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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九鼎一棺

火光一散,陆离率先下了木梁,逐个查看铜像。虎头站在木梁下,护住每一个顺着绳子滑下的人。我小心地挪到邱葵之前的位置上,小心地握住绳子。只见杨毅嘴角一扬,直接将我推了下去。

“杨毅,你个杀千刀的,会不得好......”我还没骂完,嘴直接被嘴唇堵上。我睁开眼睛,杨毅竟然将我抱在怀里。就坐在汉白玉高台的龙椅上,陆离正看向我们。我挣扎着推开杨毅,杨毅倒像是示威一样,回视陆离的视线。我站起来后,一个耳光打在杨毅脸上。杨毅不怒反笑,手不断抚摸着我打过的地方。我看着杨毅,“你真的变了,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杨毅了。”

杨毅耸了耸肩,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将龙椅让给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杨毅了。”杨毅说完这句话就去帮陆离的忙了,我愣在了龙椅上,看着杨毅的身影有些不解了。

人虽然多变,可终究本性是不会变的。杨毅从小就毒舌,更因为我对杨家的人排斥有些讨厌我。不管在老师面前,还是在同学面前,他始终都不会与我多说一句话,就算有话也多半是嘲讽。而现在,杨毅不同了。来这儿之后,我发现我所认识的一切都变了。

我靠着龙椅,不舒服地挪动,可始终都找不出让平整的地方,总能感觉到椅背有缺失的地方。看了一眼陆离和杨毅,陆离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铜人。我叹了口气,跪坐在退上,背对陆离和杨毅,仔细检查起椅背来。

火光下,椅背上的龙鳞雕刻地犹如活物。我顺着龙身慢慢移动,双龙尾交汇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个缺失的一块。缺失的部分很深,外部是个正方形,越往里面越是雕工精细的纹路。我想了很久,心里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缺失的这块。

回声在大殿里响起,我从龙椅上回过神。杨叔叔、虎头各推着一具铜像,陆离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杨毅站在殿门口,荆天行和老五也站在杨毅不远处观望。我立刻走下汉白玉高台,最后选择了荆天行的方向。一屁股坐在荆天行身边,时不时地看一眼他露出的绷带。

“从角开始,杨教授左一进三。”陆离的声音从大殿的上方传来,杨叔叔也十分听话地照陆离的指示,将铜像的位置再度挪了挪。“亢右三退一,氐右四进二,房左一退一,心退二,尾左三进二,箕进三。”只见杨叔叔和虎头穿梭在各个铜像之间,大殿也回荡在一片刺耳的摩擦声中。

虎头将背后亮着‘箕’字的铜像移好,七座铜像顿时被碧绿色包裹。碧绿色的光芒从铜像背上发出,与地板上亮起的小光点遥相呼应。碧绿色的光芒顺着青石板的纹路流转,勾勒出了一副青龙的图案。

“二十八星宿,青龙为首。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玄武、白虎和朱雀了。”老五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看着亮起的地方,那种不安的感觉有一次涌现。

陆离换了个位置,“井进七,鬼左一进五,柳左三进一,星右二进四,张左五退一,翼进三,轸左七进八;奎右三,娄右一进二,胃右七进一,昴左一进九,毕右五退一,觜西北八退四,参不动;斗左七退二,牛退十东南一,女右一退九,虚退二左八,危东南四退一,室右八退三,壁右二退五。”

玄武、白虎、朱雀三个图案也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整座大殿也开始震动。陆离滑下木梁,虎头和杨叔叔也退到了我们身边。二十八铜像就在四图案相连接时同时转动,全部面朝龙椅。

碧绿色光芒开始朝汉白玉高台汇聚,白色的五星缓缓相接。随后,龙椅朝汉白玉右侧转动,露出金色的四星。陆离凝视着高台,“北极和四精竟然藏在那里,难怪没人找到。”听着陆离的话,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看着高台,不想移开视线。

