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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可奈何,道离别

很快就到了国庆节,李凌锋看肖帅整理书包回家,本也想回家,最后还是决定不休假,好好学习,一个人在租房里疯狂地背英语,写数学,累了上街上一个人压压马路,上书店看看书,就这样国庆的第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闹钟闹醒,挣扎了很久,还是起床,跑了到学校,走到当年站错地方的那块操场发呆,篮球场上有几个低年级的小伙在玩篮球,李凌锋走上前去观看,一小伙跳投球碰篮筐反弹到李凌锋跟前,李凌锋迟疑了会,几个小伙看着他慢慢弯下腰,拿球,起跳,拨球,一条抛物线,球在框上转了几个小圈终于进了,一个微笑从李凌锋脸上泛出,李凌锋在学校转了半天最后来到了教室,刚要推开教室门突然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路婕跟肖帅,李凌锋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平静了一会,还是推开了教室的门,当然,他只是直接走向他的座位,拿上他本来想要拿的资料书,走出教室只是冲他们装出一个微笑,看上去很自然的微笑,肖帅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李凌锋已经一口气从四楼到一楼了。

李凌锋又一个人压马路压到了书店,本来想去网吧杀一把平静一下心情,但是,去网吧的途中路过书店时他还是静了下来,在书店里让自己冷却下来,确实是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但是没有所谓的关系,何来背叛?,所以李凌锋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犯贱,确实想把肖帅揍一顿,但是,人家追的女生跟他李凌锋有没有监护关系,谁赋予李凌锋干涉的权利?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自己犯贱。现在唯一关注的应该只有高考,李凌锋走出书店,买了好几套试卷,突然他此刻不想回到租房,他走向了回家的车站。

在家里休整了一天他回到了学校,他删除了一位曾经花了血本打听到的QQ好友,上课他刻意遏制自己注视那个方位,他基本所有时间都呆在教室,就连课件休息都只是偶尔伫立在教室后面的大窗户远眺而不是去走廊。晚自习他都要呆在最后一个才走,这样他基本上沉浸在书海,高考之中,一时间好像忘了什么!很不错,月考考了年级第二,就这样,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慢慢地他不用刻意抑制自己,不用刻意回避也能自然地做那些他计划好的学习计划。他开始引起老师的关注,他也发现自己其实是可以优秀的,他就这样继续努力着。。。。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过完这个寒假又到了那个冲刺的时刻,李凌锋本来有一揽子计划,但是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一放假回到家里,他最期待的就是好兄弟们的聚会,所有的书本资料都放书桌上没动过,因为李凌锋高三补课,所以很晚才放假,外地上大学的兄弟们早就回家了,上次他们回家时都来过鞍水县一中看李凌锋,哥几个正等着李凌锋一放假好好聚聚,这不,李凌锋一回家就往外跑,直到除夕那天才回家,听兄弟们说大学那些事,李凌锋是感触颇多,毕业后哥几个聚在一起的机会就少多了,但无论隔多久,一见面还是那么自然,那么放荡不羁!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个闭着眼睛高速发展的社会,每个角落都遗落着竞争,学校里虽然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还没等元宵节李凌锋他们又得补课,按照国家规定这本身是非法的,但是,社会上总会有那么点灰色地带,一般人也就见怪不怪了!李凌锋来到学校第一天就被路婕叫出了教室,李凌锋本来是窃喜,以为今年运转了,等待着这个傻丫头发话,走在那块熟悉的操场,李凌锋感觉是在做梦,因为就他两个人,李凌锋完全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路婕拿出张留言纸“来,这个写好了,给你”路婕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李凌锋说,李凌锋顿时从沉浸的遐想中反应过来,双手接过路婕的留言纸,原来是自己以前发的留言纸,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以看得出李凌锋有点紧张与高兴,但他感觉很不自然,本来可以像小流氓开个小玩笑的李凌锋在路婕面前怎么也开不起来,非常不自然,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那张留言纸他看了无数遍,并且特别小心翼翼地封存着,当然,他可以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一丝小敷衍,也明白留言想表达什么,但是李凌锋还是很珍惜这张留言纸,她送了李凌锋一个棒棒糖,她说他们会是好朋友,李凌锋干掉那个棒棒糖,珍藏着那跟棒棒糖上的塑料小棒,他会一直带在身边,因为他就是这么犟!李凌锋只有微笑着说:“好的”。就这样,他们各自走进了教室,李凌锋也没什么情绪大波动,他也只是努力地准备着自己的高考,偶尔,节日里发个短信祝福,当然,他也很释怀地加上了那个曾经删除的QQ,因为他已经都记住那个号码了,删与不删已经都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基本没怎么聊天。

