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不然我让你替我送回去。若是有半点损失,就给你个优惠,只用赔两倍。”
“呵······”我是让你送给我啊喂。
窦因姻瞥了他一眼,对老板笑道:“麻烦老板了。”
老板点点头,将那柄被布包得严实的金枪拿起来,递给身旁的小二手上。小二双手接过,退了下去。
水阅樟瞪大了眼,刚欲说话,却见身边的人都出去了,急忙便跟了出来。边走边感叹,“哎,当真是世风日下啊,小爷我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都还不能一下子一只手拿起它来,都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头都能做到啊。诶你说,你那个枪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按下去之后就能变得轻巧趁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窦因姻的反应。哪晓得人家连个正眼都没有瞧他。
“喂,你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水阅樟,你是不是话有点多啊?”
“多吗?哪里多了?而且,现在不是我话多不多的问题,是你礼不礼貌的问题好吧?你这丫头怎么能岔开话题呢?”水阅樟微微一僵,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十分严肃。
“啊,对啊。”窦因姻突然停了下来,水阅樟转头四周一望,吵杂的声音将他刚刚的想法一冲而散。
“我们到了。”
“大大大!”
“小小小!小!耶吼······”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娘的,又输了!”
“到了?到了个屁啊!窦因姻,你看好了这里是哪里!沉瑶赌坊!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赌坊罢了,水家也有,不过这沉瑶赌坊,偏偏不是水家的产业。
“你是不是有吼叫症啊?我又没聋,这么大声干嘛?”
“······”水阅樟深呼气,然后就要将她拉开。
“喂,你干嘛啊?”
“你干嘛啊!”
“赚钱啊!”那些穿越的女主角不都是到这些不正经的地方赚钱的么?怎么到她就不行了?
“赚钱?!你是想赔个倾家荡产呐,还赚钱?”
窦因姻奇怪的看着水阅樟,他的情绪起伏很大,而且脸色很不好看,有些发白。
“你不能动气。”
“动气?!我为你动什么气?!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小爷不陪你玩儿了!”
如果水阅樟现在稍微清醒一点的话,也能发现窦因姻说这句话的不对劲,不过很不巧,他现在很不平静。
奇怪,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呢?她推断错了?不应该啊。
“喂。”
“干嘛!我说了不陪你玩儿了!”水阅樟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刻听到她开口,不耐烦的停下来转身去看他。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接过,却发现是自己那块刻着水字的玉佩。不由得一愣。
“白术一两,黄芪七钱,黄精四钱,茯苓八钱,用五碗水煎成一碗水,应该能缓解你的痛苦。”窦因姻说完,直接跨进了那间看起来十分奢华又混乱的赌坊。
水阅樟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莫名其妙的怒气也散了,抓紧手中的玉佩,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窦因姻当然不会这么便宜就充当圣母,她可以感觉的出来,水阅樟是没有恶意的。从最开始他挤过来要吃饭,到自己抢了玉佩,都没有真的恼怒过,后来她让掌柜送枪,还出言提醒自己不要轻信陌生人,尤其是在那掌柜看起来十分不简单的情况下。虽然不晓得这位水阅樟是要做什么,不过看在他没恶意,还这么用心不要自己进赌坊的份上,还是卖了个好给他。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而问起来,这位原主对医术还真是有那么一丢丢了解的,不然也不会认得出碧根清心果,还顺利将它带回锦城了。
赌坊里头挤来挤去,什么味道都有,汗味儿,臭味儿······不过还好,她能忍受。
费力的挤进一个桌面前。骰子,赌大小。这里的赌术很单一,不过就是这么一两样,不过那砝码,当真是大。不过是这小小的一桌,她看到的最多的那一家就摆了两百两银子在自己面前。要晓得,她不过是随便选了一个靠边的小桌子,这上面的人都不是如何富贵的人家。啧啧,这要是输了,该多心疼啊。
看了看,庄家已经将盅放在了桌面上,眨巴眨巴眼,窦因姻掏出两张百两的银票,放在了两百两砝码买大的对面。
这一下子就安静了,最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还挤进来一个小丫头,还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还是一个出手大方的小丫头。
两百两买大的壮年男子狞笑一声:“看样子今天是老天都要让我赢啊。”
“小姑娘,今天这一桌已经出现好多大了,那是五爷,来了半天了,都没有输过。”
窦因姻这才认真看了看这牌桌,的确是大部分人都买了大,买小的不过几个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三十多两。除了窦因姻,一部分是脸色难看,看样子是一直买小,输的很惨却不愿意放手的。还有一部分是抱着侥幸和期待紧张的表情的,多半是想选个冷门,好多得银子的。
“小姑娘,你要不要改改啊。”
“买定离手,我都脱手了。”窦因姻耸耸肩,看着在沸腾起来的人群。
“就是就是!快开啊!”
庄家诧异的看了看窦因姻,将手中的盅打开:“二二三!小!这位小姑娘赢了!”
“赢了?”
“哈哈!我韩老四今天总算是赢了,没白费我买了这么多次小!一次就回本了啊!”
“这小姑娘运气真是好啊!”
那位五爷面色就很不好看了,他将自己的两百两的砝码推给窦因姻,继续拿出两百两。冲窦因姻挑衅的笑了笑,继续压在了大上。
窦因姻也笑,将自己的两百两银票收好,将刚刚赢过来的砝码堆到了小上,对着庄家努努嘴示意开始。
“好嘞!”
五爷一直看着窦因姻,脸色阴沉得不像话。“小丫头,别为了一时的威风给自己惹麻烦啊。”
窦因姻点了点头,“哦,你怕输啊?还是你输不起啊?”
“臭丫头!你在给老子说一遍!”
“碰!”庄家一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立刻将手中的盅狠狠磕在了桌上。
“开吧。”窦因姻对着庄家笑了笑,满不在乎。那位五爷也是,阴沉的目光扫过来,裂开的嘴角像是一条毒蛇一样。
“一三三!小!”
抱怨声庆贺声想起,五爷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不说话,却将那两百两唰的推了出去。银票轻飘飘的落在窦因姻面前。窦因姻来着不惧,尽数收下。
“小丫头,再来!”
窦因姻看着那位膘肥体壮的五爷拿出一张六百两的银票狠狠的按在桌子上,买了小。四周想起一片唏嘘声。窦因姻也不恼,将自己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压在了桌子上,买了大。
“好小子,有胆!”
打了个哈欠,窦因姻眼神示意庄家继续。这一次没有人敢跟了,桌上一边六百两,一共一千二百两,对于这样一个边缘的小桌子来说,是天文数字了。可惜当事人都挺沉得住气的,尤其是哪个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连口气儿都不揣的。
“五五六!大!小姑娘赢了!”
“哼。”窦因姻宠辱不惊,听着身边的人惊叫连连。只是看着对面的人,等着他将手里的银票拿出来。
五爷冷哼一声还不算,看着庄家将银票推到小姑娘手里,小姑娘毫不客气尽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小丫头,敢不敢跟老子赌个大的?”
“哦?多大?”
“你若是输了,不止要交出五千两银子,自己还要跟我走。我若是输了,我在南城天离街的房子就任由你处置!”
窦因姻挑眉,认真听了听周围的人惊叹,看样子是真的。点点头,却见五爷从怀里摸了一张地契出来,顿时感到无语。什么人啊真是,地契还要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