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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

“爷爷,您说那李老太怎么就诈尸了呢?”乔杉一边为爷爷在腰上擦着红花油,一边问道。

此时爷俩被安排到了一间房里,稍作休息。

乔半仙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呲牙咧嘴倒吸凉气,好半晌才说道:“这我哪知道去!不过……”说到这,脸上浮现了一丝古怪,担心的看着乔杉问道:“小衫子,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对了爷爷,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乔杉为爷爷把衣服放下,然后疑惑的问道。

“唉……十八年了,你也长大了,一些事情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乔半仙叹了口气,然后趴在床上,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告诉我什么?难道是我身世的事情?爷爷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乔杉心里想着,并没有打扰爷爷的沉思。

其实对于他自己是弃婴的事情爷爷一直没有隐瞒,他从懂事之后就知道自己是被爷爷从山沟里捡回来的。每次见到别人家的孩子有父亲、母亲的关爱心中总是会浮现一丝怨气。但这些他从没对爷爷提起过,而且一次都没有问过自己父母的事情,他怕伤了这位养育自己十八年的老骗子。

“小衫子啊~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你上学?”乔半仙并没有说出关于乔杉父母的事情,而是提起了退学之事。

乔杉顿时一脸郁闷,这才上了不到一年高中,县城还没熟悉,就被这老骗子退了学,心里难免有些怨气。

不过学也退了,也不想忤逆爷爷的意思。只好不服气的说道:“爷爷,您知不知道,现在没文化,很可怕!”

“屁!你爷爷我就读过几年私塾,这不在青梨镇也名声响亮吗?”

“您那都是江湖骗术。”乔杉嘀咕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乔半仙一瞪眼,倒也有几分威严。不过可能是牵扯到了腰,顿时呲牙咧嘴起来,样子显得有些好笑。

乔杉此时哪有心思笑啊,而是焦急的问道:“爷爷,您到底说说原因啊。”

乔半仙脸色一缓,陷入了回忆。好半晌,才悠悠的说道:“你是我从荒野中捡回来的,这你是知道的。”

乔杉点了点头,忍不住抓住了爷爷那有些干枯的手掌。要不是这老骗子,估计他早就被野兽吃了,为这片大山曾加一点微不足道的养分。

“当年我还纳闷,毕竟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厉害,你父母怎么舍得把你丢在那里呢?后来爷爷遇到了一位高人,得到了他的指点,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不过这些年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心里有什么负担。”

“高人?真正的大师?”

“不错!那高人像是游历而过,碰巧遇到了爷爷抱着你,便直接上前看了你几眼,说要为你卜上一卦。当时爷爷以为遇到了骗~同行,就要把他轰走。可是那高人说了一段话,让爷爷不得不把他留了下来。”

“什么话?”乔杉摒住了呼吸。

乔半仙一副严肃的样子,低沉的说道:“他说:紫剑印胸前,行走阴阳间。命运多坎坷,二九年华现。”

“紫剑印胸前~行走阴阳间~命运多坎坷,二九年华现~”乔杉皱眉琢磨着这几句话的意思,手掌不由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正有一个从小跟随自己的紫色剑形胎记。同时,大概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意思是说:自己胸膛有一把紫剑,也就是那胎记,而且自己会行走在阴阳之间,这一生命运坎坷不平,磨难不断,而在二九一十八岁那年就会体现出来。

二九年华现?现什么?难道是说得遇到诈尸的事情吗?

脑海中盘旋着那一段话,但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难道我命运还不坎坷吗?弃婴啊!还不如一个孤儿!还要怎么再坎坷?

“爷爷,你不会真的遇到同行了吧?”

“不会的!那人爷爷从未见过,而你当时还不到一岁,根本没有人见过你胸前的胎记。而且……”

“而且什么?”

爷爷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而且那人还看出了爷爷的来历,甚至张口说出了爷爷的生辰八字。不过干爷爷这行的多了,他也没有闲心管这些。”

乔杉一阵无语,这真是李逵遇到了李鬼,不过好赖那高人没有把爷爷用斧子给劈了。

“爷爷,那高人为什么要说‘紫剑印’?难道我身上的胎记代表着什么吗?”

乔半仙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爷爷向那高人请教这紫色剑印胎记到底代表着什么,那高人却不说明。不过他告诉爷爷:你此生的命运注定与鬼怪打交道,而且命运波折不断,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还嘱咐爷爷,等你十八岁的时候让爷爷带你入行。”

“入行?入什么行?”

“爷爷这行!”

“……”乔杉无语。心想着是不是爷爷诓自己,好让自己来继承他老人家的骗人手艺。

乔半仙仿佛看出了乔杉的想法,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道:“这些年以来爷爷也一直纳闷,为什么那高人要让你干着骗人的行当。久而久之,爷爷也就不怎么在意了。而就在昨天早上,爷爷突然想起了当初那高人的话,便急匆匆的把你从学校拽了回来。碰巧赶上了这趟活,干脆就带你一起来了。没想到竟然真应了那高人的话,遇到了诈尸之事。唉……爷爷混迹江湖几十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啊……也许,这就是命吧~”

乔杉则是沉默了,说心里话,他真的很想继续上学。无忧无虑的,每天跟同学打打篮球,玩玩游戏,甚至还会YY一下美丽清纯的校花,这才是少年时光,这才是所谓的豆蔻年华。

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身穿一件道袍,头戴道冠,在某个看似中了邪的大婶面前转来转去的样子。或者是在县城的公园里支起卦摊儿,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骗取一些零花钱。

虽然爷爷说得很玄乎,但胸膛那紫色剑形胎记确实存在,而且还发生了异象。最要命的是,刚刚还与一个诈尸的老太太斗了大半夜,这不得不让他对爷爷的话信了几分。同时心里也很担忧,毕竟任谁也不想天天跟鬼啊、怪啊、僵尸什么的打交道。

其实小时候也经常跟爷爷去为人卜卦、看风水、驱邪、甚至超度亡魂的事情也干过。可是,他真的不喜欢着这个行当。

做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不该踏上这样一条道路。如果被同学们知道,一定会笑话他是:神棍!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来的你赶着它也不来。学咱不上了,跟着爷爷学好这门‘手艺’,将来也能混口饭吃。来,爷爷用糯米给你包扎下伤口。希望书上说得有用,糯米可以驱除尸毒。”

“怎么总是书上~”

“爷爷自学成才!”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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