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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新年.大晦日祭祀

今天,是幻想乡这一年的最后之日——

无铭家一楼的门外摆放着两盆门松,按照这里的说法,是为了承接到来的神灵以求来年的幸福,这倒是与他那里在新年送回灶王这种习俗恰恰相反

无铭家二楼的小桌上,一支笔尖还沾有微微墨色的龙毫笔静静地放在骨制的笔架上,在一旁是叠被工整包装好的贺年卡——用这里的话来说,它们应该被叫做年贺状

一只苍白的手拿起了它们,然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窗子,在几句轻声的呢喃过后,他把这些年贺状径直抛了出去

没有和正常情况下一样该出现的天女散花似的【贺卡雨】,而是那些贺卡犹如长了翅膀一般在空中四散开来,飞向幻想乡的各个地方,然后在或远或近的地方落下,使收件人稍稍惊讶一番,然后再好好感受一下寄出它们的人所送来的新年祝福

按照正常环节,一般人需要去祭祀自家的神位,不过无铭作为神明自然就省去了这个环节,虽然无铭本人是不介意和当初在灶台上摆放金平糖、以“赠送礼物”而不是“祭祀”的名义送出诸如镜饼之类的东西给当地神明,不过似乎在无铭入住之前,阿求就将里面的神位给撤掉了

当然除了厨房里的灶王像

“我说你忙些什么啊,明明是神,互赠贺卡什么的,不是只有人类才干这些么。”灶隗似乎是由于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这段时间里她跑出画像的频率似乎高出了很多,“天界里可没见过这么做的。”

无铭听闻此言,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楼门外,然后回来时带着一个信箱状的东西,那是一直挂在门口但是从来没有东西被投进去的收件箱

无铭刻意在灶隗面前晃荡了几下,刷刷摩擦声与碰撞声证明了里面似乎填满了什么东西

然后无铭打开了它,从中取出了一大叠年贺状

“嗯,我来看看,这里有村落的半兽教师寄来的、红魔馆的馆主寄来的、彼岸那边的妹妹寄来的....”无铭一一列举着寄送者的身份,然后看看浮在半空中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的灶隗道,“‘我亦随人投数纸,世憎嫌简不嫌虚。’希望你和上面的人都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这既像教训又像抱怨的话语让灶隗皱了皱眉,随后灶隗又道:“听山上的神说,今年的祭祀中会有与你有关的活动,你就不去准备一下么?反倒是在这里准备一些无所谓的东西。”

“虽然我是很感激她们周到的考虑,但是一想到祭祀的内容...”无铭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不是烧东西就是打架。”

“唉,你就不能在正经事上认真一点么?”灶隗叹了口气,“不过不管别的什么了,总之——”

“你今年来参加博丽神社的年会么?”灶隗说道

“年会?”

“反正你在这不是没有什么的亲属么?正好每年博丽神社都会有不少人聚在那里开年会。”灶隗说明着,“年夜过后我们才回去,也就是说灶王们也会参加,所以说是要和同一神系的一起聚聚还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啊?”

“既然邀请我了,就没理由拒绝。”无铭很快答应了,“我会在那之前搞定祭祀活动的。”

————

人间之里外,与妖怪之山接壤住处,也即是当初赏枫的那片空地,此时架起了高高的【泰坛】,也即为【天坛】

祭祀旱神不会选择夜间或是阴雨天,而这种现象主要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所导致的:不是干旱就用不着祭祀他们

在那之前做足了宣传的守矢神社招来了大批围观的民众,人数比平时祭祀要多得多,但这并非全是因为这场第一次举行的祭祀旱神的活动所招来的,主要还是因为原本今天就预定了好几场祭祀活动

祭祀旱神不需要像祭祀其他神一样跳神舞、奏神乐,也不需要去准备什么丰盛的祭品,因为干旱时期人们根本拿不出这些东西,久而久之,简洁的祭祀便成为了默认的风格

祭祀还未开始,围观的群众里就传出了对祭祀正式性的质疑

这也不怪,因为这些人再次之前并未见过和这有关的东西

不过,前来围观顺便和河童商人一起摆起了摊点的灵梦却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丝异端

“高阁里面除了旱神之外还有别的神?”

祭祀开始了——伴随着一发流星似的弹幕点燃了泰坛中的干木,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没有起舞的巫,没有组织的祝,也没有记录的卜

为灾害神筹备的古老仪式开始了

“呼呼———!!!!!”

