危险,他都凭借武师修为化险为夷。若不是拥有武师修为,或者遇上武师修为的恶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以前听闻的江湖是御剑飞天,什么腐朽神奇的武技招式,什么摘叶伤人!而今身在江湖,却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说错一句话,打碎几颗门牙是小事,指不定就会脑袋开花。初入江湖的王小二,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人心险恶?相比之下,他以前在铸剑山庄经历的那些真的不算啥。

而他也算是明白了张义为啥叫他尽量不要卷入江湖,如今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他走错了无数次路。有些是指路的人指错的,而有些却是他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走错了路,亦或者被人追杀。

尽管那些人的实力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可他想起张义的话,和此次出行的目的,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动武,绝不动武!打得过也跑,打不过也跑。

正是大上午,王小二头顶着太阳,额头汗水四溢。双目紧紧的盯着手中的那份手绘地图,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口中喃喃道:“前面那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应该就是天灵山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快要到了,按这速度前进,日落黄昏便能达到山上了。”

王小二小心的将地图收了起来,开始向天灵山行去。没走出几步,“咻…”的声音传来,两道人影从南方向飞来,正好在他头顶的上空不远处收住了去势。

王小二抬头看去两人脚踏虚空,凌空飞行,体内灵气雄浑溢出,以维持在空中飞行。

而两人还手握长剑,短兵相接,看样子是打斗了起来。“咻…”的一声,天空再添一人,是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与另外两人一般无二,手持长剑,凌空飞行。

已是深入江湖的王小二,对于这打斗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这般水准的打斗,倒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算是他三个月以来,看见过最强的三人了。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朝天空打斗中的两人看去。

打斗中的两人皆是青年男子,一位身穿青衣,另一位身穿白衣。两人短兵相接,你来我往,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和灵气,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道逸散的涟漪,美轮美奂。

白衣男子强大的一剑,直接将对方逼退数丈米,险些要从天上掉下来。白衣男子顿了下来,口出狂言道:“血剑吴名,不过如此!”

王小二眼睛看着白衣男子,虽然相隔数米,可他仍然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白衣男子一样,至于在哪里见过,他也不记得了。

青衣男子离地上只有几尺,才稳住了身体。红衣女子飞到他身边,对其关切询问,看样子是和他一路的。

青衣男子御空,使自己飞到白衣男子同等高度,对其说道:“若非我有伤在身,李元,十个你都不是我对手!”

李元,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莫非是哪个李元?王小二看了看白衣男子,总算是弄清楚了其的身份。心中却道:这个世界还真不小,居然在这儿也能遇见他!心中也更加对这场战斗提起兴趣。

“哈哈!”李元一声狂笑,狂言道:“输了就是输了,你血剑吴名,手持血剑,杀生无数。但凡败于你手中的人,最终都会被你手中的剑吸干血液而死。今日你败于我的手里,我就替天行道,将你灭杀!”

“好生狂妄,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吴名反唇相讥道。

“我有没有那本事?”李元口中自问一句,随后身体化作一道白影,朝吴名袭杀而去。

“好快的速度!”吴名心中一惊,想要御空后退一段距离,却是胸口突然一闷,“咳咳!”口中喷出一道鲜血,体内的重伤发作。

白影掠来,一剑挥斩,吴名根本来不急闪避,只是拼命的错开一段距离。虽然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却没有保全全身。剑从右肩划过,从肩膀处,整个右臂连同绣袍被斩断,鲜血哗哗喷流而出。吴名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顷刻掉落。

红衣女子立刻将其抱住,缓缓落在地上。看着就要死在自己手中的吴名,李元没有任何一点犹豫,持剑射向吴名,并对红衣女子喝道:“让开!”

李元近身吴名,对其斩出一剑,红衣女子反手一剑,轻易的将这一招拦下,对其说道:“有我在,你休想伤他!”

李元心头一惊,刚才女子反手一剑,两人的兵器相交,险些把他手中的剑给震飞了。由此可见,这女子实力决不在他之下。若是这女子要护着吴名,他绝对伤不了对方半根毫毛。当下只好收剑说道:“也罢,反正我已将他的手剁了下来,今后无法持剑伤人!”说完这话,李元便是动身飞离了此处。

红衣女子看着其飞远后,已是将吴名的伤口用白布包裹了起来,为其止住了血。并寻回手臂和剑,背着其开始向天灵山赶去。

王小二看见红衣女子走在他前面,他快速走上去,与她并行好心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流星看了看王小二,刚才两方打斗之时,他就在下面没有插手,而现在打斗结束却又前来相助,究竟是好是坏?江湖中人打斗,他不可能不分是非,没弄清谁是好人坏人就出手帮助。而现在见我一弱女子背负重伤之人远足,有心帮助,明显是善意。而且就算他心怀不轨,也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流星将手中的长剑递给王小二说道:“你帮我拿剑吧,谢谢你了!”

