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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到了中秋节,酒店老板开账单一张给洗衣伙计要钱,因为他闻了香味,怎能白闻?

伙计匆匆入内取了一只钱厘,凑近酒店老板的耳朵,将厘“呕啷呕啷”的一摇,说道:“让我用钱的声音来付给你我闻菜的香味吧”!

稚老妙计惩奢

吴稚晖先生为党国老前辈,地位尊崇,而言行幽默,不拘小节,有名士风,生平趣闻颇多,报章时有记载,此老不以为忤也。居尝简朴,不事修饰,自奉固俭,即御不亦然,随处中有好奢侈者必大加申斥,不稍容恕。

犹忆其一事会新雇一仆,颇事修饰,稚老有意惩之,乃以已经戴过七八年之旧毡帽,赐给该仆,庄重授予,仆笑面受之,实不知用也。且购得新帽,时髦名贵,价颇不菲,欣然自得,翌日却为稚老所见,遽前责之曰:

“我已赐汝帽矣,何故更易新者,岂金氏来得易耶!”仆情急智生,及答曰:“此即主人所赐也,不过费洋少许,洗染重新,故灿然耳。”稚老笑微曰:“此吾旧物,吾初以为旧,谓不堪修治矣,既可重新,则此帽可还吾戴之,仆免耗巨资重置,补洗染费与汝可也。”于是取帽戴之而出,漫步从容,欣然喜色,仆瞠目无言,大悔给词之弄巧反拙,不禁频呼上当,始悟稚老安排妙计,为有意惩奢也,其风趣有如是者。

吴鼎昌语多妙谛

时任国府文官长吴鼎昌,政事文章外,尤雅擅令。

其主政黔省时,正抗战方殷,某次主持军队党员入党宣誓,致词砥砺党员情操,释岳五穆“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二语,谓:“儒官不爱钱,并非就该怕死!戎官不怕死,并非就该要钱。今不论文官,只论武官,不怕死即是不要命,命既不要,要钱何用?是不怕死已包括不要钱在内;且要钱者,必为怕死之人,遑论执戈卫国?愿同志以不怕死自勉。”

又某次纪念周,言公务员应改善公余生活,谓:“我人每日在办公室八小时,劳脑劳心,疲倦已极,公余自应调节心身恢复疲劳办法,但我国人与外国人不同,外国人公余多作游戏,打球等各种室外运动,不唯可调节。

少女征婚趣话

某家千金小姐,在门口挂一方纸灯笼,上面写道:“打四书上一句话,如有人猜中,愿以终身相许。”

时过数月,尚无人应征。一日,一少年路过此处,细看之后,随手撕去灯的三面纸,扬长而去。守灯人急将他唤回,责其无礼。但是,他又将那一面纸也撕掉,然后很从容的说:“此谜是;三撕(思)而后行,再撕(思)可矣。”因此巧配良缘,实为别开生面的征婚。

疲劳,且健身益体,我国人公余,不谓打八圈卫生麻将,或自鸣高尚者,下几盘围棋象棋,更等而上之,以风雅相标榜,赌酒赋诗,刻烛为惧,劳心劳脑,增加无益消耗之活动,不唯影响健康,且妨害事业,相较之下孰得孰失?应否改善?请各自裁。”语虽然出诸幽默,实足发人深省。现吴氏已逾六十高龄,而壮健倘若四十许人,精力尤过人,且无一根白发,常语人曰:“我若是,实得于得意之事永不忘,失意之事永不记。”

妙喻

抗战期间,川军某将领对部下训话,言及“精神重于物质”时举例说明:“我总部的一个传达班长打摆子(疟疾),一连打了好几天,吃药打针都不见效。有一天,我自己去了,故意很凶的问他:“你在干啥子”?他说:

“报告总司令,我打摆子”。我就骂道:“放屁,哪个叫你打的?总司令没有命令,下要你打你都敢打,我就枪毙你。”那传达班长赶快翻身爬起来,向我立正,连说:“报告总司令,部下再不打了”。从此,他的摆子就断了根。这就是精神重于物质。”

个驻防的军官,领了队人驻扎在一座小城里。平素,他们在地方上,不是拉夫,便是摘菜,惹得城乡内外的居民,都恐怖起来。后来,他们又奉调驻防别处,还要叫百姓替他们建立“德政碑”。居民迫不得已,于是在道路旁,竖碑勒款,歌功曰:“保我赤子”。有识者经过路旁,因而讲解曰:赤子者!小孩子也。因为小孩子没有气力,拿不起一支枪,所以不会被他们拉夫。同时,小孩子现在没有承继父亲的遗产,田里被摘去的菜,都不是他本身的,却“托天之福”,受到他们的“保卫”。

啥子

下江人:老伯!什么是啥子哟?四川人:啥子是什么,先生。下江人(急):到底什么是啥子呀?四川人(急):啥子是什么呀!

