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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锦冠玉蛇

每当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父亲与母亲的背影,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呼唤,父亲与母亲却是头也不回,两人相互挽着缓缓消失。

赵恒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生母。每次向家中长辈问起,除了爷爷一言不发,其余人都说他们早就去世,可宗族祠堂都没有他们的牌位,更没有坟茔供赵恒祭拜。

赵恒所幸爬起来,盘坐在地运转万化真经,几个周天下来,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月牙湖中,两条白玉色的大蛇游弋其中,两双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岸边的篝火吐着信子,头上细密的鳞甲之中微微凸起,微露峥嵘。

第二天,小黑早早起来,精力十足。湖心小岛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小黑正愁怎么渡湖,便见老张早已砍下树枝,编了一个简易的木筏。众人登上木筏,这简易的木筏也支撑不了多久,还好小岛离岸边也不算太远。

小岛上杂草丛生,正值盛夏,草木疯长。高高的杂草快要将人整个视线都遮挡,小黑最矮,整个人到草丛之中便如同盲人一般。

还好小岛并不是很大,众人搜寻了小半时辰终于在一块开阔的空地上找到了朱果。朱果这类灵果,生长汲取天地灵气精华,除了伴生植物,很难有其他植被在附近生长。

朱果形如其名,呈朱红之色。面前这株朱果树上,挂着三颗赤红朱果,已经熟透。树干树枝都已干枯,灵果如此珍惜就是因为大多灵果成熟之时,整棵果树都会将灵气献出。整棵果树枯死,若是没有人工种植,一棵灵果果树,一生只能开花结果一次。

朱果附近不到十步远,就有几棵矮小的灌木依附在朱果果树旁。面紫色小果不过指尖大小,琳琅满目共有几十颗之多。

众人见此喜笑颜开,小黑见眼前除了朱果与紫浆果之外,哪有所说的锦冠玉蛇。一个踏步便要上前摘下朱果,还好被赵恒拦了下来

南宫瑾瞪了小黑一眼,从老张手中接过玉匣吩咐道:“你们先在这候着,如果事情有变,还劳烦小哥带着小钰和我这徒儿先走。”

言毕南宫瑾来到朱果面前,一手小心翼翼摘下朱果放在玉匣之中,一手握住背上长刀刀柄,以防万一。直到南宫瑾将三颗朱果都放入玉匣,那锦冠玉蛇还是没有出现。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南宫瑾皱起眉头,没有放松警惕。将玉匣放入怀中,把附近的紫浆果都采摘下来放入一个玉瓶之中,这才小心翼翼的返回。将玉瓶递给了赵恒正色道:“事出反常,既然拿到东西,我们尽快离开吧!”

众人原路返回,找到木筏,南宫瑾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之时,水中激起一道道涟漪,一个磨盘大的蛇头率先浮出水面,一条猩红信子吐出,往众人扑来,正是那锦冠玉蛇!

南宫瑾挡在众人面前,并未抽出背上长刀,头也没回。“老张与我留下来,小哥你先带小钰和小黑先走,到岸边等我们。”

赵恒三人不做犹豫,跳上木筏,向岸边划去。

巨蛇没有理会这三个少年,倾盆大口一张,两颗锋利毒牙闪着寒光,南宫瑾只觉一阵咸腥之气扑面而来。

巨蛇在水面行动极为敏捷,转眼之间便来到南宫瑾面前。一颗巨头带着呼呼风声压了过来,南宫瑾不见任何动作,眨眼之间便离开了原地,居然凌空而立。

原本锦冠玉蛇头上本是有着一颗彩色软肉,如同一顶彩色头冠,这才得了锦冠玉蛇之名。不过眼前这条却是头上平平,只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犄角。

“锦冠消失,峥嵘微露,看来你是要化蛟了!”南宫瑾低语道,“原本你是三阶妖兽,启灵之境的实力。如今却是实打实的突破了四阶,若是让你侥幸化蛟成功,那便是普通五阶妖兽也可以一斗了。”

锦冠玉蛇蛇头微抬像是听懂了南宫瑾所说一般,有些傲气。

“公子有伤在身,不宜动手,还是让我……”一旁的木讷汉子老张显然是个高手,居然主动请命与四阶妖**手,要知道整个青苍城修为最高的城主厉殷也不过启灵之境,堪堪敌过三阶妖兽。

老张还没说完,南宫瑾便摆摆手,“我自有主张。”

南宫瑾身形跃动,一股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在南宫瑾身上流转,双拳挥出,拳风带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空之声,轰向锦冠玉蛇。

锦冠玉蛇不退反进,没有丝毫躲避之意,双目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拳劲落在锦冠玉蛇白玉鳞片之上,鳞片一阵抖动将拳劲尽数卸去。

南宫瑾一击未果,迎面而来的是锦冠玉蛇呼啸而至的蛇尾。蛇尾急速而来锁定南宫瑾位置,南宫瑾正值旧力已去新力未至的尴尬境地,只得硬接。身上青光流动,形成一道青色光罩笼罩在南宫瑾身上。

