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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垠虚空

芦之湖位于叉依姬神社后面,地势还要高出后者许多,两者也没有台阶相连,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小路十分难走,天女目瑛自告奋勇要给他们带路,赵恒也不忍心泼冷水,不顾一旁妹妹的威胁同意了,虽然回去后肯定会受到报复,不过看到前方欢快活泼的身影,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里我好像来过,和天女目一起。”赵恒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色,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

“当时好像因为我,还把天女目的项链弄丢了,下次再问吧。”有妹妹在,他也不好去询问天女目那个项链找回来没有,转身发现身后的穹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下意识的说道:

“穹,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

“不要!”不要就不要,你别脸红啊,这会让我怎么想。。。

“说起来,悠,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上学呢?”天女目瑛回过身来,对着落在后面的兄妹二人问道。

“已经在学校报名了,但校服没下来之前,穹有些不想去,说是不习惯别人的注视什么的。”

“啰嗦!”

本来以春日野穹孤僻逃避的性格,如果给她一根网线,她就能一直宅在家里,除了吃饭、生理需求之外根本不出屋门,更别提去上学了。但前几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一个雷雨的夜晚,穹突然闯进赵恒的房间,赵恒当时睡的正香,被叫醒后本来就有些迷糊,看着只穿着睡衣的妹妹,还以为她终于觉醒,要对老哥伸出自己的邪恶之手。谁知只是要他帮忙测量尺寸,好去定做校服。

赵恒照办了,当然期间吃些豆腐什么的也是不可避免的。第二天睡醒之后,赵恒才回忆起原本剧情之中也有这么一幕,好像是被“自己”总是谈论学校里的女孩子的事给刺激到了,才会改变主意去上学。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但再次面对妹妹时,这份情绪却被赵恒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穹也要来上学吗?应该是和我们同一班吧,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天女目瑛期待的眼神,一直不为所动的春日野穹也不由得低低应了一句:

“。。。应该是。”

“太好了,穹,你这么可爱,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天女目瑛激动地搂住穹的胳膊,左右杨晃起来。

“啊!”

“。。。。。。”

“还是不给她们泼冷水了。”

也怪赵恒办理转学手续时有些心不在焉,办完之后他才发现,由于人数的原因,两人并没有分在同一班,穹之前不想去上学,所以他就一直没说。如今穹想去了,他就更不敢说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最好由老师去劝她。”

不过看着终于开始互动起来的两人,赵恒的心也有些放下了。一直以来他都担心,以穹过度依赖自己的性格,以后的生活会怎样。虽然自己也打算如果她不嫁人,便一直陪着她,照顾她一辈子,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按照原来的轨迹,被春日野悠拒绝了心意的穹选择了轻生,虽然最后结局不算坏,但也说不上怎么好。为了这段不被世俗所容的感情,二人想要离开昔日熟悉的人们,去陌生的环境里闯荡,虽然因为周围的人的理解而留了下来,但这种事情赵恒怎么想就怎么担心。

如果有一日穹也向自己表达心意,继承了春日野悠记忆与感情的赵恒,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回答。说他希望穹嫁给别人,那肯定是自欺欺人,但如果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不清不楚的,自己没什么,但却害怕穹会被流言蜚语淹没。并且,真的“没什么”吗?

禁忌终归是禁忌,不为世俗所容,赵恒也无法可想,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只能尽量延缓那一天的到来。为此,他决定给穹寻找到新的朋友,牵扯住她的一部分精力,纯真且坚强的天女目瑛,就是他计划中的第一个。

“悠,穹,你们快看,这里就是芦之湖。”

路途再怎么漫长,在赵恒散发的思绪中,也渐渐走到了尽头。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片清澈见底、却又泛着淡淡碧绿的水域。

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间,芦之湖显露出它独特的景致,一阵微风出来,湖面波光粼粼,泛起道道金光。

“啊,太好了,大谷爷爷的船还在,我们可以坐船去湖上玩了呢。”

在天女目瑛的带领下,三人坐上了一艘小船,飘飘荡荡的向湖心划去。

“大谷爷爷是附近最厉害的渔民哦,只是年纪大了,退休了而已,但还是经常来这里垂钓。大谷爷爷心地很好的,十分照顾我,我们借他的船,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啦。”

“嗯。”

赵恒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自从刚才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天女目瑛一边摇着船桨,一边向二人介绍道:

“芦之湖是我们叉依姬神社内社的湖泊,传说是万物之源,是人类诞生的地方,如果悠想要转世重生的话,跳进湖里就可以从头开始。。。我只是开玩笑的,悠,你别真跳啊,传说是当不得真的,悠,悠?”

来到湖中心之后,赵恒心中那种莫名的呼唤更加清晰了,同时他的脑袋也突然变得昏昏沉沉,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迷迷糊糊中根本感知不到外面的状况,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觉得身体突然一阵发凉,随后浓重的窒息感传来,耳边似乎响起妹妹与天女目瑛焦急的呼唤声,赵恒只来得及露出一抹苦笑,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赵恒终于恢复意识的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幽暗静谧的虚空之中,虚空不分方向,有着无数或明或暗、或近或远的星辰,散发着神秘的星光。就在他“脚下“,也有一个淡蓝色的星体存在。

“人类,你来了。”

就在赵恒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处境的时候,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过身才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影,借着脚下的星体发出的淡淡的光芒,他勉强看清对方的面容。

“你是?!”

“我当时救下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冷静。”

随着对方轻轻吐出的两个字,赵恒突然发现自己焦躁的心情突然平复下来,内心一片清澈全无波澜,甚至因此回想起许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幼女,赵恒问道:

“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来到这里是你做的吧?!”

“这里是无垠虚空,也是世界间的缝隙所在,确实是由于我的召唤,你才能来到这里。”

“你为什么会召唤我呢?是不是因为当时我救了你?”

“是,也不是。”

没等他再次提问,幼女继续说道:

“就算你没有去救我,我也并不会死,甚至也不会受伤。”

“这片虚空无边无垠,既不知何时诞生,也不知何时会走向毁灭。虚空中,存在着无数的世界,你所看到的这些星辰,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世界。就像你我眼前这颗,就是你刚刚所在的世界。”

“还有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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