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酒吧那种地方你不能去啊!”王雨欣依然担忧。薛晗兮耸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事儿啦,我自己做事有分寸的,你千万别把我打工的事儿说出去啊!拜拜。”话落,便挂了电话。
王雨欣拿着电话,满脸的担忧,却只能干着急,薛晗兮在哪个酒吧工作她都不知道。想了想,王雨欣还是选择放下了手机。以她对薛晗兮的了解,薛晗兮是不会和那些女人一样的。想想,倒也放心了些。
“严阿姨您好。”薛晗兮敲响了门,迎面是一位年轻成熟的女人,满面微笑,道:“是晗兮啊!”又冲里屋喊道:“小允啊,快出来!”
薛晗兮好奇地往屋里瞧了瞧,一个个子娇小,身形清瘦的小女孩儿拘谨小心地走出来。那女孩儿似乎很害怕薛晗兮,悄悄向她妈妈的身后躲了几步,不过依然礼貌地说:“晗兮姐姐好。”
“你好。”薛晗兮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小允这么怕生,她也不擅长交际,到时候保不准连话也搭不上。而小允的妈妈似是看出来薛晗兮的顾虑,微微笑道:“晗兮啊,小允其实很好相处的,你别担心。当初小允见到小凯的时候也是这样,你不用有太多顾虑的。”
薛晗兮的身体微微一震,刚刚还有涣散的眼眸立刻凝聚起来,问道:“严阿姨,您说的小凯,是哪位?”严阿姨被问得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地看着薛晗兮,道:“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我有个朋友,她叫小侃,可能是听岔了吧,您别在意。”薛晗兮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太不正常了,随便编了个名字就敷衍过去。
严阿姨轻轻笑了笑,道:“叫这名字的人挺多的,你也没什么错的。哎呀,快到点儿了,晗兮,阿姨就把小允交给你来管了,阿姨还有事儿先走了。”薛晗兮笑了笑,点头答应。
门被关上,屋内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薛晗兮稍稍抬手擦了擦因为炎热的天气和紧张的心情而流下的汗,温柔地对对面那个害羞内向的小姑娘说:“小允,来,跟姐姐进屋里。”一边拉过小允,一边走进小允的房间。
小允还是有些害怕薛晗兮,被拉着的手有意无意地想缩回去。进了自己的屋里,小允坐在座位上,拿出一些本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薛晗兮面前,细声细气地说:“晗兮姐姐,这是我的课本和作业。”
薛晗兮轻轻拿起作业本,翻开了几页,一眼看去能看出几道错题,看样子小允应该是中等生。薛晗兮坐在小允旁边,随便问了小允几句,就慢慢切入话题,把错题指出来,一丝不苟地讲解。
“虽然是个中等生,不过小允挺聪明的,真是个好孩子。”薛晗兮直起后背,微笑着想。眼前的小允正做着薛晗兮找出来的数学题,眉头有时紧锁,有时又是一脸释然的样子。
小允做着题,门铃忽然响了,小允便要过去开门。“估计是阿姨回来了,我去开门吧,小允你做题吧。”薛晗兮拽住了小允,柔柔说道。小允看看她,点了点头,眸中已不似刚才那样害怕了。
薛晗兮微笑着扭动门把手,抬起头,看到的竟是那个让她常常浮想联翩的少年——王俊凯。薛晗兮直愣愣的站在王俊凯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辅导小允暑假作业这事儿恐怕是瞒不住了。
“薛晗兮?你怎么在这儿?”王俊凯的眸子里闪过几丝疑惑,慢慢问道。薛晗兮下意识张开了嘴欲要回答,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有些心虚地看着王俊凯。没想到这次见面她竟然没有一丝兴奋,全部都是害怕紧张和心虚。
“我......我来,我来陪小允玩得,顺便帮她辅导一下功课,正好严阿姨和我爸爸是好朋友。”薛晗兮猛地想起来吴少廷和严阿姨交情不浅,挂起笑容,说道。
王俊凯怀疑地看了眼薛晗兮,此时薛晗兮的脸上全部是从容淡定的神情,王俊凯才轻轻扬起嘴角,道:“这样啊,我正好来看看小允,给她买了点儿东西送过来,这时候不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小允正在做题呢,现在应该写完了,等一会儿我帮她检查完了就让她出来。”薛晗兮笑盈盈地对王俊凯说,转过身脸上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跑到了小允的房间。
“晗兮姐姐,我写完了。”小允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满脸紧张的薛晗兮,糯声糯气地说道。薛晗兮喘了口气,应了一声,道:“小允,你小凯哥哥来了,一会儿你出去看看。哦对了,如果他问起来我是来干什么的,你就说我是来陪你玩然后帮你辅导作业的,知道了吗?”薛晗兮尽量保持平静。小允乖巧地点点头。
薛晗兮拿起小允刚刚做完的题,一道一道仔细检查了一遍,温和地说:“小允,你先出去和你小凯哥哥说说话吧,然后回来背背英语单词再读一篇四年级的课文。”
小允乖乖地“哦”了一声,走出房间。
“小凯哥哥!”小允糯声糯气地对王俊凯说道,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王俊凯立即喜笑颜开,温柔道:“小允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长高了不少呢。哥哥今天给你买了好多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哥哥也好久没见了,也长高了。”小允笑道。王俊凯的余光又瞟到了薛晗兮身上,刚刚才褪去的猜疑又复萌了,压低声音问道:“小允,那个姐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一直在侧耳偷听的薛晗兮一下子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祈求着小允能记得刚才她说的话,情不自禁地停下手里的工作,装作一副不知缘由的模样。
“哥哥,那是晗兮姐姐,妈妈最近老是有事儿,就叫晗兮姐姐来陪我玩,然后顺带着帮我辅导暑假作业。”小允面色从容不迫,语气平静,一点儿没有慌张的样子。王俊凯看着小允的眼眸,也没搜寻出一丝慌乱。