王小二看着她递过长剑,这把剑是吴名刚才所用的,是一把厚重无比的剑。只是叫我那剑,看来是信不过我,也罢,毕竟江湖中人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能将剑让我拿,也算是有些相信我,那我就帮这个忙吧。

心中这般想着,王小二大方的双手接过剑来,说道:“区区小事,不用客气!”心头却是一惊,这剑好沉,起码有上百公斤,看来是我想错了。心里头虽然有些吃惊,但是王小二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接过剑后更是随意的用一只手拿握,显得丝毫的不费力。

王小二的动作流星看在眼里,她第一次在不清楚这柄剑重量的时候,提起来时也是吃了一惊,而眼前的这名男子竟然没表现出任何反应,可想而知其体力之强壮。

“我叫流星!”流星背着吴名往前走,对王小二问道:“公子,您呢?”

王小二回答道:“我叫王小二!”

流星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如此相貌堂堂的公子怎么会取一个这么俗气的名字?便是觉得这王小二没有告诉他真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多少人是以真面目示人呢?这也能够接受。

“你的名字好有趣!”随口说了一句,流星便错开话题说道:“王公子也是去天灵山找药王前辈吗?”

“没错。”

“那正好同路,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王小二和流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因此减慢,反而略快了一点。

王小二心地本就善良,这一路上救了不少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到达天灵山。刚才看见吴名被李元打成重伤,心中不知为何,就有种想要帮助她们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仅仅是帮忙拿个柄剑,而且还是顺路的情况下,王小二还是愿意的。

又到了日落黄昏之际,王小二和流星还有重伤昏迷的吴名终于是登上了天灵山。天灵山终年云烟缭绕,平日里连阳光都少有,更何况是落日的余晖。并没有落日可欣赏,只能看见天色渐暗,而路途前方不远处,是竹篱笆围墙。

里面亭亭玉立着一座座楼阁,房屋,云烟将房屋包裹,宛如天庭一般。围墙竹门打开,一块木色大匾横在上方,被左右的两个灯笼照亮。近在咫尺的王小二一看,上面写着“药王居!”三个字,字迹飘逸,苍劲有力。

王小二多看了两眼,只感觉这几个字印在脑海,心中不停的叨念这几个字,宛如深陷其中。直到被这声音打破:“药王前辈只救三种人,你们若是不符合条件,就请回吧!”

王小二清醒过来,顿的摇了摇头,不敢再看那牌匾。看了看不知何时而来的道袍药童,心中却是疑惑,看向流星。

流星也似刚回过神来一般,对王小二说道:“把那柄剑给他!”

剑,何其重要之物?王小二不知所措,但想来流星不可能出卖他的剑,便将吴名的血剑双手奉上。那身穿道袍的药童,看了看剑,眼中惊喜之色闪过,而后推拒血剑,说道:“血剑吴名,符合条件,请随我来!”说完便转身带路。

跟在后面的流星,在刚才与王小二的交谈中,知道王小二涉世未深,很多规矩并不知道,对他说道:“药王前辈,名声显赫,医术高明,可毕竟也是人。这世上生病之人何其之多,若是都来他这看病,如何能忙得过来。”

“因此,在他成名之时便立下了三救的规矩,第一救:武王修为的人,或有武王实力和名声的人。第二救:江湖上的名人、手持名剑、有潜力成为武王的人。第三救:能够拿出让其心动的物品之人。”

“原来如此啊!”王小二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这药王前辈倒是架子大,不过倒也符合情理,若非如此,那来这儿看病的人必定络绎不绝。

道袍药童带他们来到一间宽大的房子前,房子大门紧闭,大门外同样挂着两只灯笼,匾牌写着“探病房”三个字。有了刚才在药王居的提醒,王小二仅是一睹那几个字,便移开了目光。向着房内看去,屋内灯光透过门窗散出,只觉温和。

药童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人稍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两人点了点头,药童上前敲起了门:“咚咚咚!”

“请进!”里面传出一道声音。

药童推门而入,而后合上了门,王小二和背着吴名的流星静静地等待。

“吱嘎!”房门打开,药童对两人说道:“你们进来吧!”

走进里面,入目处是一张宽长的无帐大床,上面放着白色被褥,左右各四个团蒲坐垫,再往后便是几张椅子。

里面站着四人道袍药童打扮的人,还有一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白色素衣,想必其就是名不见经传的药王。

药王对流星说道:“把他放到这上面。”

流星小心的将吴名放在床上,王小二在一旁看着,这屋子里面竟多出了盆热水。药王已经开始施救,无人出言打扰。

流星走到王小二旁边,对其伸出双手,说道:“这一路上,多谢了。”“没事!”王小二会意的将手中的剑双手归还给流星,随意应道。

药王一手搭在吴名额头上,一股白色气体随手进入其额头,随后又收回。紧接着他又在吴名的胸口、五脏六腑的位子按了按,开口说道:“运气过度,五脏六腑受损,内存於血。”

说完话,便是将吴名的上半身扶正,双手贴在其后背,轻轻游走,而后巧妙一推,“哇…咳咳…”吴名口喷一股乌血,而后连咳了几声,人也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一脸煞白。

药王拿出一枚黑色的浑圆药丸,对其说道:“把他吞下,运功疗伤!”

