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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逃亡

话说翠日,司马家族,消声无息的离开了温县。两日后,还蒙在鼓里的阿贵,得到消息后是大吃一惊。

随着司马家逃离温县的消息渐渐传开,温县城里的大户小户,都纷纷打点家财,陆续逃离温县。留在县城的,就剩下些老弱病残,还有走投无路的流民。果然,就在司马家逃离温县几日后,白波贼已经在县城附近出现了。

在温县还没站稳脚跟的阿贵,这下傻了眼。

这日,大帐内,阿贵将成廉和眭固找来商议。

成廉毕竟是高顺调派给阿贵的部将,他到是还冷静。可眭固就心里打起了算盘,对阿贵道“吕大人,依在下看,贼寇来势凶猛,不如先退回野王,暂避一时…”

退回野王,阿贵如何面对张杨,这才出来几日,就跑回去,阿贵着实不甘心!

此时,阿贵狠狠的瞪了眭固一眼,他正了正身子道“就一波贼寇,慌什么?”

“在下请命,率部出城去会会这波贼寇!”成廉起身道。

“兄弟请坐,不急!”阿贵抬手道。

待成廉坐下后,阿贵道“眭固,本司马命你带一百骑兵,出城去探探贼寇的声势,以为如何?”

此时,眭固红了脸回道“不瞒吕大人,在下已有所打探,这支白波贼寇,足有几千人马。而且,后面似乎还有大军。如果,等他们集结起来,到时候围住县城,温县就危亦…”

此时,阿贵又转脸看看成廉,问道“白波贼有这么凶猛吗?”

话说这眭固本就是白波贼寇出身,投靠张扬也是一时屈身,他自然知道白波贼的战术,成廉虽然是久经沙场的并州军干将,可这会,成廉心里也不踏实,他不熟悉这些白波贼寇。

此时,成廉只得硬着头皮道“贼寇远道而来,我们不战而退,是何道理!”

大帐内一阵寂静,这会,眭固也只得转口道“既然吕司马要和贼寇一战,就请发令,在下愿率本部人马听从吕司马调遣!”

“眭固!”阿贵正色道“本司马命你率部,出城迎敌,务必将敌情摸清,如有情况及时回报!”

“尊令!”眭固起身领命道。

“成廉听令!”阿贵道“本司马命你,集结城中人马,加固城防!即日封锁城门,对往来人员严加盘查!”

“尊命!”成廉起身道。

成廉和眭固领命后,各自出了大帐,分头去准备。大帐内,阿贵独自坐在案台前,带兵打仗阿贵是头一次,此时阿贵心里是七上八下,他也只得耐心等待城外军情的回报。

话说白波贼寇已有几股在温县城附近活动,他们也探得有一支人马驻扎在温县城内,所以没敢太靠近县城活动。

这些白波贼寇的首领就是张燕,后来和袁绍血战,为袁绍所败,之后张燕归顺了曹操,张燕也算是个草莽英雄,被曹操拜为北平将军,封安国候。白波军起先,流窜到河内郡,董卓派牛铺率西凉军攻击,战败后,白波军退进大山里安顿。

这大山里藏有多少白波军,谁也估计不到,直到后来,张燕归顺曹操,这一清点,吓人一跳,居然有十万之众。白波军的前身是张角领导的黄巾军的一个分支,其战术也类似黄巾军,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集聚起来后,来势凶猛。黄巾军起义之所以打乱中原,很大程度上是被吓唬的,东汉末年的皇家禁军和地方部队,虽然有身皮囊,可骨子里贪生怕死,贪图享乐,见到势大的黄巾军,是望风而逃。之后,平定黄巾叛乱,主要是靠西凉军和并州军,黄埔嵩就是西凉军的杰出代表。

闲话不扯,话说在温县附近游动的白波贼寇,渐渐集结起来,他们沿黄河北岸向温县县城杀来。眭固率三百骑兵在温县城郊遭遇了一股白波贼寇的前军,一阵冲杀后,这小股白波军败退而走。眭固也不敢恋战,待白波军败走后,他又率队在县城附近巡游,密切关注白波贼寇的动向。

黄昏时,眭固率队在一片废弃的小村落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后,一间民房里,眭固眼瞅军士送来的饭菜,没有胃口的他直发愁。此时,眭固心里恨透了阿贵,眭固心下明白,白波贼寇既然来到温县地界,必然要攻打县城,抢夺物资和粮食,眼下和饿狼般的白波贼寇对抗,明摆着是死路一条。而此刻,这个吕司马大人,稳坐县城,却把自己推向火坑,如果只是小股白波贼寇袭扰,那还能对付。万一遇到白波大军,被包围住,自己将性命难保。眭固是越想,心里越冒火!

“啪…”这会,愤怒的眭固将一碗饭菜,打翻在地。

在屋外侍候的军士急忙进屋,只见眭固也不管散落在地的饭菜,怒道“吕阿贵小儿!老子恕不奉陪了!”

