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藏书阁,一股发霉的陈旧之气扑面散开。
藏书阁只有每年年初元府年祭的时候才会对府内子弟开放,所以一直陈封。
三层书阁,天纪和元月儿只能在第一层翻阅。
一二层楼梯之间有一道光幕,只有先天强者凭借强横的内力才能轰开。
绕是这样,第一层放置的功法,异志之类也足以让天纪和元月儿喜不自胜。
天纪手捧一本《龙吟异志》,随处翻看。
“龙银川,地处大漠,土地贫瘠,武道荒落。然有龙象,有龙气。”
“真是荒诞不羁,世上怎么会有龙,不过是牵强附会,吸引人眼球罢了。”
天纪把书随手放到一边。
“单车问边,属国过居。征蓬出塞,归雁入胡。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萧关逢吏,都护燕然。”
元月儿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是前朝王太傅写的诗,称的上字字珠玑了。”
天纪拍手称赞。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八字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在元月儿脑海里挥之不去。
元家主脉,贵为千年世家,在大秦里算的上是几大势力之一,连皇族都退让几分。
作为千年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自然不会是只有修为,没有实战能力的废物。类似元月儿这样的嫡系子弟,从小就会受到各种大师指导,在步入后天六重后,就会到族地秘境里磨练。当然,族地秘境里会有专门的长老在看守。
可以说,世家子弟,都是经历过实战磨练的,没有人废物。
元月儿一身修为达到了后天七重,在族地里磨练了一年多了。所以当听到龙银川有响沙坡时,首先想到拉着天纪去看,而不是因为畏惧野兽而不敢去。
马厩。
听得元月儿说天黑之前便可归来,天纪才稍稍心定,同意了元月儿的请求。
元月儿骑上准备好的白玉驹,一拉马缰,马儿乖乖立在那里。
“上来吧。”
天纪不会骑马,一只脚踩在踏脚石上,一只脚好不容易翻身上去。直接趴在马背上了。惹得元月儿咯咯地笑了,“咱俩同骑一匹吧。”
白玉驹,妖兽,初开灵智,能初通人意。一身毛发洁白,阳光照射下像玉一样,性情温和,气血旺盛,脚力强健。
这样的名马,绝不是龙银川的元家会养得起的,这是主脉九长老的宝驹。
此时,九长老不在这里,不然万万不会同意元月儿私自外出的。
龙银川,贫瘠荒凉之地。对于渴求灵气充足的宗门来说,自然看不上眼。但是这里矿山充足,矿山,就相当于是聚宝盆一般,那些世家对这里很重视。于是就出现了这次元家主脉派九长老调查矿山变故一事。
听说九长老受到长老阁命令前往矿山调查,元月儿想都不想,就冲着九长老撒娇。平日里以威严严厉著称的九长老,在元月儿这里,却一点威严都提不起来。
正好,这龙银川城里元家家主,就是自己的大儿子。
也罢,就让孙女见见未曾谋面的大伯吧。
只能是答应了自己宠爱的小孙女,但是再三告诫,不能乱来。
出了元府大门,纵马骑行在街上,踏踏马蹄声不由引人注目,道路两旁的贩夫走卒纷纷避开道来。
浑然不觉,身后茶铺延窗的几个粗布短衣的大汉早就盯上了他俩。
“有肥羊,老大。”一个老鼠长相的邋遢汉子两眼放光,猥琐之极。他看着元月儿和天纪,就像是看到了两个送财童子。
一个中年汉子扬了扬手,其余几个凑了上来。
走出城门,巨大的护城河带着汩汩流水,沿河两岸的柳树茂密。蓝天白云,绿水荡漾。
或许从没有这门开心过吧。元月儿兴奋地指着天上的云雀,奇异的云彩。脸红扑扑地,眼睛雪亮,浅笑嫣然,一颦一簇,看得天纪都痴了。
坐在马背上,闻着少女的幽香,天纪不禁涨红了脸。
“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天纪虽然只有十二岁,对于异性之事懵懂无知,但是,心里还是涌起对元月儿的好感。
心里想着,不由坚定了修炼的信心。
看着两人的背影,邋遢大汉纵马跟了上去,那几个胡茬大汉也是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已经离城很远了。
天纪和元月儿正走着。突然几个骑马大汉围了上来,把他和元月儿团团围住。
“那几个大汉哈哈大笑,“小孩子,你是来给我们送财来的吧。”为首一个大汉恶狠狠地狞笑。
“把他们绑上。”
“好嘞。”剩下几个大汉正要拿出麻绳,正待要来缚住。
元月儿从马上立起飞起一脚,正中这首领下巴,那首领被踢得倒飞出去。踢得那首领下巴都要掉了,嘴里溢出献血,牙碎了满地。
那首领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主,为恶多年,不敢打家劫舍,专绑一些富户的家人来要挟,以此索要财物,多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看到元月儿怒马鲜衣,本以为是富户出游的小姐。终年打雁,却被雁琢了眼。为首大汉趴在地上,不敢动起来了。
剩下的几个恶徒,却是树倒猢狲散,一溜烟四散跑了。
那元月儿却来了兴致,想要追住那几个大汉。
天纪一把拉住她的手,“算了,穷寇莫追,狗急跳墙,还是算了吧。”
元月儿用绳子把那首领绑了,踢了那首领一脚,“笑着说。“你也来踢他一脚罢。”
“算了。”天纪连忙摆手,“我们还是快走吧。”
把那为首的地痞丢在荒郊野外,不管不顾,任其死活了。
天纪和元月儿暂且忘记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