吴名虽然只有一点清醒,但是还是能够判断出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从药王手中接过药丸,一口吞服而下,开始运功疗伤。

药王将其肩膀上缠绕的布条扯下,微微有些清醒的吴名被痛得咬牙切齿,脸色白了青,青了红。即便是一旁的王小二看着,也感觉一阵肉痛。药王用温水将伤口的血痂洗净,又拿起那只断了的胳膊,一股灵气注入,乌黑的血从伤口处慢慢滴出。将胳膊里面的血逼出后,药王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分别在吴名肩膀的伤口和断胳膊的伤口涂上一层白玉色的药液。

小心的将之贴合在一起,直到契合后,才调体内的灵气,让已经沾染药液的纱布将伤口包裹。伤口包扎算是完成,而后又弄出石膏状物把伤口处固定,以避免触碰到外物。

做完这些,药王对吴名说道:“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还差最后一步,需要疏通经脉和血管,这个比较痛,你忍着点,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吴名点了点头,药王一手按在吴名的右肩上,一股白色的灵气,随之进入吴名的右肩,流向伤口。

“呃、呃!”吴名咬牙切齿,苦不堪言。一两个呼吸便坚持不住了,对药王说道:“前辈,好痛!”

药王一脸坏笑,说道:“痛得话,就交出了吧!”

吴名知道药王医术精湛,止痛定然不在话下,只是愿不愿意而已。现在他是鱼丸,只能忍耐下去。随后便传出吴名痛苦的叫声,如杀猪一般的叫声,声音也持续了一只猪被杀那么久。

王小二在一旁看着,也是替吴名心痛。身为一名武者,若是受伤,可以封住自己的部分经脉,让自己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而药王前辈这手医术又岂是浪得虚名,明显是想让吴名吃些苦头。

至于流星则是踮起脚尖,贝齿微咬,全身紧绷,一脸肉痛的样子,仿佛这痛苦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虽然她是于心不忍,但是却不敢出言请药王让其好受点,毕竟每个武王都有自己的脾气,若是惹得药王不高兴的话,吴名恐怕就更难受。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了。

不过药王医术精湛,十几个呼吸过后,吴名停止了杀猪般的喊叫,但其脸色却是苍白,额头汗水密布。

药王收回了手,对其说道:“一周内,你这只胳膊不要运气,感觉伤口不痛了,发痒了就可以把这个给取下来了。到时候再运气恢复,这一周,就打坐修炼,无聊的话就出去走走。”

“多谢前辈!”吴名出手准备抱拳道谢,却感觉另一只胳膊无法动弹,便放下手来说道。

药王对一旁药童吩咐道:“你们带他们到住处去休息!”

“是”两名药童搀扶着吴名,带着流星离开了。

药王将剩余的药童差遣了出去,屋里只有两个人,他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王小二,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王小二暗道:药王前辈果然厉害,竟能看出我们不是一路人。面上不动声色的对药王抱拳说道:“药王前辈,在下王小二,今日前来,是义父有事相托。”“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王小二介绍完自己,对药王呈上一封信。

药王接过信封,便是拆开来看,逐字看过后,一脸温和笑容看着王小二说道:“想不到张义竟能收你作为义子,倒是难得可贵了。”

“药王前辈过讲了,我义父叫我替他来寻药,不知情况如何?”王小二知道药王是在夸他,接过话来便是转开话题。

药王说道:“这信上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张义练功走火入魔,虽然侥幸不死,却害重病在身。因为其修炼的是火系功法,所以体内火毒残留,摧残身体。终日不敢动用灵气,更不可以暴晒暴淋,这是修炼火系功法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治疗起来也不算太难,其一:若是在我身边,我可以将他体内的火毒逼出体外。其二便是服用我炼制的清火丹,在加以自己运功疗伤,方可治愈!”

药王说的倒是轻巧,不过王小二很明白,第一种肯定是行不通的,对其请求道:“那就请药王前辈赐我一枚清火丹。”

药王闻言,却是一皱眉头,露出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说道:“江湖中人,生性好斗,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但是这走火入魔却是万不存一,所以这治疗走火入魔后遗症的药我一般都不保存,如有需要都是需要时才炼制。”

“我虽然号称药王,但也不是神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必须有药材,我才能够炼制灵药。而炼制丹药需要收集冰心草上的露水,这时间长达百日之久。你若是想要丹药,就按我的方法去收集灵药和露水,等药材收集齐全,我就帮你炼制。”

正所谓无米不饭,没有药材那来的灵药。王小二深知这药王前辈的架子,请求丹药哪有让对方出药材的话,立刻好生说道:“药王前辈尽管吩咐,只要能够帮我炼制出清火丹,小二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药王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幅度,似乎阴谋得逞,淡淡道:“倒是没有那么严重,你只要听我的安排…”

药王说出诸多的灵药材,让王小二去寻找,随后为其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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