什么是啥子?啥子是什么!

胀死的人

医生检验完了那个死人,摇摇头道:“不中用了!他是胀死的。”

法官奇怪道:“这个人瘦得剩了一把骨头,肚皮已经贴在后背上,怎么说是胀死的,给什么东西胀死的?”医生笑道:“被物价胀死的!”

什么是啥子?啥子是什么!

天下太贫,民国万税

老教育家陶行知博士及其夫人,某日在某小餐馆与国际问题专家于怀、诗人力扬共进午餐。正酒酣耳热之际,书贩子满抱沪版书报杂志,前来兜售,于怀出法币五百元,买《海风》一本,凝神翻阅,突大惊叫绝,指一标题示陶云:“你看好不好?”陶摘下眼镜,低首注视:原来是“天下太贫,民国万税”八字,陶莞尔而笑,曰:“古人说一字千金,这两字改得这样巧妙,适合,应该每字给一万元稿费。”其夫人与力扬亦争相传看,大为叫绝。

民主别解

“民主”,民者,人民也,主者,主人也,民主者,人民的主人也。

“民猪”,老百姓还不像猪吗?要打就打,要怎样就怎样。虽然名义上被喊得身价百倍,结果还是“挨刀”!

“冥主”,任凭调子弹得如何好听,任凭把老百姓恭维得三十三天,在冥主之中,还不是“阎罗”似的野心家们在执掌着人民的生死。

“民租”,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得不暂时租用一下老百姓的名义,先前给我一点甜言蜜语的结果,老百姓的痛苦仍旧是痛苦。同时在租用之后,就变为私有,张三叫着“国民”李四叫着“人民”。

“民祖”,老祖行都为万世子孙垂范,不管祖宗如何的糊涂,孝子顺孙,道出一个“不”字,那就是大逆不道。

“民诅”,老百姓虽然没有讲话(也不听讲话),心里却诅咒着。

“民沮”,都说是为了老百姓有天晓得,老百姓心里却明明白白,你们打得这样起劲而痛快,只有老百姓沮丧着。

“民阻”,双方都说受了障碍和袭击,实际上双方的军队都前进了,受阻的还是老百姓不能还乡,我想,你们也谁都不能阻止谁,将来阻止你们的还是老百姓的力量。

共产党与民主

有某校学生二人,在渝碚线之汽车内聊天,其一人偶尔谈及一亲戚贪污的情形,不料被身后一警察听见了。

“贪污!谁呀?”警察惊问。

民主

中央社讯:宋院长举行中国记者招待会,各记者提出许多质问,其中一项,问:通货膨胀至何种程度?答:物价可以答复。本此方式而作广答复如下:

问:物价涨到何种程度为止?

答:市场可以答复!

问:以何方法解救今曰之经济恐慌?

答:印钞机可以答复!

是啥子刺激了他

“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我的事!好吧,到前面再说。”

车到了XX站,警察喝住了司机停车,硬要抓这两个学生下车,然而,学生却严词拒绝。

“先生,这是“民主”时代呀!我有“言论自由”。”“怎么?你说“民主”定是“共产党”。”

广答复

问:国营事业人员待遇为何独厚?

答:各国营事业之收入账本可以答复!

问:公教人员不能维持生活其前途如何?

答:阎王爷可以答复!

问:中国灾荒普遍,难民甚多,应如何救济?答:美国人可以答复!

闰吾竹苞

有王姓者排行五,乃某地土绅,家中数昆仲及子孙皆庸才。所创家产均诈取于当地百姓。一日王五四十寿诞,有某名书家赠一匾,上书“闰吾竹苞”四个大字。王五欣喜万分,特将是匾悬于厅堂,以耀诸亲友。后戚友中有告王五曰:“此匾是辱你家门也,奈何悬挂外堂,岂不令人耻笑!”王五不解,其人曰:“此“闰吾竹苞”四字可拆读之,是谓“王五门口个个草包”。”王五悟,乃取下劈而烧之。

