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见到那个男人之后,月流衣就有了出谷的想法。虽然她以往也时常有这样的念头,但每次很快就被其它新鲜事所掩盖过去。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东西在牵引着她,出谷的念头异常强烈。所以最近老是缠着云笙,让他不得安宁,但每次云起都只说“人世纷繁复杂,你不适合”就打发了她。弄得月流衣郁闷死了
这日晨昏定省后照例是跟着云起学仙法,云起拿着书案端坐,平缓而温润如风的声音倾泻而出。讲的却是最枯燥的仙家门派的历史人物、错综复杂的关系,听得月流衣摇头晃脑,在席上软成一摊。
绿竹在后面轻轻地推她,凑到她肩边小声的提醒:“别睡了,一会儿谷主又该罚你了。好好听课,听完课我们踩水去。”
月流衣不屑道:“谁要跟你踩水,我要出谷去。”
绿竹更不屑“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哪一次谷主让你出谷了,你想都不要想了。”
月流衣不理他,继续趴在书案上活像没了骨头
云起抬起眼眸锐利的目光猛的射过来,月流衣才不怕,当着他的面故意坐不好
云起薄唇轻启:“好好听课,在乱拱,把你丢出去。”
月流衣:“最好把我丢出谷”
云起:“都闹了半年了,就那么想出去?”
月流衣一听,有机会,立马凑上前讨好道:“对啊对啊,好想好想,师父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保证乖乖的”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云起当然不信她能乖乖的听他话。她要是听话的话又不会整天想着要出去了。就是安分不下来
云起:“你可知道外面纷繁复杂。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月流衣道:“当然啊,要是都和万花谷一样,那我还出去干嘛。”
云起:“怎么?烦了万花谷想另起炉灶?罢了罢了,你们先出去,青萝留下”
月流衣撇撇嘴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回到古屋书屋躺在贵妃榻上摇着扇子,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个男人,越来越好奇那脏兮兮后到底是个什么样。那股好奇心异常强烈,强烈到他迫不及待想等到那个男人面前擦干净他的脸。
其实除去脸上的污垢他的身子异常挺拔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衣,与云生肯定是没法比但在万花谷住了几十年他越留越来说却异常的新奇
月流衣想着想着慢慢的闭上眼把扇子轻轻盖在脸上,朦朦胧胧的轻哼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月留衣眼睛也不睁,大声嚷道:“绿竹,你个跟屁虫,我都说了我不去踩水,怎么还到我这儿。”
“是我,青萝”出乎月流衣意外的是来找她的,居然不是频繁往她这里跑的绿竹,而是整天中年妇女似的青萝,拿开脸上的扇子做起身来
“是师父找我吗?”
青萝道:“不是,是有事跟你讲。你师父同意你出谷了,但是要我陪同你,你想什么时候出去?不用跟谷主告别”
月流衣听到这个消息半天都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回答她。奇怪,师父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出去吗?是我烦他烦的太久了,所以同意了?管他呢,反正现在可以出去就对了
缓过神迅速从贵妃榻上蹦起来,掀了掀起了褶皱的裙子。大笑:“自然是现在就出去,走吧”
青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