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房间里摆放着一架钢琴,书桌上有最新版的拼图。有一个巨大的毛绒熊静静地坐在窗台边,还有个书柜。
“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吗?”我咬着手指问他。
他黯然神伤的点点头。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竟有点苦涩,虽然羡慕他才这么小就有自己漂亮的单独的房间了,可是感觉他并不高兴。
在我走神的期间,王彻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仿真枪,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将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处停顿住。
我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
以前镇上有过一次免费的电影看,乌压压的一群人聚在一个大操坝上看着大屏幕里播放的枪战片,当时我骑在爸爸的肩上目不转睛。
我认识的,王彻现在手中的这东西是枪。我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要干嘛?”
他笑得人畜无害:“我爸爸说过,看上的猎物就要下手。”
猎物?我不是啊。
我出生到现在四年了,是这个镇上出了名的小霸王,今天就要栽在王彻手里了,心有不甘道:“你爸爸好变态!”
话落,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的,反正我一歪脑袋,就看见王叔叔站在了我身边,我刚才讲了他的坏话怕他打我,“哇”地一声,随后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妈见我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不仅没问我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还拿起鸡毛掸子追着我跑:“变野了是不是?!还哭着不想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绝对不是亲妈。
周末,阿北他们幼稚放假,连上六年级的刘靖也来找我玩。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一直这么闲呢,那是我老妈说我天资聪慧不用上幼稚园也没多大影响。
刘靖带了一副扑克牌,贼眉鼠眼道:“把你们的家当都拿出来,这次我们玩儿大的。”
我们三个人难得有默契地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会。”
他急了,看向幺鸡:“你别在那儿装蒜,你爸爸那赌鬼谁不知道啊,你别说你不会,谁信。”
幺鸡说话没了底气:“我。。我没钱。”“我们也是。”随声附和着。
刘靖没辙了,只好妥协道:“好好好,你们赢了。西瓜妹,去拿点玉米粒来当钱,谁赢的玉米粒最多今晚就在谁家吃饭。”
他见我站着不动,蹙着眉头,声音拔高道:“西瓜妹!”
我将藏在身后的枕头套朝他扔了过去,涨红了脸:“你才西瓜妹!不准叫我西瓜妹!”
话落,他们仨人都一副吓怔了的模样看着我。
去厨房抓了一把玉米粒来,见我脸色好转才敢放松了些。
正当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时,王彻居然提着一袋水果站在了房间门口。
刘靖动作麻利地将扑克牌藏在了他衣服里。
我们四个都被吓得僵硬住。
老妈端着一盘冬瓜糖站在王彻身后,温柔地笑道:“小彻,快过去跟他们一起玩儿啊,阿姨做了冬瓜糖,来尝尝啊。”
说着,老妈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把脏乱的房间收拾一下。
其他三个有眼力见的家伙也帮忙一起收拾。
老妈把盘子放在桌上后,摸了摸王彻的头顶,轻言细语道:“去跟他们玩儿吧。”便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