时间过的还是挺快的,一下子又到了高考倒计时,大家都忙来着,大家都充实着,李凌锋成绩比较稳定,但没什么大突破,但是他有一个梦想,他梦想他能考上名牌大学,他梦想他能不辜负父母家人的期望,他梦想他能赶上他的兄弟们,别让自己拉大家后腿,他梦想他能证明自己可以很优秀。。。。他现在也希望路婕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他也祝福她,毕竟她在他的世界里特殊过,毕竟他们还是朋友,即使是那种最遥远的朋友!毕竟他们在这个六月一起奋战过。。。

第一届鞍水之星,承载着学校与老师们太多期望,各方压力还是蛮大的,在这高温的六月免不了有倒下的,这次李凌锋倒下了,中暑,李凌锋又想起了路文轩那个傻妞,李凌锋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是空号的嘟嘟声音,瞬间很失落,突然脑海里都是那个傻妞的身影,感觉从没这么想念过,但此时的想念也没有超出友谊的边缘,就是这么奇怪,李凌锋很着急,因为他找不到路文轩。。。突然间,李凌锋一阵晕眩,倒在了操场上,记忆里是肖帅把他送到了学校医务室,自从上次肖帅跟路婕“教室门事件”后,李凌锋跟他感觉老有些不自然,李凌锋也懒得去修复关系,况且又不是他损坏的,所以,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了些隔阂,但这次为什么肖帅会及时出现,李凌锋也不明白,他也不想去纠结,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高考,因为,这一次他真的输不起了。。。。。。。。

再一次经历高考的洗礼,李凌锋还是觉得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次考完后他不是狂欢,而是考完那天晚上立马跑到网吧等公布高考答案,好对答案。晚上的晚餐都没有吃,李凌锋就呆在网吧,终于答案出来了,李凌锋仔细地对着,没有兴奋,也没有极度悲伤,他有点小失落,因为名牌大学的梦想已经又被高考玷污了,但是,这次肯定能上二本,幸运的话能够上一本。李凌锋很无奈的拨通爸爸的电话:“铁定能上二本,如果人品过硬的话,可能能上一本,但名牌大学只能考研或者交给你未来的孙子来完成了”“没出成绩前,不用想太多,回家好好休养,然后查资料准备填志愿”李爸爸平静地说着,李凌锋实在高兴不起来,“我哩个去,这一年来,保守地说这几个月来,我他妈都快累放屁了,还考成这样,着对得起本天才的汗水吗?”李凌锋越想越来气,拿了盒烟,两瓶酒就往租房奔。打开门,丫的肖帅带着几个男男女女在庆祝,李凌锋扫视了屋子没有发现路婕才笑着冲肖帅说:“丫的,庆祝都不叫声我”,“哪有,打你电话,你他妈又不接,你看通话记录”肖帅说着就要递手机给李凌锋看,“呵呵,不好意思,在网吧没接到,呵呵,大家尽兴啊”李凌锋放下烟酒跑洗漱间洗手,那晚上他们就在李凌锋他们租房狂欢了一晚上,李凌锋实在顶不住就趴床上睡了,他们几个精神饱满,打牌通宵。

第二天李凌锋发现有一大堆未接来电,都是外地上大学的好兄弟们打过来的,还有家人亲戚朋友,这不得不说高考的重要性,高考牵动着一群人。李凌锋挨个打了回去,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你不约路婕出来道个别?”肖帅拍了下李凌锋的肩膀,“去去去,道什么别,过两天就要见到的”李凌锋微笑着说,“你干嘛不去啊?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李凌锋调侃着反问,“我,又不是你”肖帅淡淡地说着,“快点,收拾完咱们一块去退房”李凌锋转过话题。

回家后又是等待,跟去年一样,路还是没有修好,尽管正在修,乡亲们还是关心地问,李凌锋还是模糊地微笑,还是感觉在家里比较颓废,李凌锋在等待着。。。。

终于,成绩出来了,李凌锋鼓起勇气向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看来人品不错,刚好过一本一分,但是,李凌锋知道这是个大挑战,面对这样一个分数填志愿是一场恶战,李凌锋来到学校,准备填志愿,路婕过一本线十来分,应该能稳上一个一般的一本学校。李凌锋在思索着,一定要打好这场战役,因为,如果填志愿填的好还有可能跟路婕在一所大学,李凌锋虽然知道希望基本上可以忽略,但谁也阻挡不了他此刻的犟劲!他不放弃。。。。

