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辛的手背都被她拍的发麻的,早就说了,这个女人看着柔软,身体里的却像蓄藏着无尽的力量一样。他也没有怒,只是笑着看她。
“我觉得我还不够无耻,应该在床上把你弄的死去活来,这样你就不会想别的男人了。”那一句句的话,像刀子似的刮着她的脸。
江小瑜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已经忘了与他要谈孩子的初衷,抄起手里的包便砸到他头上,说:“滚,再也不要回来了。”然后头也不会地回到院子,并大声喊:“王嫂,锁门。”
那火爆的模样,完全可以让人想像,他们如果真结了婚,她必定是个凶悍的老婆。
陆少辛坐在那里看着,看着她气呼呼的身影进了别墅。成功将她惹怒,惹伤,却也没觉得痛快多少。
王嫂这时从里面奔出来,看到他还坐在电瓶车上,过来喊:“三少。”意思是请他进去。
陆少辛将手里接下来的包递给她,然后对司机说:“去停车场。”意思很明白,他是要离开的。
王嫂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张了张,也不知怎么说。虽然伺候他多年,可是陆少辛的性格毕竟不像江小瑜一样,不是她什么都能说的。
她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载着陆少辛的车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拐角。
暗夜下,只有柏油马路两侧的路灯散发着黯淡的光……
电瓶车截着陆少辛很快到了停车场,他下车的时候都没有瞧那司机一眼。在陆家当差待遇都好,不过要恪守本分,尤其不能嚼各房的舌根,家里这几个司机用了多年的,他倒也没放。
从兜里翻出钥匙,打开车门时看到顾东城。
他的白色玛莎拉蒂与他的布加迪隔着一个空空的车位,顾东城身子倚在车身上,指间一点红光闪烁,像是在那里待了很久。
“这么晚了,哥还走?”他弹了弹烟灰,停车场的路灯有些暗,并不能让人看清他的神色。
陆少辛闻言,将车门关了,身子与他一样倚在车身边,也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一副兄弟两人打算在这里进行一次秉烛夜谈的模样。
“你不是一样。”他将烟卷点燃,深吸了口,直到袅袅的烟雾从唇齿间溢出,才说了一句。
时间隔的太久,都有些让人接不上。还好聊天的是顾东城,他又那样聪明。
其实这个宅子里,陆少辛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大概就顾东城了。只要想到江小瑜心里的是他,就恨不得让面前这个人永远消失……那样的心情,真是日夜噬心般的难受。
“我怎么能一样,我没有未婚妻。”顾东城状似漫不经心地笑着,烟味入唇,尝到了极致的苦涩一般,却被他巧妙地掩了去。
那个人,他本想不顾一切地自私一次,她过的不好,原以为终于有了理由这样自私。可是事实难料,哪里想到她会怀孕,果然人是抗争不了命运的。
也许郑晓寒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无缘,重生的江小瑜是属于陆少辛的。可是当他看着陆少辛这么不懂的珍惜她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会涌起满满的不甘心。
“这话听着真是酸。既然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那就不要随便惦记。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女人和牙刷不能与人共享。”陆少辛的口吻云淡风轻的,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怒火中烧。
说完,便将嘴里抽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开门准备离开。他不能想,真的不能想的江小瑜看着顾东城的眼神,不能想他带着江小瑜离开的日子发生过什么,不然他真的会杀人。
“陆少辛,你如果不懂的珍惜就放手,不要招惹她——”偏偏顾东城放不下。
他那么聪明的人,明知道他这样的一再干涉,对江小瑜并没有任何好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话音未落,冷不防陆少辛回身就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他忍了很久,忍的浑身的骨头都痛了,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所以可想而知这一拳挥出去有多重。
顾东城虽然下意识地偏了下头,脸颊仍然没有幸免于难,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两人男人都看不惯对方,上一次就没有打痛快。所以这场战争仿佛已经酝酿很久,发生的很快,也很顺里成章,没有人意外,野兽一般撕打在一起。
警卫室的佣人听到动静,看到两位少爷打起来了,马上过去拉架,有人则往回跑,准备给主宅打电话通知陆老……
时间其实算不上太晚,不过那时陆老已经休息了。管家接到电话并没有通知他,他从医院出来后,身体一直虚着,实在不能再操这样的心。
二房的人也早早散了,所以并没有惊动什么人。管家急急忙忙跑来,两人的战况已经非常激烈,而那些安保室的人都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这两人都是练家子,看这段数他们也不敢上去拉架。出手那叫个狠啊,看得他们手脚都发颤,也就他们彼此能招架的住吧。如果自己上去劝了,拳脚无眼,挨一下子说不准就要躺半个月。
“三少爷,顾少,你们住手,住手。”要说还是管家有魄力,从电瓶车上跳下来就直奔战区,其它人拦都拦不住。
他在陆宅服务多年,是当年陆老亲自送出国去学的管家专业,年龄比陆老也就小十岁,甚至比他们的父母岁数都大。陆少辛这拳挥出去,为避免伤到他,只得急急收了手。
顾东城趁机出手过去的时候,老管家已经转身护在陆少辛面前。
“三少爷,顾少,你们是表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老爷子身子本来就不好,才刚刚躺下,再闹下去只怕要惊动他了。”他站在那里,并不是教训,却又有长辈的威仪在。
两人隔着管家相望,原本都是衣着光鲜的两位翩翩贵公子,这会儿有人唇角挂彩,有人脸颊受伤,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带着脚印和泥土,凌凌乱乱的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