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不痛，不痛，忍一忍，过两天就好。”小三脸上浮现心疼，轻轻拍着洛嫀的背，时不时讲两句安慰的话，十足小大人的模样。
洛嫀迷迷瞪瞪地在小三提示下，把雪白睡衣脱下，穿上枕边的蓝色衣裤，因为手短脚也短，费了老半天力才勉强穿好。
“小四真棒，才三岁就能自己穿衣服。”
洛嫀抽抽嘴角，没作声，被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表扬，实在不值得她骄傲。低头瞄了瞄自己平坦的小胸脯，洛嫀愈发觉得事情诡异。
“小三，你带小四去吃饭，我到灶台看水烧开没有。”
洛嫀抬头打量讲话的女人，对方约末四十岁，着一袭朱红衣裳，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可以想象年轻时的她定是位不可多得美人。如今，岁月这把无情杀猪刀，早已令她的皮肤黯淡，脸颊松弛，即便不苟言笑，鼻翼两边的法令纹依旧深刻难掩。
“小四，穿鞋。”小三从床底拿起一双布鞋，只有半个巴掌大，袖珍精巧，却刚好合脚。
“小四今天好厉害，鞋子也能自己穿呢。”小三满眼的赞叹，上前拉起洛嫀，走出了房间。
洛嫀以为外面会很热闹，毕竟村里人一般早上最为忙碌，春季种田、耕地，夏季捉虫、撒药，保证植物的正常生长，秋季收获，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有了大棚技术，似乎冬季也不得清闲。
洛嫀在这瞬间回忆了许多往事，却在下一刻，差点被刀子似的寒风刮得找不着魂儿。
“好冷！”洛嫀条件反射地甩开小三的手，跑回了屋里，外面天寒地冻，打死她也不愿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出去。
“小四，只有几步的距离，我们跑快点就好了。”小三跟过来，抓起洛嫀的手，打算继续往外走。
“不要，我会冻死的，我们没有厚点的衣服么？”洛嫀耍赖地躺在地上，任凭小三吃力地拖着她走。
“小四，你别任性，我们身上穿的都是娘用自己以前的衣服裁剪出来的，怎么可能还有多的？”
洛嫀翻了个白眼，几经折腾，肚子也有些饿了，只好闭着眼，随着小三冲入冰雪之中。
外面极致的寒冷，令洛嫀全身僵硬似铁，气血几乎凝滞，五步的距离，遥远得仿佛一场事关生死的耐力比拼，赢的人才能继续活下去。
所幸，两人在变成冰雕之前，跑进了相邻的小屋。
由于太过寒冷，刚进屋内，洛嫀两人瘫坐在地，身体不停颤抖，而周围的小孩似乎习以为常，看了两眼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是个荒诞而怪异的梦，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洛嫀在心里默默念叨。
一炷香过后，小三似乎缓过来了，慢慢动了动肩胛，转头看向洛嫀，“小四，你好了吗？”
“好些了。”洛嫀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不停战栗，因为接触温暖的空气，衣服湿漉漉的，充满水汽，她忍不住伸手绞弄衣服，试图让它干燥些。
“小四，脱衣服，用火炉烘干它。”
“不是吧？”洛嫀挑眉，环视四周，四十平米的房间，至少有二十名孩子，他们可都盯着自己呢。
“小三，你要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想让娘帮你，如果不弄干衣服，你又会生病的，这儿的主人不喜欢没精神的牲人。到那时，没机会做宠物的你，只能作为肉牲养着。”
“肉牲？”洛嫀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