仿佛之前的晴朗都是虚假的骗局,一时间,乌云的大军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狂风大作,泰坛的火焰趁着风力一拥而上,点亮了泰坛四周柱上的金灯,雷声隆隆、列缺霹雳。这着实让围观的人们大惊失色

就好似特意为了应对这一般,无铭所处的高阁里喷出了一股鲜红的雾气,宛若一只箭一般飞速射入苍穹,并在与浓云接触的一刹那撕开了一道湛蓝的天幕,风弱了几分,而其它未被红雾碰触的云气也淡化了不少,不断有阳光透入

可这还没完!云雾再度聚集了起来,狂风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的猛兽,退却几步后又在一次凶猛地席卷而来

虽是一番恐怖的景象,但人们似乎发觉了这些狂风在祭坛附近仿佛拂面微风,泰坛的火焰依旧平稳的燃烧着——

一道金光闪过,炸裂的冬雷在空中回荡着,人们的视线也不由得向上望去

也就是在这个同时,无铭所处的高阁里突然飞出两道影子,转眼间便升到了云层之中

在须臾的平静之后,天空传来一阵阵巨响

在常人眼中,只能看到两个小点不断冲撞,每一次冲撞的同时,云雾被震散,继而又由那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天空】

无铭在云雾中快速穿梭,躲开了一次又一次直指他的雷击,时不时抽动几下的鼻子表明他正在搜寻着什么东西踪迹

“!”

一阵敌意从身后传来,无铭瞬间背过身去,而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柄刺破云雾的龙纹长柄大刀

长刀撕裂了前胸的衣物,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肌体,紧接着便是无铭对着那个隐藏在云雾中使用长刀的身影打出了一记正拳

【轰!!!】

云雾中另一只拳也毫不客气的迎了上来,拳拳相交的瞬间,他们周身的云雾再一度爆散了

身影的容貌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位身着绿衣,手持青龙偃月刀,面带鲜红面具的男子,这人周身散发出的强悍气息,注定了双方之间的战斗不会轻易地决出胜负

“我说。”无铭突然发话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带着红面具的男子也发话了,“我还有其它预约呢,虽然第一次跑到这个地方来协助祭祀,不过也不希望花太多时间。”

“嗯,早苗小姐也真是厉害啊,为了住持祭祀特意请了别的神明过来协助。”无铭望了望脚下,云雾正在慢慢散去,此时人们也在因为突然没了动静而议论纷纷,只不过他们之中除了极小一部分人以外,并不能看清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么,该做的已经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红面具将长刀背到身后说道,“接下来只要降一场雨雪便可。”

“辛苦了,合作愉快。”无铭突然解除了自己飞行术,后仰着倒向了地面

无铭正处于泰坛的正上方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眼尖的群众发现了高速坠落的无铭,惊呼道

不过没有人会去上去接住他就是了

陨石般坠落的无铭径直落入了泰坛中,即便是由硬岩打造的祭坛也无法承受这股冲击,在一阵巨响后,和着火红的木炭四分五裂——

这个时候,洁白的雪花一片片飘落了下来

“诸位!代表着旱的灾害神,败给了雨雪的天神!下一年,将不会有任何旱灾发生!”

祭祀全程都没有现身早苗出现了,她庄重地向周围的人们宣告着,将人们从之前的震惊中拉了回来

——【祭祀后.后台处】——

“啊...好多灰尘。”无铭拍打着沾染上的尘土,一边抱怨道,“没有什么人问我究竟怎么样了真是让人伤心啊,话说人们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辛苦旱神大人了。”一旁的早苗说道,“放心吧,其实在那之后有不少人问我您怎么样了呢。”

“不过还真是让人吃惊,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可以和他演对手戏。”听到了早苗的话,无铭打起了几分精神

“戏....?”早苗有点疑惑地问道

“正是戏啊。”神奈子说道,“无论是祭祀还是什么,在神明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戏剧而已,只要是该承受的灾祸,无论你怎么祈祷都不会将其终止。”

“能感知到灾害结束的时间,并在这个时候组织起人们向天祭告,因而给了人们只要祭祀就能终止灾害的错觉。”诹访子跟着说道,“而能够知道这一时间的也就只有能与神明沟通的神职人员了——例如你,早苗,啊,还有那个红白巫女也是这样的存在。”

“当然不要觉得无法改变而消极啊。”似乎是觉得这么解释有些过于沉重,无铭补充了一个比较常见而且很管用的方法,“对于可以见到神并且可以与神沟通的人,他们也可以选择用拳头沟通就是了,例如上一次你们把我弟弟给揍了一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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