薛晗兮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小允没说漏嘴。关键不是害怕王俊凯知道她打工的事儿,鲍婷婷得病的事情如果被王俊凯知道就完蛋了。
“哦。”王俊凯淡淡地回了一句,“那小允赶快去学习吧,等一会儿哥哥带你出去玩。”小允昂头看着王俊凯,应了一声,又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姐姐。”小允喊了一声。薛晗兮抬眸看向小允,温柔说道:“嗯。那现在可以背单词了吗?”小允点点头,仰起那个小脑袋,干净利落地背完了今天布置的单词,又自觉地拿起语文课本,读了第二章课文。
“第一篇你还没读呢,那篇是要背的。”薛晗兮微笑着提醒。不知为什么,她有些舍不得小允赶快完成今天的课程,或许是王俊凯也在吧。
小允细声细气地说:“姐姐,第一篇课文我背过了,妈妈都签过字了!”话语间还很骄傲,继续问道:“姐姐,现在我可以去玩了吗?”薛晗兮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薛晗兮和王俊凯一起出去的,小允看了看王俊凯,又看了看薛晗兮,用那甜甜的声音说:“哥哥和姐姐好般配哦。”这本是一句无意的话,薛晗兮的脸颊“唰”得通红,嘴角也止不住洋溢起甜蜜的微笑。
“小允又说笑了。哥哥有喜欢的人了。”王俊凯淡淡地笑了笑,道。薛晗兮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褪下来,低着头沉默不语,心里刀割一般痛,眼泪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
“那哥哥觉得晗兮姐姐好吗?”小允不甘心,继续问道。薛晗兮不想听王俊凯的回答,抬起头来,满带歉意的对两个人说:“我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了。”说完就立刻转身,她真高兴转身的真及时,不然冒出来的眼泪就会被王俊凯看到。
可是,薛晗兮抬手拭泪的动作还是被捕捉到了,王俊凯微微一皱眉,自言自语:“她......哭了,我怎么有些难过?”小允拽了下王俊凯的衣角,说:“哥哥,你觉得晗兮姐姐好吗?”
“嗯,挺好的。”王俊凯看着薛晗兮越走越远的背影,又喃喃道:“可能,是把她看成婷婷了吧?”
黑暗悄悄覆盖了蔚蓝的天空,今晚酒吧里还算安静,薛晗兮挺高兴自己没有见到那种混乱的时候,场面可不好收拾。薛晗兮擦着上一个客人的杯子,小心地放到吧台上。
挂在墙上钟表的秒针一圈一圈转着,已经十二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薛晗兮安慰自己。
这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歪歪倒倒地走到吧台,薛晗兮抻了抻衣服,走上前去。那个男人喝了不少酒,赤耳面红满身酒气的,薛晗兮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诶?我说你们这儿的服务员怎么还这样啊?”那个男人估计是看到了薛晗兮往后退了一步,不满地嚷嚷道。薛晗兮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心里却是满满的厌恶。
“嗯?你这个小妞怎么晚了还不回家?等着哥哥把你带回去呢!”那男人定了定神,看着薛晗兮,贼笑着说道,还一把拉起了薛晗兮的左手。
薛晗兮恨不得踢他一脚,可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儿,继续说道:“喝醉了吧?要不我叫一辆车送你回去?”薛晗兮走到男人身边,想要赶快叫车把他送走。
“你这是要跟着哥哥回去?这小丫头真是合我心意呢!”男人一脸贼笑,把薛晗兮拉进怀里,薛晗兮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个男人,大声喊着“救命!”
大街上没有人,酒吧里也就他们两个,还有个薛晗兮不认识的女人在里面坐着,也是听不到薛晗兮的声音。薛晗兮心一横,想把那个晕过去的男人拖到门口,然后赶紧回家。
“沉死了,真是的。”薛晗兮用尽力气那个男人也没挪动一毫米。那个男人估计是醒过来了,一把搂住薛晗兮,还晕晕乎乎的说:“走,跟我回家好好玩儿。”
薛晗兮挣脱不开,衣服一点一点被男人揉扯着。
“咣当”一声,那男人倒在地上,这下清醒了不少,揉着自己的腰,呻吟不断。薛晗兮惊得猛然抬头,对面是王源。他的脸色很着急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刚刚打到男人的拳头还紧握着。
薛晗兮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王源。“晗兮,你没受伤吧?这个男人被把你怎么样吧?”王源拽过薛晗兮来到自己身后,不安地问道。
“没事儿,他没把我怎么样。王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薛晗兮还是心有余悸的。王源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说呢,再怎么样你一个女生也不能来这种地方啊。要不是雨欣告诉我,今天我还赶得及时,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雨欣告诉你了?”薛晗兮淡淡地问。王源点点头,不放心地说:“你以后别再这儿干了,太危险了,我要是下次没赶到的话你就自身难保了。”
“那婷婷怎么办?她家出不起这钱!”薛晗兮有些失控。
“她不是有王俊凯吗?为什么非要你帮她?”王源也很生气。薛晗兮沉默了几秒钟,道:“她不让我们告诉王俊凯,我必须要帮她。”
“我不同意,你不能在这儿继续工作了。今天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到,太危险了。”王源毅然拉过薛晗兮,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吧,边走边说:“你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爱你的人?明天你就辞职了,工作有的是,但绝不能在这儿工作。”
薛晗兮一言不发,一直被王源带回了家里,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抱歉,今天的事谢谢你。可我是绝对不会辞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