李凌锋拨通了路婕的电话,跟她交流填志愿的事,李凌锋看电话里说的不够清楚,直接约路婕到学校,两人讨论的还算融洽,从学校到专业再到城市区位,查了许多资料,最后到晚上才彼此回家约定各自晚上进一步考虑,第二天再交流,第二天李凌锋一大早就来到学校等待着路婕的到来,李凌锋一边啃着馒头喝着豆浆并不停的整理收集到的填志愿的资料,路婕还是准时到达,最后,他们各自选上了要填的大学,一本三个平行志愿,李凌锋的第一志愿所填的大学是路婕填的最后一个志愿所填的大学,李凌锋看了路婕前两个志愿所填的大学跟专业很认真的说:“要是我是你,我肯定选把你所选的最后一个志愿放在第二,然后选一个该学校最好的专业而不是服从专业调剂”路婕沉默了会然后走到李凌锋跟前说:我,又不是你!

填完志愿李凌锋顶着盛夏的太阳准备再把鞍水县这座小城走一遍,因为他即将跟这座小城告别,虽然只是短短几年的驻留,李凌锋还是非常感谢这方水土的栽培。“我,又不是你”李凌锋苦笑着,望着鞍水的晃晃流淌,望着大桥上熙熙攘攘的车辆人流,李凌锋陷入了沉思,在这个世界上,人总是自私的,人总是有所追求,为政者好权力,为民生,安统治;经商者迷钱财,为买卖,乐囤积;每个人是这样,摆脱不了人的本性,就连隐士也追求一方静谧与心灵安逸,大爱者、无私客不也一样吗?他们所谓的无私也是某种尚为人类称赞的道德或者价值观所驱动的结果,那谁会舍,谁会弃,谁会无争呢?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抽象的社会人的字典里是没有舍、弃、无争的,幸好人类有感情,它可以暂时扭曲人的本性,甚至泯灭人的本性,驱动肢体对人类来说非常简单,但是一旦被感情奴役就无可自拔,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无奈,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挫败,人总是要向前看,但是这些人前面总会有一面镜子,他向前看就会看见印在镜子里的她,转过身向后看就会看见现实中的她,所以,无论怎么走结果都会一样。李凌锋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个山头,他微笑着说再见。。。。。。他要试着打破那面镜子,走向远方。。。。

在家里呆了几天,接到一儿时哥们的电话,说是他叔叔新开一中西餐厅,需要人手帮帮忙,并且餐厅就在鞍水县城的新开发区。这哥们人昵称祥子,为人开朗,能说。李凌锋看餐厅就在鞍水县城并且在家里也无所事事,于是就跟祥子来到这家中西餐厅,到那后发现这个中西餐厅离路婕家里不远,李凌锋那犯贱的想法又萌生了!李凌锋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暑假锻炼锻炼自己,很顺利地得到了批准。

换上了工作服李凌锋跟祥子开始了第一天工作,成为了一位真真切切的被剥削者——传菜员,第一天喊了一天的“欢迎观临”。学“微笑”把脸都笑抽了,看着来来往往的食客,李凌锋也散漫不起来,一天下来累的够呛的,回到寝室真是倒床就睡。说起该中西餐厅的员工寝室,真的很让人难堪,怎一个“挤”字了得,大热天要不是累得慌,李凌锋肯定睡不下!这个暑假,李凌锋在这个社会的大染缸里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第二天开始学传菜的基本知识,其实传菜说白了就是端盘子送菜,除了吧台的酒水饮料不用端,其他的一切都得端!这一天下来端着个空盘子也怪累的,老板亲自监督,加上女服务员好几十号人,这个中西餐厅装修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刚开业的生意还是很好,但李凌锋着小子的心思好像不在这中西餐厅,但是作为社会上的人一旦来到一个新环境就像石头落进水池一样总会荡漾开来,在这里李凌锋认识了几个暑假在这打暑假工、做服务员的在校大学生,在这短短的二十多天的传菜员期间李凌锋融入这个圈子,接受社会的洗染,干的活不累,但毫无技术含量,接触的人除了那几个在校大学生,都是养家糊口的,他们眼中除了挣钱还是挣钱,李凌锋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他想着找机会跟路婕吃吃饭散散步,所以,只要一到下班时间,李凌锋不管餐厅有多忙他都不会加班,时间一到就走人,第一份工作,李凌锋完全没有像励志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勤勉,扎实,继而崭露头角,他好像对这份工作完全只是应付,不是为工作而工作!