文人骗术

昔有处士,率子犁田,问答皆文雅章句。一日秋耕,雨忽至,时亦向暮,语其子曰:“迷蒙雨至,难耕南亩之田”,盖嘱其子对下联也,旁即有人应声曰:“道路泥泞,谁作东家之主”。士回首视之,布衣芒鞋,面容憔悴,知其为士之不得志者,以为田野间遇此文士,堪称知己,便约与归家,语家人曰:“客已至矣,厨下准备茶汤”,客应声曰:“宾既来兮,席上安排酒席。”主人闻之,深讶其狂,便曰:“不嫌茅舍小,略坐片时”,客答曰:

“且喜华室宽,何妨数日”。主人无已,乃出家酿,相饮相谈,竟至酩酊而寝。

翌日黎明,客起,出五寸许小刀就石而磨,主人怪而问曰:“借问佳客,何故操刀而磨?”客曰:“无故扰东,定当杀身一报”。主人惧,夺其刀,晓之曰:“吾与君萍水相逢,念遇雨且晚,暂留栖止,得免虎狼,今若轻生于此,事无左证,定当法纲难逃,请送君行,毋为寒舍罪也”!客笑而答曰:“欲全老命,还须十两烧埋钱”。主人无已,乃将所蓄,秤之尚差八钱,付之曰:“十两送君从此去”,客曰:“八钱约我必重来”,主人推之出曰:“恶客!恶客!”客曰:“好东!好东!”不知今亦有此“恶客”?亦有如此“好东”否?

还乡妙法

甲:为什么发愁?

乙:回不去啊。一等要人坐飞机,二等要人坐汽车,我们老百姓怎么?

甲:附过耳来!我有妙法!

乙:什么?

甲:你读过论语没?孔夫子早替你想好办法了。

乙:甭开玩笑。

甲:真话,孔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道不行者,路不通之谓也。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乘桴。

乙:怎么乘法?

甲:买一批木料,扎成木桴,结成同伴一队,乘桴沿江而下,不是可以回到上海?

乙:木料很贵吧,在重庆。

甲:傻瓜,借比期也值得,下江一带要造房子,汉奸们还要造棺材,木料准贵,包你到家之后卖掉木料一本万利。

乙:当真?

甲:可不能告诉别人呀,这是绝对秘密。

月下小景

某香烟公司广告曰:“胜利胜利,必须人手一支XX香烟,才算是真的庆祝胜利。”

嘉陵水涨,有的棚户连人带屋一起冲走,对于这辈人说起来便是“胜利胜利,必须不被大水连人带屋冲走,才有资格庆祝胜利。”否则,连喊救命也来不及。

报上说庆祝胜利游行时将有某广告设计之黄龙牌坊出现。有位朋友说,“黄龙”好像不大好,还是画青天白日吧!

复员,复员,最先“复”的“员”是官“员”,一点没有错。

各区区务会决议每区所搭牌坊请专家设计,务使壮观。

搭牌坊也有专家,当系“牌坊专家”1~某某先生传宣传艺术无疑,他读的大致是土木科牌坊系。

报上标题云:“张本强校长乎?军官乎?”

校长兼军官,军官兼校长,是校长军官,是军官校长队”。是“两栖部”

复诊

一个守财奴生了病,请他的朋友介绍一位医生,朋友告诉他:“出门左转第六家,有个名医,收费的规定是初诊五百元,以后复诊,每次只收三百元。”

他按照地址,找到那里,取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请求治病,医生数了数,便打开保险柜,放到里面,并且加了锁,然后问他说:“你是复诊吗?”

“是的。”他回答。

“你的病没有变化,回去照上次开的方子再吃两次便会好!

须胡

新任国民党青年团中央团部副书记长之胡庶华,本湖南大学校长,此次来渝荣任新职。有人戏问:“君以一个大胡子,为何亦列青年团?”胡大笑曰:“青年即不许有胡子耶?”

其人再曰:“君殆一老青年也!”胡大愤,曰:

“我实一不折不扣之青年,何老为?如君硬觉胡子有碍青年之信誉,则余即刻可剃去!”言毕,即拖其人赴理发店。胡为湘人,有大志,为青年最敬重之一人。

公勿怒

剧评家的办公室里,忽然冲进一位演员,怒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在今天的剧评中对我大肆攻击?”