金色光芒顿时淹没了碧绿色,照亮了整座大殿。我抬头看着殿顶,龙椅的正上方画着一副完整的星图。星图上的每一颗星辰都是用夜明珠镶嵌,在金色的光芒下发出微微光亮。咋看之下,仿佛是在看真的星空一般。

汉白玉高台开始缓缓向后移动,金色光芒开始减弱。殿顶又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夜明珠的光芒也逐渐被黑暗吞噬。一条漆黑的通道出现在汉白玉高台下,石阶上的青石板与大殿地面的青石板一模一样。

陆离率先走到通道前,点亮了火把走了进去。杨毅、杨叔叔、邱葵和虎头等人都没有人动,全部站在入口看着火光一点一点消失。随后,敲击声传来。杨叔叔同样点亮火把,踏着台阶走了下去。我跟在杨叔叔身后,小心翼翼地警戒着周围。

石阶很光滑,因为空气潮湿的缘故,上面长有不少苔藓。在杨叔叔的火光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还有不少细小地碎骨。

“嗒...嗒...嗒...嗒.....”水滴的声音从石阶的下方传来上来,火光也越来越大。陆离站在石阶尽头,九个三人合抱的陶鼎出现在我们面前,摆放成环形状。陶鼎两边有对称的青龙炉耳,下有三只鼎形虎腿。鼎身绘有花鸟山川,其中两座还绘有汉人身着官服朝见图和涉猎图,在火光下依旧鲜艳。

我越过陆离,挨个看了个遍,只在绘有汉人图的陶鼎上出现了文字,‘圣度优宏,开白炳娘,至元三十一年。’因为是汉字,我也就没有再转述,而杨叔叔等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陶鼎上。只有老五,双手攀着陶鼎,不断从鼎里取出玉片和金箔装入自己的背包中。

从陶鼎之间穿过,一具雕花棺木出现在我们面前。花鸟鱼兽淋漓尽致,花蕊中央还用金银装饰。陆离低头敛目,围绕着棺木行走。三圈之后,从杨毅手里接过蜡烛,将其中一只点亮,恭敬地放在了棺木东北角。

我有些不理解陆离的举动,可也没敢多问。只见陆离刚刚退后,红橙色的烛火瞬间转为了青绿色。棺木颤动,水滴声越来越大。我这时才注意到,墓室中不断的水滴声竟是从棺木的东北角滴落。

杨毅拉着杨叔叔后退,虎头带着邱葵也退到了墙角。老五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被好背包拉着荆天行退回台阶上。而我则是被陆离护在身后,匕首也拔了出来。

死寂降临,青绿色的火光下,木制的棺木竟然慢慢转为了透明色。越过陆离,棺木中的尸体在火光下异常清晰。整洁的着装,漆黑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把青色的短剑,俨然是一副将士的装扮。如果说上方寝殿的两侧是陪葬的妃子,那么这具棺木里的一定是皇帝的护卫了。

“吱...吱......”的声音从棺木传来,陆离一个侧身再次挡住了我。我拉住陆离的衣服,心下有些明白陆离想做什么。可还没等我出声,陆离一把将我推到了杨毅身边。

“走!全部进去,别留下来.......”陆离一声怒吼,所有人顿时回过神。杨毅拉着我快速越过棺木,虎头和邱葵跟在我们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棺盖飞向我们,陆离只身挡了下来。

陆离的嘴角溢出鲜血,却只是朝我笑了笑。从另一只退上拔出小刀,冲向了那具没有血色的僵尸。棺木碎裂,陆离和僵尸的身影也被碎片模糊了。

“陆离......陆离.......”我嘶声竭力地喊着陆离的名字,极力想返回陆离的身边,可杨毅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任由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直到地宫前殿,杨毅才松开了我手,“有你在,只会拖他后退。秦文茵,你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晚上还有更新,请各位指出不足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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