李凌锋得知路婕也在鞍水的一家服装专卖店做暑假工打发时间时,整个颓废的躯体顿时精神了起来,他寻思着,朋友一起吃个饭应该不会拒绝吧,找个草坪坐下聊聊天应该也正常吧,送个小礼物应该也不过分,晚上接她下班虽然貌似有点越界,但总得有颗勇于突破的心吧。。。越想越乐,但这些脑袋进水后的想法与后来的冒进行为酿成了李凌锋感情上永恒的悲剧,“追”字可以用在其他任何语境中,但就是不能用在“追女孩”这个动宾结构中,这个字是对爱情的玷污,这个字就应该在被爱情管辖的地域里被肢解。。。。让它永远不得超生,消失,消失。。

那是七夕,那个晚上李凌锋费劲口舌终于说服祥子替他上一天晚班,他立马跑到花店,拿了一束玫瑰想把路婕约出来,“帅哥,是送女朋友吧,好眼光”花店老板习惯性地招揽顾客,李凌锋突然醒悟过来,这个暑假李凌锋虽然跟路婕有些接触,但是仅仅是普通朋友吃饭聊天,“送玫瑰她不大会收,到时候肯定会尴尬的”李凌锋小声自言自语道,看见一青花瓷盆栽的仙人球,小小的,毛茸茸的,虽然全身长满刺,但能看到它正在坚强地怒放生命,李凌锋退掉那束玫瑰,买下了“求求”,仙人球代表坚强的生命力,代表阳光,虽然全身带刺,长的蛮丑,但生命力强比较好养活,这个应该不会拒绝,李凌锋拨通电话,令他失落的回复还是那样随着电磁波传给李凌锋,路婕与人有约,现在不在家,挂掉电话,一个人呆那傻等着,两个小时过去,李凌锋再次拨通电话,路婕回家了,但是她说很累,不想出来,并且说外面下着小雨,李凌锋透过窗看地面并没有湿,沉默了会一口气跑下楼,完全没有下雨,然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对着电话那头的她喊了几句,挂了电话李凌锋就后悔对她大声了,发短信道歉吧,最后她还是出来了,在那个站牌,那个公交车站牌,她在那静静地等着,那个站牌,两个路灯下的黑影,沿着街道走着,那一切是那样唯美,“它叫“求求”,送给你,你要像他一样坚强,阳光”李凌锋借着月色,借着灯光说着,沿着那条街送她回家,路过一街口商店,她停了下来,眼睛在微笑的配合下冲李凌锋鼓了下走进商店,买了两瓶水,快到家门口,李凌锋看着她走进屋里才转身离开,这一切怎么这么像做梦,但这确实发生在那个夏天。。。

那是凌晨,李凌锋按照约定准时起床,夜里的路灯还亮着,带上准备好的早餐他们这是要去看日出,李凌锋打了个电话给伍子涵,现在他们三正去鞍水旁的公园山顶看日出,李凌锋打路婕电话:“您拨的电话已停机!”倒霉孩子,李凌锋一方面让伍子涵出发,另一方面给路婕发短信并在路婕家门口等,眼看着东方的山头已经略有白光,李凌锋焦急后还是决定在山顶再等她,李凌锋在山脚碰见伍子涵,两人一起爬上山顶,都没能联系上路婕,满头大汗在等着,山头的太阳已经露出小半个脸,李凌锋有些失落,伍子涵叫李凌锋往山顶的凉亭走去,李凌锋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路婕,她已经在山顶等了很久了,李凌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得出她着凉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李凌锋此时无比愧疚,只是呆站在她面前,抱过来?他不敢,解释什么?他说不出口!想象一下,漆黑的山头,没有路灯,让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那等着,李凌锋真他妈不是个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没有大吵大闹,很平静,看不出在生气,三个人在山顶没转多久,,,只能说李凌锋脑袋进水,他别根本就没资格,他那时候根本就不懂,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那么二。。。。。。

那些封存了的记忆,总会在适当的时间巧合的地点被再次开启,那条街,那些灯光,总会把李凌锋拖进回忆。。那个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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