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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将他永远定格在了15岁

上了中学,子秋竟然意外的见到了,那个天天思念的同学、小伙伴——林皓。

他还是那样瘦瘦小小的。子秋高兴地张大嘴,愣了两秒,冲到林皓面前,大叫了一声:“林皓!”。林皓看着这位冲到面前的女生,也高兴的喊道:“哦,是子秋!”子秋对着眼前的林皓,唧唧喳喳的说着、问着。林皓也嘻嘻哈哈的笑着,回答着。

只是最终子秋也没好意思问“林皓,假期你怎么没来找我玩?”因为他们都大了,子秋已经会脸红了。

巧的是,子秋和林皓分在了同一个班,还尽然成了同桌。

再次见到子秋,林皓非常高兴。他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一起分享他带去的零食,一起趴在他床沿上看画报,还一起在操场上追逐打闹,甚至他还想起了,一次,他让子秋随便在他爸新拿回来的画报中,挑几张回去包书,子秋竟然拿了张当时的主席******的画报,还很得意的说,我要把这这张拿回去,包我的语文书。他当时挣大眼睛看着她,她竟然还傻傻的问:“不行吗?你舍不得给我,是吗?”

看着子秋憨憨的样子,他一下子笑得在床上打起了滚,还骂道:“傻瓜!这个画报是不能拿来包书的。”

子秋公然愣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结果,她跪在床沿上,边用拳头打他,嘴里还边骂道:“你才是傻瓜!你是个大傻瓜!”

后来还是妈妈因为他两声音太吵,进房间制止了,他两才算完。想到这些,林皓开心的笑出了声。

不过慢慢的,林皓觉得子秋不像以前那么可爱了。跟她说话爱理不理的,有时见到她,想对她笑笑,她却冷若冰霜地绷着个脸,而且话特别少,少得有时一整天都听不到一句。也不与同学相处,成天家的,坐在哪里都会发呆!有时上课还会走神。有时,林皓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林皓偶然也看到,子秋身上好像还会有伤,但不哭了。心想:看来子秋,不再经常挨打了吧,她的爸爸、妈妈也一定开始喜欢她了。就是嘛,你看她,与其上课走神、下课又坐着发呆,不如专心听讲,多看看书,认真地做做作业嘛!要是你成绩优秀了,你爸爸妈妈会不高兴?只会更喜欢你,也就不会再打你嘛?

林皓不但成绩一贯优秀,而且生性活泼。以前在那种小地方,人缘关系就很不错。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在他看来,子秋这个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个可怜、神秘、还有点另类的小女孩!不过他真的搞不懂,她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会总是打她?再怎么样,她也算成绩中上的呀!每当想到这,阳光、聪明的他还是搞不懂!

要守住班上前三名的地位,又要按父母的要求:学这、学那,有时又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各式各样的比赛,周末、节假日还得抽空和几个好同学、好朋友出去玩,林皓觉得虽然很忙碌,但很充实,他觉得很幸福。他好几次主动邀约班上几个同学到家里去玩,却一次都没喊子秋。

再次与林皓重逢的子秋很高兴。看着天天快快乐乐的林皓,子秋也会受道感染。只不过,那时男生、女生大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好像林皓却和班上好几个女同学经常说说笑笑的,子秋虽然有些羡慕,但总感觉自己插不进去,就是有时故意往他们旁边一站,好像也没人理她。渐渐地,子秋不去凑热闹了。因为她感觉,他们不想接受自己,林皓也一样。林皓的目光变了,很冷漠;虽然很少和她主动说话,但子秋感觉到,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很霸道。她开始有些怕他,渐渐地,她开始有意回避林皓了。

记得一次上英语课,美丽的蒲老师一边带读,一边缓缓的在过道上走动。当她刚刚走到,坐在过道边林皓身边时,林皓恰好打个喷嚏,他下意识猛地把脸转到一边,正巧子秋的脸正转向老师,:“啊切”一声,吐沫星子喷了子秋满脸。子秋看着他,他一抬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歉意,在子秋的注视中,他迅速将脸转开了。子秋愣了一会,慢慢收回目光,稍微转了下身体,抬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吐沫。

其实,事情太突然了,林皓完全没有想到,会将口水溅到子秋脸上,他当时也愣了一下,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当他看到子秋冷冷的目光和板着的脸时,到了嘴边的“对不起!”他咽下了。心中还很生气:子秋,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换做是小时候,子秋虽然会瞪着他,甚至会挥起拳头给他两下,但脸上一定是带着笑,嘴里也会怯怯地骂他两句。可今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说话。总是这样,哼!谁怕谁呀?林皓心中恨恨的骂道。道歉的念头一下子全没了。不过他还是偷眼望了望子秋,会不会哭啊?要是那样,他确实会有些于心不忍。他愣住了,而后鄙夷的笑了。他看到的是:子秋默默地拿袖子将脸擦了擦。他忿忿的想道:清高些什么啊!

