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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定二春

秋天似乎已经到来了,细雨绵绵了几天。我喜欢淋着小雨抽着烟,到处去晃荡,思考着一些事情,像个这繁华热闹城市的孤儿。马路边淅沥的雨水掺和着泥土,脏乱一片,中心双实线处倒是越发干净。

光鲜亮丽的边缘,总是污秽的堆积。

已经快有三天没有出门了,肚子仍旧是饥肠辘辘。定二春也不怎么叫了,他知道叫饿也没有东西吃。春花去上班了,我们又参悟出一点,看脸也是找工作的一大决定因素。老谭和三土决定要是三天后还是没有工作,就先去富土康吧。我也赞同,然后大家继续睡觉,安静的等着电话。

谁也没有想到,已经平安度过两个月的定二春会死掉。

当这褐色的小猫躺在地上不动弹的时候,我的心似乎咯噔一下,瞬间呼吸难受、眼泪藏匿在了眼底。我忍住这一切,走过去瘫坐在地上,用手摸着它的头,似乎自己有着特异功能,能够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它,不在让它痛苦。它嘴巴弱弱的张合着,喵不出一声,窝里排泄着带血的秽物,已经饿到什么都吃了么?我不知道此刻应该怎样表达,只是静静的看着它,希望它奇迹般的站起来,喵喵的问着我要吃的。

靠近学校的商店,门不知道开到几点,我慌忙的跑下去时,他们却默然的关着门。我疾走着,一路的去发现。

定二春还是死了,虽然我花光了身上最后的三块钱给它买了火腿肠吃,但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已挽救不了。我还欢喜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定二春吃了东西之后稍微有了点力气,热泪盈眶的赞扬它的坚强。像个最诚恳的朋友,告诉它:你不能死,你还年轻,母猫都还没有泡一个,怎么可以现在死去?这世界还大着呢,你还没有见过大海,没有见过森林,怎么可以现在死去?在这狭小的地方。

但它还是走了,虽然没有看过森林,没有见过大海,没有泡过母猫。

我们决定把定二春埋在一处农田的废墟处,一个纸盒是它最后的家,上面写着我和大家对它深深的思念与祝福:保佑定二春下辈子转投波斯猫,售价50万。吃鱼吃掉一个湖,吃肉吃掉百头猪。春花说差不多了,大家回去吧,雨还挺大的,这路太泥泞了。我再挖了几把泥土盖在盒子上,希望雨水沁湿不了它的家,让它不再寒冷。我说走吧,出去吃饭吧,把定二春没有完成的心愿给代劳了。老谭和三土没说什么,大家默默的离开。

天边的云黑了一点,像是一面镜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定二春,像是那天一样,跳出了窗户去晒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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