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那个男生肩膀说：“他是住校生还是走读的？“
“乔牧，你要做什么？”林灿有点急了。
“废话，我做什么，这个人找死！”乔牧愤怒的说，那个男生战战兢兢的说：“走读的，现在已经回家了......”
“好了，走吧，谢谢你了，把她扶着。”
医务室已经关门了，林灿就说：“算了，直接回寝室吧。”
乔牧看了看医务室的窗户，翻不进去，于是就点头，说：“你先回寝室，我过一会儿过来。”
林灿拍了一下他，说：“他和我道歉了，没事的，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乔牧走着走着突然停了，说：“开玩笑开到你脚崴，手破皮？”
“他不知道轻重嘛，你就......”
“你怎么还在为他说话？！”乔牧不耐烦的说。
“我......”林灿噎住了。
“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分班之前我就说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欺负。”乔牧没有多说，把林灿送到了寝室楼下，然后说：“我先走了。”
“晚安呢？！”林灿也很不开心的说。
“我一会儿还回来的！”
过了十几分钟后，乔牧出现在林灿寝室底下，把创口贴和红花油交给了她，然后很平静地说：“晚安，早点睡吧。”
林灿看着灯光下乔牧的脸，她看到了愤怒，她知道乔牧现在的平静是刻意装出来的，他其实非常的愤怒，于是也不好再多去劝他了，就说了一句：“晚安。”
乔牧回到家，许安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说：“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乔牧愣了一下，然后回复道：“你怎么知道了？”
“那个人发了一条朋友圈，我朋友发给我了，你自己看看吧，别太急躁。”
乔牧打开截图，看到林灿他们班体育委员说：“连个玩笑都开不起？我是怎么着她了？就这么金贵？缺胳膊少腿了么？”
乔牧冷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许安回复道：“全年级都知道这件事了，都在说你明天会怎么怎么样，还把上次高二的事情重新拎出来说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发。”
乔牧说：“再说吧。”
林灿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就知道乔牧肯定也看到了，于是叹了口气，她还打算今晚再劝劝他，但是这条朋友圈一发，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但是至于有多气愤，恐怕只有乔牧自己知道，快凌晨了，他走到小区的湖边散步，他打开手机，刚准备和林灿发信息，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开了苏善的头像。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突然发现已经太晚了，别人都睡了估计。
可是很快，苏善就回消息了。
“正确的做法是好好和他谈一次，不要把矛盾激化，别把自己弄得像个黑社会一样。”
紧接着，她就又回了一条，“不过，你是不会做正确的决定，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后果是怎么样的自己承担就好了。”
乔牧笑了一下，然后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所有老师去开会，许安和林茂他们跟着乔牧还有一些找来的其他同学朝林灿他们班走去，而他们班体育委员原本就在外面站着，看到这么多人就想往教室里面走，而陈若寒一把把他的肩膀抓住。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而林灿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书，好像外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昨天晚上，是你伤的林灿？”乔牧问道。
“是我。”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个子比乔牧矮，但是却比乔牧结实很多，要不然怎么能当体育委员呢。
“你还说，玩笑都开不起。”乔牧继续说道。
“没错，我......”
“啪！”话还没说完，乔牧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直接抽到了他的脸上，许安连忙拉住了他，林茂都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没想到，乔牧这次居然直接就动手了，而被打的那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气急败坏的想冲过来，被陈若寒一脚踹开，吼道：“怎么着？还想还手是什么意思？！”
他或许不怕乔牧，但是陈若寒他还是很怕的，所以重新站起来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乔牧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现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和你开了个玩笑。”
“你！”体育委员气到说不出话来，但是又没法发作。
“你缺胳膊少腿了么？连个玩笑都开不了？这不是你昨晚说的话么？”乔牧一步一步逼近，然后说：“我告诉你，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楼梯口出现了凯旋班的一帮学生，怒气冲冲的看着乔牧。
“你以为就你会叫人啊？！”体育委员咬牙切齿的说。
陈若寒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把外套一脱，说：“简直没了规矩！”
乔牧也攥紧了拳头，说：“你这是开了一个大玩笑。”
林茂也将自己的眼镜收了起来，许安犹豫了一下，也把袖子卷了起来。
“打起来就是大过，甚至是劝退，没打起来最多是警告，各位自己比较一下吧。”苏善的声音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苏善缓缓走了过来，然后看了看乔牧他们说：“班主任有事找乔牧，让他回去吧。”然后紧接着看着另一边的学生，说：“各位凯旋班的学霸们，都不想读大学了么？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打。”
这是苏善对这种情况最好的一次帮助，苏善早就预料乔牧会做出这种傻事，如果矛盾激化了，换句话来说，两边真的打起来了，那么乔牧和林灿的关系将会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更何况现在已经进入危机状态了，所以苏善必须出面解决避免事情的恶化。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就都散了。
最后的结果是，乔牧和那个体育委员每人警告处分一次。
今天林灿是不和乔牧一起吃饭的，乔牧就在篮球场上坐着，他能够感觉到四周传来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但是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林灿的看法。
林茂递过来一瓶水，说：“你居然都动手打人了。”
乔牧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件事后，你又怎么准备和林灿去说。”
乔牧依然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在一起快一年了，要么不吵架，一吵架就是一大的。”林茂自言自语道，“你会不会对她太苛刻了？”
乔牧反问道：“我对她苛刻？”
林茂点点头说：“昨晚和你发了一大长串消息你也没理我，虽然今天这个事看样子我是帮着你的，但是我和许安已经决定了，下一次，我们俩不会再跟着你去胡闹了。”
“我胡闹？”
林茂坐在他旁边说：“你真的有考虑过林灿的感受么？”
乔牧没有说话，林茂接着说：“从上次高二的事情到今天这个事情，我以为你已经成长了很多，可是就像林灿所说的，你太幼稚了。”
乔牧冷笑了一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茂看着天说：“既然你不愿意去承认，那我来好好和你说说吧，今天这个事以后，林灿再也没有朋友了。”
“什么？”乔牧反问道。
林茂转过头看着乔牧说：“没错，她再也没有朋友了，再也没有人敢去开她的玩笑，没人去和她玩，男生就更不敢了，因为他们现在都知道了林灿有一个混社会的男朋友！到处去找别人麻烦！去和别人打架！”
乔牧‘刷’的一下起身，说：“胡说！”
林茂也站起身，说：“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你自己想一想，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林灿该怎么办，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她，可这是保护么？在我看来，你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不能理解，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你总是会做这些事情，陈若寒可能是无条件支持你的，但是我和许安不会有下一次了，这件事你对林灿的伤害远远比昨天晚上她受的伤要大很多倍！”
一下子，乔牧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许安从食堂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封信说：“林灿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她看起来眼睛又红又肿，还有泪痕。”
林茂叹了口气，说：“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乔牧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篮球场，回到了班级里。
“乔牧，你真的爱我么？马上又是九月二十八号了，我们的一周年纪念日，我还记得一年前你说过会保护我，可是今天你再一次做了这样的事，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我是一种保护么？昨天晚上，我知道你和苏善在教室里，她帮你补习，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么？今天的事，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出格，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出格，你居然动手打人，我觉得我好像不认识你了，你真的是乔牧么？这真的是那个带我看流星雨，陪我去拉萨的那个小男孩么？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继续下去了，你每次都和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可我感觉自己一次一次被你伤害了，这几天我们都不要见面了，我其实没有特别生气了，我只是觉得很伤心，也很迷惑，所以，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了，然后再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