子秋看来,尽管林皓已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跟自己玩了,但林皓成绩那么好,从那以后也没再说过自己:“傻!”,更不像别的男同学那样,在桌子上画“三八线”,应该对自己也算是不错了。可生性敏感的子秋,却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动了。以至于将这份感情默默坚守了整整三十年。要不是后来发生了意外,她宁愿为此再守后三十年,就算是一直到死,她也会坚守!

初中那会,子秋虽然全科成绩一般,在五十多人的班级里,也就是个十七八名吧。但数学成绩却不错,中考时,六百分的满分,她也就考了个四百六十二分吧!上到初二时的一天,一次数学课堂小测验,老师将题目抄在黑板上,子秋看不清楚,又没配眼镜,怎么办?要交白卷了。子秋很害怕,但也无奈。这时,平日已从不再与她说话的林皓,居然将抄好的题目毅然推到子秋面前,想起他那会的表情,真的很感动、很温暖。带着浅浅的笑、虽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一脸茫然的子秋快速地扫了一眼,子秋却读懂了他眼神里的两个字:“快做!”,子秋当时就感动的浑身发抖,笔都差点捏不住了。子秋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个小伙伴、如今的同桌,还是那么亲切、依旧那么善良!再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就更让子秋刻骨铭心了。

记得,是上到初三年级时吧。子秋一天中午回家,不过忘了是什么原因,正在灶台上洗碗的子秋被母亲骂了,也许是态度不好吧,父亲冲过来,伦起拳头,朝她的肩上、背上打了几下。其实,每次父亲冲过来打她的那一瞬间,她都是最害怕的,会情不自禁的发抖。但当父亲对着她拳**加时,她反倒平静了许多。她会蜷紧身体,缩着脖子,但她却不敢挪动,只能是忍着、在心里边数着,并默默地祈祷这一切早点结束,对于这一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今天中午也一样。收拾完全家人的碗筷,她抛开院子里的小伙伴,早早的就到了学校,一直就这么坐在座位上发呆。

突然不知是谁,将一个篮球踢到教室后面的墙上,球反弹回来,正好砸到了子秋的后脑勺上。当时好像是有点痛,但更多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向她道歉,子秋反而听到,教室里到处都是笑声。子秋感到一下子崩溃了。她开始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子秋就是觉得哭也哭不够,泪水流也流不完。哭了好久、好久……

这时,预备铃响了。林皓嘻嘻哈哈地跑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咦!她怎么了?为什么哭?”。一个坐在后排的同学说道:“好像是被谁的球打着头了”。

“哦!别哭了,老师来了”林皓边说,边用手肘轻轻碰碰子秋的手臂。子秋没理会,继续哭着。

“很疼吗?”林皓继续小声问道。

“不疼!”子秋居然立刻哽咽地回答道,就像是准备好的,只等有人问一样。子秋此时抬起头。用手抹抹眼泪,低头把书从书包里拿到桌子上。

林皓乐了,他是被子秋逗乐了。小时候的子秋,每次在家挨了打,到学校都会哭,而且每次他一问“疼吗?”都是这个样子。他扭过头,看见子秋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渍。他顺手将擦汗的手绢递了过去。也许就是他今天不经意的话语、不经意的微笑和现在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这个跌落低谷的子秋,看到了最最美丽的风景……这太多太多的不经意,在别人看来很平常,但在子秋心里却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给,擦擦吧,你的脸花了!”子秋扭过头,怔怔的看着林皓,在他汗淋淋的脸上带着很温暖的微笑,明亮的眼睛里,尽然还流露着关切的目光。这一霎那,子秋震住了。这一刻,让子秋永远地将他——林皓,定格在了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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