剧评家从容地说:“我攻击你有两个理由,都是对你有利的。第一,我在剧评中攻击你,那正是你的成功。因为你在剧中演的是反角;第二,我评你演得不好,那正是你自己人好。因为你自己不是反角,所以演来不合个性。”

孔祥熙答问记

广西省水灾募款,招待各方,孔祥熙先生是“大施主”对象之一,惠然应邀出席。

席上有位新闻记者,睹先生至,以为是个机会,提出几项问题,请予发表意见,当场虽承孔先生逐项答复,未得要领。

那位新闻记者提出的两项问题是:(一)对于当前政府的财政与币制问题,有何高见,是否不满?——这个我们不难想象,孔先生是无法表示其意见的。果然,他说:“我是闲云野鹤之身,舆论尚难原谅,如果发表了意见,招谔必然更多,恕我不能说。”(二)闻孔先生有出国之说,不知几时成行?回答是“连我自己也没把握”。

这位在野要人,妙擅词令,发问记者,乃如宝山空还不会提着什么。

刮地皮的恩人

某县县长因贪污过多而被撤职,临离县府时,所有秘书,科长,科员均不送别,同时县城人民亦均给以白眼,县太爷十分难堪。不料刚出城门,即有一蓬头垢面之人随之行,直至已出县境其人仍送。县太爷不解其意,询之,对曰:“吾送救我性命的父母官。”县太爷深表惊奇不解其意,对曰:“小民因罪原被阎君老爷打下十八层地狱,幸父母官能刮地皮,从地面直刮地皮,从地面直刮透十八层地狱中,小民方得重见天日,此非老爷给小民之救命大恩乎?”

新三字经

人之初,要选举,请吃酒,为投票。冬令届,谈救济,开会议,人冻毙。闹市上,红男女,乞丐多,岂无睹?物价涨,生活苦,外汇高,发大钞。涨风起,齐波动;评议会,干何事?待美援,遥无期;大官跳,小民急。东调整,西涨价,公营倡,奸商权。白天亮,夜晚黑:此电灯,该关门。坐汽车,吃大菜:节啥约?天知道!车伤人,天天有。公务员,天天穷。看电影,不容易,挤购票,像搏战。盗窃案,伤杀案,桃色案:屡叠见。打老虎,久不闻,箱尸案,亦石沉。上所述,本市事,糟和乱,可叹息!

昨日星期,因事进城,见满街行乞之人,皆失学青年,因而有感,改词作此: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

遍街行乞者,

尽是失业人。

近日物价飞涨,公务人员急盼加薪,又有谣传五万大钞将出笼之说:

柴米油盐涨纷纷,

公务人员欲断烹,

望穿加薪不济事,

大钞又加一个零。

某大机关,新换一批裙带人马,某小职员被撤差,有苦无门诉,愤而作此:

裙裙带带带群群,

姑爷舅父上衙门,

撤差只为无瓜葛,

一朝天子一朝臣。

春联选妙

某名士于新年元旦,自书春联贴于门上云:

爆竹一声,送出穷鬼,哟!这龟儿子害得人七颠八倒。焚香一炷,迎来财神,噫!你老人家保佑我五福三多。

涂改

校庆日,举行游艺晚会,某学生用粉笔在桌上作打油诗一首云:“军民共欢逢此野,天下为公在何朝,五强学子愁相向,四大名伶空自高。”

学生走后,一长袍乡霸走来,一顿大改。于是变原诗为“军民同欢逢此日,天下唯攻在今朝,五强百姓尸相望,四国争雄原子高”。看是各有心裁。

人生几何

学校课程,以数学最称繁重,尤忆在中学读书时,一日上几何课,有同学某君于黑板上大书曰:

A角等于B角,

C角等于D角,

朝也几何,

暮也几何,

不知整天忙些甚么,

试问你人生几何。

教师见之,勃然大怒,竟拂袖而去,诚趣事也。

啼笑录

甲长:这户口表须填实足年龄,将现在的年纪减去两岁,譬如你今年某校新生考试,国文一科之题为“民国万岁”。

有某生眼近视,坐位距黑板较远,乃起立问监考者:“请念一下题目”,随即听念完题,该生遂在试卷上误写:“民国万税”。

而作文曰:“吾中华开国迄今三十有六,年年在兵灾马乱之中,民多不聊生,如陷身水火,物价天!

天增涨,而国家为增加国画匠自传马桶给我智慧库,特订各种税例,不下万种,令全民缴纳之。而今军情日急,需用日繁,政府日夜增订税例,不日即将实现“民国万万税”之谙矣!”

该校佩生之天才,文章新颖,有独到之处,乃录为第一。

十六岁

户长

甲长

医生

病人

医生

病人

就填三十四岁。

我上个月生的孩子今年才只一岁,怎样填法呢?那么就填倒欠一岁罢。

这是肺病,需要注射葡萄糖钙和维他命,还有…可是我的胃病比肺病还严重。

你对于胃部的自觉症怎样?

那是急性的胃空症,我家里断炊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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