进屋的军士,愣愣的瞅着发怒的眭固。半晌,眭固吩咐道“今夜多加几个巡哨,如有动静,速来报我!”

“尊命!”进屋的军士若若道。

此时,眭固已经死了心,如果发现大股白波军,他将率队逃离温县。

平静了一夜后,次日,吃过早饭,就有快马来报,发现大股贼寇向温县方向杀来。

话说集结的白波军,足有一万余众,还好,白波贼寇缺少马匹,大多是手持刀枪的步兵。得报的眭固,急领本部人马开拔,这眭固率队的三百骑兵,一溜烟绕过温县县城,向野王方向逃去。

稳座县城的阿贵,此时,还蒙在鼓里。城外的动向阿贵是一无所知,这个眭固真够狠毒,他也不派人通报阿贵,阿贵如丢了性命,对他眭固来说,是最好的消息,免得日后见面恩怨难了!

眭固这一逃走,涌向温县的白波军,如潮水般杀向温县县城,正午一过,县城外喊杀声四起。

仓促应战的成廉,急忙调集城内守城部队抵御杀来的白波贼。

万余众白波军,虽然来势凶猛,杀到城外壕沟前,被壕沟和铺设的地刺给阻挡住,缺乏攻城武器的白波军,止住了脚步。随着,壕沟外射来的一阵阵乱箭,冲在前面的白波军一批批倒下。

吃了亏的白波军,也不急于攻城,在大小统领的指挥下,渐渐将县城包围起来。

战致黄昏,城外的壕沟被白波军突破,面对城墙,白波军停止了进攻。

也许是冲杀了一日,疲惫的白波军围着县城,开始埋锅造饭,喊杀声渐渐平息…

城楼上,眼见太阳已西下,站在城楼眺望的阿贵,此时面色如土,城外不远处,能看到一堆堆点燃的篝火,埋锅造饭的白波军,三五成群正围着篝火,正大吃大喝。看得出来,围住温县的这支白波军,士气高昂,对于破城只是时间而已。

“吕司马…”

在城中奔波了一天的成廉,此时也上了城楼,静静的立在阿贵身后。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阿贵回头,只见成廉灰头土脸,神情黯然。

“兄弟,辛苦了…”阿贵伸手拍了拍成廉结实的肩头,安慰道。

“吕司马,突围吧…”半晌,成廉低头道。

已经没有斗志的阿贵,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此时,城中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马,和临时招募的一千多民众。入夜后,成廉将招募的民众遣散,并将受伤的士兵在城内安顿好,挑选了三百精锐骑兵,准备拂晓前突围。

话说,围住温县的白波军,为了次日天亮后拿下温县,笼了篝火就地扎营,休整队伍。

拂晓,天蒙蒙亮,成廉率一百骑兵,冲杀出了东门,阿贵率余下的骑兵紧紧跟随冲杀出城。

围着篝火,熟睡的白波军,或许是连日奔波,听到厮杀声后,惊醒的他们,揉着朦胧的睡眼,只顾散开,任由并州骑兵一阵冲过。

几个白波军头领得到消息后,知道是城中守军突围,只要粮食和物资的白波军,也就任由阿贵一行冲出城,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

天大亮后,已经冲到城郊的阿贵一行,放慢了马步。这次温县突围是有惊无险,全队人马丝毫未损。待来到城郊的十里亭,见没有追兵,阿贵一行下马,小歇。

十里亭里,阿贵和成廉商议去向何方。

去野王似乎是唯一的一条路,见到张杨,无非是面子难看而已。可想到眭固临阵脱逃,阿贵心里就来气。

“吕司马,我们还是去长安吧…”似乎看出阿贵心思的成廉,轻声道。

见阿贵不吭声,成廉道“高顺和夫人一行,估计还没到长安,我们星夜追赶还来的及…”

“兄弟,你有没有想过去东边?”这时,阿贵道。

“东边?”跟随吕布多年的成廉,哪里明白阿贵的心思,他呆呆的看着阿贵。

西去长安,作为穿越者的阿贵来说,他知道,长安过不了多久必乱,吕布还是要出逃。

“渤海太守袁绍现居邺城,袁绍乃明主,日后必成大事,我们何不去投靠他呢?”

“这…”阿贵这番话,让成廉感觉很陌生,他没料到,阿贵居然不去跟随自己的义父吕布。张杨是吕布至交,跟随张杨,成廉还能理解。可这袁绍,豪门贵族,虽然眼下名气很大,可别人会收留吗?就是吕布出面,袁绍也未必看得起。

“吕司马,在下有些话…”成廉欲说又罢。

阿贵见成廉脸色变得苍白,阿贵知道这小子是跟定吕布了,对于吕布这些部下,阿贵也领教过,此时,无奈的阿贵只得改口道“这样吧,有劳兄弟把本司马护送到邺城…”

见成廉还是无语,阿贵又道“本司马绝不背叛吕将军,只是眼下时局混乱,本司马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兄弟的顾虑,本司马也明白,日后,本司马定给你一个交代!”

见阿贵语气坚定,成廉只得拱手道“在下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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