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个月里,除了田间,别的地方皆看不到牧童踪影,每次处理完药田工作,牧童便一头扎进屋里,读起书来,偶尔有些想吃鱼的师哥上门,也是百般推辞,久而久之,大家几乎忘了还有牧童这么个小人物。
仙界的冬季经过漫长的等待,最终还是来了,几日的大雪将整个落霞山遮盖的严严实实,药田的工作也停了,药童们的生活变的单一起来。
今年药园的收成非常好,天葵执事对此大加赞赏,还提了工钱,并号召所有外门向药园学习,勤恳务实,好好工作。
而在药园之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药长了,药老头天天笑呵呵的,跟药童们每每开开小灶,喝喝小酒,聊天说地,权当是打消长冬的寂寞了。
这一日,药长正跟小伙伴们张罗着吃火锅,忽见屋外白光一闪,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叮声响彻全厅!
“哎呀!”药老头一拍大腿惊倒:“哎呀呀!有人跳档了!”
说完赶忙往出跑,想去找找到底是谁这么长志气!
但刚出门便和一酥软物体撞了个满怀!
嗯,好香!
定睛一看,竟是母夜叉-邢茹!
药老头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邢茹红着脸娇喝道:“呔!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急急忙忙投胎去呀!”
药老头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回道:“邢师傅息怒,是老头子冒犯了!”
邢茹整了整衣衫岔话道:“哎呀。我可是你们药园的贵人啊,刚一上来就有人跳档了?!”
药老头回道:“是呀,我也是为了此事,才冲撞了邢师傅。”
见老头子又提这事,邢茹没好气的说道:“罢了,你去给我找点外伤的药草来。”
“邢师傅要药的话,直接去炼药堂领就是了。。”
“让你去找,你就去找,哪那么多话!”药老头话还没说完,便被邢茹堵了回来。
药老头心里骂了阵这泼妇,转身取药去了。
正在此时,只见一蓬头小子开门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边走嘴里还边嘀咕着:“水,水,快给我水。”
邢茹正纳闷呢,却见那蓬头小子脚下一绊,直愣愣的扑将了过来,邢茹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被那小子拦腰抱住。
“嗯!”邢茹内心又是一声娇喘。
但手下却不含糊!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打的那蓬头小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蓬头小子也是清醒过来,转目一看,但见一张泛红又黑的丑脸正狰狞的瞪着自己,不禁惊呼:“鬼啊!!有鬼!!”
邢茹听到,火冒三丈:“好你个小瘪三!占老娘便宜还敢骂人!”
说罢上去又是两个耳光!
蓬头小子吃了苦头,嘴上却是不停:“鬼啊!救命啊!”
邢茹更是气炸,甩手上去便是一顿踢打!
打的正酣时,却闻听一声厉喝!
“住手!!!”
邢茹停手,抬头一看,不禁吸了口凉气,来人竟是外门执事:天葵子。
“天。天葵师傅到啦。”邢茹小猫似的站在一边低声道。
天葵白了一眼邢茹,怒道:“身为内门朱雀堂堂主!竟跟个刚进山的外门娃娃动起手来了!你可真是给仙家长了脸了!”
邢茹低头斜了蓬头一眼,哎呀,这可不就是那日进山的榜人么,楚小鬼嘴里的牧童哥哥!哼!两个毛头娃娃一个比一个坏!处处跟我做对!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邢茹挨了训,气鼓鼓的拜了拜,便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执事上前,扶起牧童,但见牧童印堂上方有个银色小点,不禁心下生喜: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榜人,好好,小小年纪竟已跳进了人档。
牧童哪知许多,只是嘴里喃喃道:“大师傅,有鬼!”
天葵哈哈一笑道:“鬼啊,让我赶跑了!”
牧童揉了揉被扇肿的小脸,四下惊恐的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
天葵领了牧童进了药阁。
于是乎,药老头又笑了,又得意的笑了,又被赞了,又被赏了。
药园的众弟子也是对秦牧童刮目相看,也不开小灶了,都学着牧童,扎进屋里用起功来,这下好了,冬季寂寞的药阁里,时常便只有无所事事的牧童,以及咧嘴傻笑的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