蛇尾砸碎光罩,却也在里南宫瑾身子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人一蛇你来我往,打得湖面湖水四溅,爆鸣之声不断。

“这锦冠玉蛇作何打算,留有余力,像是只是与我缠斗,不愿伤我性命?”南宫瑾见锦冠玉蛇没有拼命的意愿,也没有拔出背上长刀,防止惹得它暴走,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啊啊啊!”一阵小钰的叫声传来,南宫瑾分神之间被锦冠玉蛇击中。南宫瑾无意与锦冠玉蛇缠斗,踏水而行就要去寻赵恒三人。偏偏眼前锦冠玉蛇瞬间加大攻势死死缠住南宫瑾,不让他离去。

只有老张得以向三人奔去!

赵恒三人架木筏离开,见南宫瑾与那锦冠玉蛇打得火热,声势浩大。小黑停下手中动作慢了下来,驻足远观。吹嘘着师父南宫瑾,如何如何厉害。

赵恒却感觉水中有东西尾随而来,正要出言催促小黑。

清澈湖水之中出现一条黑影,眨眼之间便来到木筏下面。

又是一条锦冠玉蛇!

锦冠玉蛇破水而出,溅出的湖水将木筏上的三人浑身湿透,木筏在荡漾的湖水中摇摆不定,小黑和小钰站立不稳直接坐倒在木筏上。

锦冠玉蛇没有急着发出攻击,巨大的头颅悬在半空,猩红的信子不停吞吐,双眼没有想象的那般凶狠。锦冠玉蛇距离三人之近,连鼻尖喷出的热气三人都清晰感觉到了。

蓦地,静止不动的锦冠玉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小钰吓得尖叫不停,闭起双眼,紧紧抱住小黑双臂将头埋在小黑臂弯之中。小黑强鼓起勇气,站在小钰身前,拔出背后的长刀,指着锦冠玉蛇,双手却忍不住的打颤。

赵恒伸手将小黑拨回身后。

吼……

锦冠玉蛇嘶吼一声,一口吞下赵恒,小黑只觉面前一道白光闪过,面前巨蛇连同赵恒一齐消失不见。

急忙赶来的老张恰好看到此幕

小黑不知哪来的勇气,握紧长刀就要跳入湖中,却被老张拎着衣领拉了回来。小黑甩开老张大手,还欲跳下。

“你下去有什么用,能追上这妖兽?追上了,你也不过是它的一口血食!”老张冷言道。

小黑一屁股坐在木筏上,双目怔怔看着湖水。

这边赵恒被巨蛇吞下,那边南宫瑾正不知如何摆脱锦冠玉蛇,玉蛇却自行遁入湖中离去。

四人在岸边汇合,小黑擦掉脸上泪水,望向南宫瑾满脸怒容。“这便不管恒哥儿生死了?”

南宫瑾皱起剑眉不言语,倒是一向沉默的老张开了口。“水中阻力巨大,那妖兽却是如虎添翼,此消彼长,在水下不说能否追的上那妖兽。就算追上了我们也不能将其留住,何况……”

见小黑沉默不言,老张也没说完。何况赵恒已经被妖兽拖去有一段时间了,早已凶多吉少。

南宫瑾望向湖中沉思片刻,低声道:“我和老张下湖搜寻一遍,等到明日午时便出发。”言毕也不等小钰和小黑做何反应,率先跳下湖中。

月牙湖不大,两人即便是练武之人,目力与体力惊人,但也搜寻到了傍晚才将整个月牙湖勉强搜寻完毕。并没有发现锦冠玉蛇与赵恒身影,连赵恒的衣物也没寻到。

两人在水中泡了一天,倔强少年小黑也怀抱着长刀在岸边坐了一天。

入夜,三人吃了些吃食。见小黑依然坐在岸边,小钰拿着烤鱼劝说半天,依旧无果而返。

南宫瑾走到岸边,坐在小黑身旁没有说话。

小黑望着漆黑湖面低语道:“我一点都没用,只知道挡在小钰面前,连刀都拿不稳。如果不是恒哥儿挡在前面,连我和小钰都要被那妖兽一并吞了。以前师父教我用心练刀,我总是找些理由偷懒,武功平平,连小钰打不过……”

南宫瑾没有说话,揉了揉少年散乱的头发。

少年握紧拳头打在湿软的草地上,“如果我有师父这般修为,我就能保护小钰,恒哥儿也不会,被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南宫瑾递过一块干粮,小黑没有再拒绝。

少年用嘴扯下干粮在口中嚼着,脸上无声的留着泪水。

翌日清晨,小黑抱着刀,没有等到午时。“师父、小钰走吧,不等了。”转身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恒哥儿,等小黑练好了刀法,一定来这里为你报仇!”

南宫瑾看着面容坚毅的小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那锦冠玉蛇行为怪异,像是特意为了小哥而来,希望小哥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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