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王……您这是……”男子见楚元烈马上带着月渺,眼中促狭的光彩,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月渺,直至望进了月渺那张绝色的容颜,才讪讪作罢。
“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您带了姑娘回来,这位是王妃?”男子崇敬的看着楚元烈,原本王拒绝了琳琅格格的示爱他还觉得可惜呢,毕竟那琳琅格格可是草原第一美人,论容貌,和这位也是各有千秋丝毫不逊,出身更是富贵,虽是有些飞扬泼辣,却也讨得喜欢。不过他却显然更喜欢这一位,毕竟琳琅格格虽是会些舞刀弄剑的功夫,但论及与王沙场并骑,举案齐眉,却终究少了几分魄力。这一位,一看便知是手上沾过血的,这样的女子,才是在这乱世中柔然所需要的王妃,才不会拖了他们伟大的王的后腿。
“胡说些什么,去准备间客房。”楚元烈轻笑着斥责,话语间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但他眉宇间的轻松却是遮掩不住的。
这就是兄弟之情吗?月渺若有所思的望着楚元烈飞扬的眉宇,直至那好看的眉微微皱了起来,她才意识到不妥。
“好看吗?”楚元烈大方的靠近她,神态间没有半分尴尬,一双异彩飞扬的桃花眸蕴满柔情的看着她。“好看就看一辈子吧。”他笑着说出温柔深情的话语,似那草原上不羁的风,和煦如沐。
“做作。”月渺毫不停留的收回目光,轻盈的从马上跳下,留下了依旧笑得温柔的楚元烈。她对人的情感变化很敏感,但凡有一丝转变她都会有所察觉,楚元烈刚才的话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任何一位姑娘,恐怕都会动心,但她,却清楚看到了他眼中那毫无感情的瞳孔,就如同猎人一般,布设了捉羊的陷阱,用最温柔无害的诱惑带领它一步一步靠近,直至死亡才会明白。
“凤云岚,原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你送来的这个棋子,可比你想象中强大的多。”楚元烈丝毫没有被嘲讽的尴尬,幽深如花海一般绚烂的眸中绽放开了邪恶的笑意。凤云岚,不知你和容瑛以天下为棋局而下的这盘棋,谁会赢?别是到时候反而被棋子吃了……
月渺沐浴后,天色已是黑了,坐在床上的女子散着一头长发,一张清冷绝秀的容颜如玉般无暇,一双杏眸不见半分柔色,少了秋水潋滟的娇羞,多了拒人千里的气场,白皙的鼻,樱红色的唇,都让人生不出半分想要靠近的心思。
“姑娘,奴婢绿绣,是王派给您的丫鬟。”绿绣长着一双杏眸,活泼可爱得如猫儿一般,清秀的容颜很讨人喜爱。
“奴婢紫纱。”紫纱一看便知是个沉稳的,礼数周到,容貌比起绿绣更多了三分水一般的温柔。
“我……嗯。”月渺轻轻的点点头,瘦削的下颌莹白如玉,这一转头,漆黑的发丝扬起,露出绝色的容颜,顿时惊艳了二女。月渺本是想说她不需要的,却是突然想起了楚元烈的话……
“若想骗过容瑛,便要把你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忘记你之前的一切……”
“姑娘好美啊,就是比起琳琅格格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绿绣赞叹的说道,如水洗过一般清灵灵的眸子带着毫不做作的欣赏。
月渺不太习惯的皱了皱眉,这便是大家小姐的生活吗?有人伺候,住在屋子中安静的做一个花瓶?
月渺听到了绿绣的话,也开始思考,琳琅格格是谁?昨天的男子曾赞赏琳琅格格的美貌,今天的绿绣仍是把她和琳琅格格相比,无论琳琅格格是谁,有多好,她也都不屑做衡量别人的物品,更是讨厌这样。
“绿绣!”紫纱瞪了她一眼,虽是知道绿绣突然看到和琳琅格格容色相当的女子一时兴奋,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毕竟性子再好的小姐也不会喜欢第一天就把自己和他人放在一起比较的丫鬟。
“姑娘,绿绣懒散惯了,一时失礼,请您原谅。”紫纱跪地请求,一旁的绿绣也知道自己高兴过了头,闯了祸,连忙跟着一起跪下,惨白着一张娇俏的脸,不敢说一句话。
“起来吧,我没有生气。”月渺摇了摇头,背后柔顺的发丝从肩头滑下,垂在床上,有一种月下美人般的出尘。她本就没对绿绣的话上心,顶多也就是对她们口中经常说起的琳琅格格有些好奇。
“谢谢姑娘。”紫纱松了口气,幸好月渺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伺候,连忙拉了绿绣起来,行了个礼后出去了。月渺听见她们离去的脚步声,也未再说些什么,这一天,比她过去的十几年都充实的多,也让她对明天的生活有了那么些许期待。
十月的风,带着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月渺只着一身白衣,更显得身姿瘦弱,一头泼墨一般的发扎在脑后,用一条丝带系着,扬起的发细细碎碎的贴在额头,为那冰冷的容颜在增了几分色彩。
“起的真早啊。”清晨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扬扬的传进耳中,月渺刚掀起帘子的手顿时僵在了那。
“什么事?”月渺踏出帐篷,一双冷若玉珠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向坐在火焰一旁的男子。
柔然的深秋,带着一种干燥的寒气,早晨更是比中原地区还要冷上几分,虽说她们练武之人受节气的影响很小,但也会损耗他们的内力,所以柔然在冬天的时候才总是生火。
“我为你安排好了教你琴棋书画等各项才艺的人,今日开课,好好学着些,把你的血腥气敛敛。”楚元烈随意的翻着烤在火焰上的羊肉,那双如若万花齐绽般流丽的眸子看向了她,眼中没有了昨日那深情如许的温柔,却让月渺看着平白舒服了许多。
“嗯。”月渺点了点头,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白色的长裙铺在地上,乌黑的墨发散在裙上,显得格外典雅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